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GAY?”
“就跟我买的星期袜一样,郜天兵,星期GAY你都不知道?愚蠢!明天就是星期一,有个好的开端!周一睡老张,周二睡老王,周三睡老李,周四睡老陈,这样你就不会寂寞了。希望你睡的一个个都有艾滋病,一个个都有梅毒,以后啊,你也不用戴套了,省钱!”
“我睡谁,都不会再睡你了。”
我狠狠地推了推陈文建,骂道:“赶紧滚吧,我和他的事儿,不要你管。”
“你不走,我也不走。”
我真觉得陈文建真的很烦,真的!
我现在谁也不想看见,郜天兵我是一辈子都不想看见,于是我准备离开了。
“郜天兵,永别了,祝你幸福。”
郜天兵靠在树上,没有说话。我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问郜天兵:“郜天兵,我知道咱俩不可能了,我现在只问你一句话,你爱过我吗?”
郜天兵懒懒地看了我一眼,最后露出苦涩的笑。
“没有。”
我冷冷笑了笑,笑得很讽刺,笑得很苦涩,苦涩的味道传遍了全身,令我浑身难受。
“很好。”
我扭头,头也不回。
我急促地走着,脚步紊乱,陈文建还在我身后跟着。
“肖哲,等等我!”
“别跟着我!”我扭头,“陈文建,我想静一静,你要是跟上来,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理会你!”
我扭头就走,再也没有回头。
心里很难受,很痛苦,内心深处突然传来抽搐,似乎快要变成痉挛。
有人看着我在路上走着,满面泪水,却也无能为力。
路人的目光总是带着好奇的,好奇的心,总会夹杂着很多东西,比如在我背后谈资,在我背后嘲笑,但我却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人对我的评价是带着怜悯之心的。
我真该死,怎么会有人怜悯我?
我发了疯似地跑着,不知何时,长沙下雨了。
雨水越来越大,一滴滴打在我的头顶,我的脸颊,我的脖颈,继而淋湿了我的全身。雨水从我面颊上划过,混着我的泪水,我已经弄不清那到底是我的泪水还是天上掉下来的雨水。
前两天原本晴朗的天色,今天却满天阴霾,我早就预料到了要下雨。前两天远山原本苍翠,晴空下没有浓雾,现在下雨了,远山也被雾气笼罩起来。
我已经辨别不清那座山的形状,在大雨中,在我的模糊视野中,在雾气中,变得斑驳陆离,变得零零碎碎。
我拼凑不起来,我已无力拼凑。
那是我烦恼时经常望去的方向。
我撕心裂肺地哭着,不知不觉已经来到湖畔。路上的行人行云流水,急促地跑向宿舍楼,只有我,在湖边停住脚步,放声痛哭。
我全身已经湿透,可我无心理睬。现在的我,很无助很无助,就像一只折翼的鸟,无助地在大雨中嚎啕大哭。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三个月的恋爱,终于毫无保留地结束了。
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我爱上了一个不爱我的人,而那个人始终戴着虚伪的面具。
Cet amour est comme un grand ball où son visage était toujours sous son masque.
这份爱情,就好像一个舞场,在舞场中,他的脸始终隐藏在面具之后。
真讽刺,真的很不公平。
我付出了真心,我付出了努力,他却什么也没给我。
我心里好像在滴血,脚步很蹒跚,我步履艰难,似死尸一样行走着,一只脚踩入了湖里,我却始终没有放在心上。
冰凉的水,却不能唤醒我自己。
我默默地躺在草地上,遭受着雨水的洗礼。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手机铃声响了。我大哭着拿出手机,发现是严晓明的电话。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打电话过来,因为我没告诉他今天中午发生的事情。按照平常,我现在肯定坐在教室里自习,他怎么敢打电话过来打扰我?
手机屏幕已经被雨水打湿,我怎么点都接不了电话,我将手机往身上擦了擦,才好不容易接通了。
“喂,你在哪儿?我有事跟你说。”严晓明语气有些心虚,显然是怕我怀疑他中午跟李郝在一起,怕我心里有芥蒂。
“我在湖畔,你过来,我不说了。”
我按了关机键,挂断了电话,最后我还是遭受着雨水的洗礼。
我呼吸很凝重,因为雨水已经进入了我的鼻腔,进入了我的心肺,那种感觉,就好像溺水了一样,让人窒息。
我很痛苦,痛苦得除了哭,只有哭。
当一个人的快乐全部都被剥夺时,剩下的表情,就只有哭了。
五分钟后,严晓明到了。他拿着一把伞,由于湖畔只有我一个人,所以他很快就看到了我。
他看到我后,飞快地跑了过来,最后在我身边道:“你怎么在这里淋雨啊?”
我不说话,一直痛哭。
“怎么还哭了?”严晓明给我躲雨,“赶紧起来,怎么躺在地上?你说话啊!快说话,快起来!”
严晓明拉着我,始终不能把我拉起,最后他将伞干脆扔了,把我拉了起来。我一直低下头大哭不止,脚却站不稳,最后坐在了地上,激起水花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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