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间的订婚就像结婚一样重要,曾雪丽也不知道是出于何目的,故意招来这么些记者媒体,估计也只是想把今天的事情放上头条,彻底断了苏遥的后路。
也不知为何那兄弟俩要跑到医院来跟自己说这件事情,苏遥心里低落,看着那热闹的人群,再看看自己安静的一角,竟有些怪罪两敏将此事告知自己,但想来想去,觉得最该骂的就是自己。
他可以选择不来。
可是,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
他想要看对方,哪怕只是一眼。
即使知道这样很自作多情,但他仍然作贱自己,让自己来亲眼目睹这残忍的一幕,要把自己的心脏划得破烂不堪才肯罢休。
苏遥多想冲上去给沈子清几巴掌,但是他没有勇气,他也在想沈子清会不经意望向这里,然后看到自己,然后露出熟悉的神情,将一群人甩在身后,踏着冰冷的土地朝自己走来。
就像踩着筋斗云的齐天大圣。
就像带着光圈的天使。
缓缓朝自己走来。
想象总是太美好,但现实总是划破白日梦,苏遥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沈子清,将身体移回墙壁后,他揉揉疼痛的额头,一时间竟觉得有些心酸和落寞。
难道他们就这样结束了?
他们的关系,他们的联系。
就真的就此断了?
可他不甘心啊。
为什么要这样。
心疼的感觉不好受,苏遥身体被寒风吹得僵硬,他揉揉酸涩的双眼,用力咬了一口下唇,撕裂般的疼痛立刻将神智打得清醒过来。
不知所措地想要动身离开时,苏遥却忽然发现面前多了一团黑影,心里咯噔一声,他欣喜地抬头时,迎面却突然袭来一只大手,死死扣住了他的肩膀。
突发状况让苏遥吓了一跳,他愣了好一会儿,想起要去反抗时,却发现已来不及,制住自己的人魁梧雄壮,力气大得吓人,一只手便能狠狠地控制住自己,后方那人见苏遥想嚷嚷,忙取出一方手帕捂住他的口鼻。
苏遥双腿乱蹬,一股浓烈的乙醚味道涌入鼻腔里时,他内心大叫不好,连忙死命挣扎起来,他望着不远处的沈子清,手脚乱蹬,被捂住的嘴里发出嗯嗯的模糊叫声来。
后方那人似乎是知道他的想法,忙用力捂住手帕,拖着渐渐失了力气的他往后方一辆白色面包车走去。
苏遥瞪大了双眼,说不出话的恐惧让他整个人都在发抖,乙醚的作用让他开始头脑发昏,感觉制住自己的人将自己拖走,他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那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的沈子清,伸出无力的两只手,在空中乱抓。
沈子清,沈子清。
我在这里。
沈子清,你看过来啊,看看老子!
沈子清!!
意识完全散去那一刻,苏遥只知道沈子清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酒店门口,他被重重扔进了狭窄的空间里,似乎是车厢,然后车子迅速启动离开,之后,他就彻底失去了意识,陷入一片黑暗中。
甚至,连抓自己的人都没看清楚。
更别说为何会出现这种状况。
可是。
沈子清。
你为什么不看看我。
我在这里啊。
外边的天空一直都是黑压压的,道路两旁的树被风吹得直摇晃,似乎就要倒下,沈子清坐在临近窗户的桌子旁,敛眉地看着外边来来往往的车辆,内心却无法平静。
也不知知道了自己订婚的事情,苏遥那只暴躁的小猫会有怎样的举动,是不是会炸毛,是不是会气得直骂自己。
他表面毫不在意,其实内心是极为在乎的吧,口是心非的小猫,一下就叫人看穿了心思。
苏遥也真是下得了狠心,连一个身影也不肯露一下,说不定此时正蹲在哪个角落里,脱离苦海般地庆祝着,然后指着报纸或者电视屏幕上的自己,龇牙咧嘴地骂着。
他一定认为自己无情冷酷,一定觉得自己和林宜儿门当户对,幻想着自己和那个女人结婚后的美好生活,只可惜他太天真了,想象力仅限于此,却没想到,这场订婚背后,藏着什么真相。
订婚源于林宜儿腹中所谓的孩子,曾雪丽不是个手软的妇人,她狠话一下,自己若是不和林宜儿结婚,受伤的将会是苏遥,自己就算只手遮天,也无法时时刻刻护着那个叛逆的小贼,母亲是个狠角色,说得出绝对做得到,肯定会让小贼没有好日子过。
这订婚即使不愿意也得愿意。
暴躁的小贼永远也不会知道,他用最残酷的方式来护着他,来换得他安好的生活。
想着这些事情,沈子清不禁勾起唇角,苏遥的脸孔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他也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为何会如此对待一个人。
他们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互相欺骗,互相取利。
他记得苏遥曾经怨恨的眼神,记得他发红的眼眶,记得他颤抖的身体,自己无奈无助的神情。
这些,都让自己心疼。
酒店里,自己的母亲父亲在招待记者,隔壁房里林宜儿在高兴地补妆,刚刚纠缠了他好一会儿,好不容易得到独处的机会,沈子清从来没发现安静竟是如此美好。
只是,一安静。
便开始思念。
思绪沉入往事中,置于桌子上的手机震动了许久后,沈子清才回过神来,他拿过手机查看信息,一点开收信箱时,整个人顿时就愣住了,一动不动,暴虐气息在一刹那涌现,席卷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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