到了15号那天,傅成安找了借口又进了陆子文的办公室。这次陆子文换了“落焊”,但傅成安依旧格外小心。他找出账本,在密密麻麻的数字中找到了关键线索——果然在早上10点08分左右,进账了一笔金额,数字同上个月的同日,基本无差。
这更加证实了傅成安心中所想,他们的交易日就是每个月的15号。傅成安在心中飞速盘算,他闭上眼睛在口中念念有词,再睁眼时,卡号及金额数统统记在了他的脑子里。
傅成安将台面做了归位,并将“落焊”复原。他出了办公室,就将他背下的这些东西写在纸上,他把纸条卷成烟卷一样的大小塞到打火机里。他捞起外套就走出了‘云顶’。
傅成安开着车去了三公里外的一个咖啡店,他下了车推门走进去,巩粤清已经坐在了那里。傅成安自然地走过去,在巩粤清的隔壁桌坐下,这时,服务生走近。
“一杯美式,唔该晒。”傅成安掏了现金递出去,服务员接过叫他稍等。这间咖啡店的人不算很少,所以傅成安隔着一条走道同巩粤清说话,倒也不会太引人注目。
“都准备好了?”
“就等老板了。”巩粤清专心地吃着盘子里的牛排,他用叉子叉了块肉塞到嘴里,他无声地咀嚼着,此时,服务生走近,送上咖啡。
傅成安端着把手喝了口,然后他放下杯子,从外套的口袋里摸出烟和打火机,他抽出烟叼在嘴里,然后他推开打火机点着了烟。他抬手洗了几口,然后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巩粤清大概又吃了十分钟,他用餐布擦了擦嘴,然后打了个响指招来服务生结账。趁着服务生收拾桌子的当口,巩粤清站起来准备离开,他经过傅成安的那张桌子时,顺手把他遗留的打火机拿走了。
巩粤清直到上了车才打开火机,里面藏着的纸被他小心地取出,他摊开,上面有点点黄斑,估计是刚才被火油熏得。
上面是一窜数字及一个坐标。巩粤清用手机把坐标输了进去,没一会跳出了缅甸某个地标。
巩粤清了然,接着按下火机,把纸条烧得一干二净。他边开车边打电话给控制室。
“鸳鸯放料,坐标1516,2468,准备收网。”
黎笑棠这条线,O记已经跟了六年。在傅成安还没有成为卧底之前,已经有卧底潜入了‘成竹帮’。可惜运气不好,只潜伏了一年多便暴露了,牺牲得很惨,尸骨都难觅。眼见黎笑棠越做越大,0记的压力可想而知,于是傅成安成了为这条线培养的第二个卧底。
巩粤清当年就极为看好傅成安,果然他没有让自己失望。到了这一步,他们谁都输不起。
傅成安回到云顶时,云顶格外安静,人都不知道去了哪里,硕大的赌场空无一人。傅成安觉得奇怪,他手搭上扶手,走上楼梯,走到二楼,也只见到了两个荷官。
“安哥。”
“其他人呢?”
“蚊哥打了个电话来,说金沙湾搞活动,人手不够,要了些人去帮忙;他说给您打了电话,您没接,让我们给您捎个口信。”
傅成安摸出手机一看,上头确实有未接来电。他给陆子文打过去,响了四声,陆子文接了。
“蚊哥,我阿安。”
“……阿安啊,金沙湾临时缺人,问你调了些人,你不在我就先自作主张了。”陆子文的声音自然,讲话一气呵成,无可挑剔。
傅成安是听他随口提过这件事,便没有起疑。俩人又说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有事叫我。”傅成安吩咐道,那手下点头,傅成安便拉开休息室的门走了进去。
傅成安抬手看了眼表,上周他在黎笑棠的手机里窃听到他说会去趟缅甸,但具体是哪里并没有在电话中透露。傅成安将他可能出没的地方进行了排列,最后在12号那天的某通电话中,听见他说得这一组坐标,才最终确定了交易地点。
傅成安第一时间就联系了巩粤清,巩粤清同他里应外合,又联络当地的警察,申请跨国办案。这场“鸳鸯计划”历时将近五年的时间,终于要收网了。
所有的细节仿佛都被精心设计过一般,所有的安排都看似滴水不漏。所有参与的人都屏息凝神,就等着那一刻。
夜晚,风格外平静。从香港机场直飞到缅甸仰光需要将近9个小时的时间,而直升机为巩粤清他们节省了一半的时间。
凌晨03:30分,此时已经是16号了。巩粤清拿着枪,蓝牙耳机挂在耳上,他屏息凝神,等着目标的出现。
03:37分,两辆黑色商务车从远处缓缓而来,车灯泛出白光,车子缓缓停下。车胎在沥青上擦出声响。巩粤清连眼睛都不敢眨。
车子上下来两个人,一人手里拿着一个手提箱,对面的车上也下来了三个人,几人面对面成群,一番交谈后,其中一个示意旁边的人打开箱子。
“啪嗒!”地开锁声在倘大的空间里听不真切。巩粤清注意到一人的身后拖着一个巨大的黑色帆布包,猜测那里就装着武器。
就在几人交易的瞬间,巩粤清朝身后的队友做了个手势,大家屏息,在心里默数三个数后,一鼓作气抄了上去!
“别动!警察!双手全部抱头趴下!”探照灯在一瞬间被打开!几人被突如其来的警察打得措手不及,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纷纷举起双手抱头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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