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大伤身, ”我说, “以后你少喝点。”
“我喜欢喝醉的感觉……”周原笑了,“对了,早安。”
我突然忘了这事, 见他记得起来,才笑道:“早安。”
“你准备干吗呢今儿?”
我今天准备干什么?呵呵,我除了学习还能干什么?
我未答话,反而问他:“你干什么啊?”
“我?”周原笑,“我除了工作还能干什么?”
“我……除了学习还能干什么?”
周原再笑,之后便陷入了沉默。
氛围有点尴尬,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能有的时候便是这样,越是到了尴尬的时候,越想说点什么,可就是不着急的该说些什么。
二人一直尴尬了十多秒,周原突然大笑了,我嘀咕道:“你笑什么……”
周原说:“你真可爱。”
“可爱个毛线。”
“阿哲。”周原语气变得深沉起来,“我想你了。”
我叹了口气,说:“周原,我问你个话。”
“嗯,你说。”
“我有什么好的?”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周原似乎在思考,我也未打断他的思绪。他停顿了十秒左右,才说:“我也不知道,反正你就是好。”
我问:“你了解我吗?”
“了解……却也不了解。”
“什么意思?”
周原笑道:“可能你某些方面我还不知道吧。”
“还有什么你不知道的?”我说,“你尽管问就是。”
“阿哲,我觉得你是一个嫉妒缺乏安全感的人。”周原说,“你很脆弱,却需要外包装包装自己,你表面强悍,可很容易受伤。”
其实我想听的并不是这些,严晓明曾经一度也这么跟我说过,我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因为我本来就很缺乏安全感。可能是因为成长历程的缘故,好似缺了很多东西。我从晓跟爷爷奶奶住,在他们身边长大,从小缺乏父爱和母爱。每次邻居家的小孩快快乐乐与父母生活时,每次看到别人家的孩子知道父母从远方回来的消息后脸上浮现的笑容时,我都不知所措。
记得十岁那年,爷爷六十大寿接近,我早就得到爸妈要回来为爷爷祝寿的消息。我夜夜在楼顶遥望,希望能看到他们回来,那时的期盼总是单纯的,我都无从想象我等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在夏虫鸣叫中,星辰晴空之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等着。
那年,他们还是没有回来。
我很失望。
第二年,他们回来了,我爸问我:“你不是很想我们吗?你今天怎这幅模样?冷冷冰冰的?”
我笑了笑,看着一本书,举了举书本,便离去了。
我长大了,想法也日日渐变,也许去年对你们渴望,今年便变得无所谓。我变得珍惜着生活,热爱着生命。
以至于,到现在似乎我跟父母海存在着隔阂,在他们面前我变得很是拘束。
我曾经不止一次想过,要是我有后代,我一定要日日带在身边,保护他,呵护他,好好疼爱他,他想要什么,我给他买,他被欺负了,我帮他出气,给他安全感,给他我能给的一切。
不要像我一样,虽然无忧无虑,但实际上根本不是我想要的。
但是,我以后会有后代吗?
我沉默了一会儿,周原问:“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反应过来时,才发现我眼角已经湿润。
我轻轻咳了咳,抑制住心中的悲切,说:“你说得没错,我缺乏安全感。”
周原说:“我给你。”
“周原,你说的,都是我不想听的,听腻了的。”我说,“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你想要什么答案?”
“我想问的是……”我停顿一会儿,“我怎么吸引你的?”
“我不知道,”周原声音平静,“反正就是凭感觉。”
“好,我知道了。”我微笑,我能理解周原,就像周原生日那晚,我问乔娜怎么评价周原,她也不从回答一样,我们对于一个人真实评价总是如此难以寻觅。
周原说:“今天是周五,来我家吧。”
我说:“又去你家?”
周原说:“来啊,怎么了?”
“不是说好,一周只见一次吗?不过夜。”
“阿哲。”周原说,“你是不是有意躲我?”
“我要是躲你,我今天就不会打电话关心你。”
“说得也是。”周原说,“但是,你不是说要跟我说……”
我突然想起来答应过周原要跟他说起堂哥的事情。
“好吧,这周就算个例外,”我说,“我去你家,不过可能会晚一点,你先做几个菜。”
“好的。”
我的心情一直都不见晴朗,坐在考研教室里面,感觉很是浮躁。我心想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学习是不能浮躁的,可我一直强压住这种浮躁的心情,却始终没有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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