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陆离迷迷瞪瞪去洗脸刷牙,还醒了会儿神,温成言去了好久也不回来。他坐在沙发上愣了会儿,忽然觉得不太对。
急慌慌的跑去地下室,温成言还在那里。
“成言……”谢陆离试探的叫了他一声。
“你怎么下来了?”温成言转身。
“你找到了么?”谢陆离神情有些紧绷,“没找到就算了吧,我去买。”
“我翻那边儿的箱子的时候找到的。”温成言回答,“里面的角落还压了好多画。”
谢陆离顿时紧张起来,不知道要说什么。
温成言低下了头,寻思了一下,黯然的说:“……你为什么要这样?自己的钱过一下别人的手再回来,很好玩么?”
他在地下室里翻了好久才在箱子里翻到了没开封的餐具,只是箱子放的靠里,他得拉出来才拿的到,往外拉的时候,后面的东西就跟多米诺一样往前倒,温成言不知道谢陆离这是放的什么,赶紧去整理。他翻过来才看见,全是自己挂在梅爱林的画廊里卖的画。
基本都是他临摹的,不怎么值钱,但是他临了很多,全买下来也不便宜。
温成言只知道自己卖画的频率很稳定,不知道是谢陆离在后面作祟。
那时他每天画画都觉得开心,卖出去了挣上一笔,留下些够用了,剩下都会打给谢陆离,这样的生活疲惫,但在温成言心中却充满了动力,他从未想过,那些本以为还给谢陆离的,终究还是谢陆离自己的。
只是在自己手里过了一圈,然后自己再手捧着那些钱,傻呵呵的送还谢陆离。
他曾那么努力,想把谢陆离的还清了,他们之间或许可以变的平等一些,原来不过是假象。谢陆离变相的养着他,他们之间永远不可能平等。
这让温成言有种无力感,甚至沮丧。
谢陆离垂着眼睛,这事情他不知道如何跟温成言说,但还是这么阴差阳错的叫他发现了。谢陆离张了下嘴要解释,同样不知道说什么,又闭上了嘴。
“既然你不想说。”温成言叹了叹,“那就不要说了吧。”
“不是的!”谢陆离拉住温成言,“我只是不想让你那么辛苦,我没有别的意思……”
温成言看着谢陆离不说话。
谢陆离的手又收紧了一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骗你也不是耍你,我……我只是……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你不要生气,是我不好……”
他几乎要抓着温成言,嘴里不停的念叨这些,也不顾温成言是否听了进去,一直重复,以至于他整个人都显得神经质。
温成言不知道谢陆离这是怎么了,可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谢陆离,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要想什么,便甩了一下手,说:“你先冷静一下,我们还是什么都不要说了。”
当晚,温成言饭也没吃就离开了,下午发生的事让他感觉自己过去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活的极其荒唐,他对谢陆离有一时间的愤怒,也有不知如何是好的无奈和挫败。如他所说,他也应该冷静一下。
可温成言不知道谢陆离怎么想的。
谢陆离眼看着温成言就那么走了,任凭自己怎么道歉都无济于事,他哆哆嗦嗦的把画全都藏好了,回到了房间,不敢再联系温成言,怕他忽然跟自己说,他是讨厌自己的。
无论如何谢陆离都觉得,又是自己错了,他又把事情搞砸了。
第 30 章
谢陆离手里的手机攥了一夜,没睡觉,也谈不上发呆。
他没有说话的人,开心的不开心的都没地方说,温成言不理他了,他只能浑浑噩噩的自己度过了这个假期。
假期结束他仍旧记得要去上班,早上天亮的时候,谢陆离站在镜子前看自己,面无表情。他觉得神经有点疼,魂儿也不知道去了哪儿。但他过了因为自己身体或者情绪而任性的年纪,他不得不去工作。这种无意识的逃离行为让他更为痛苦。
谢陆离神色如常的进了办公室,白骁也没发现他的异样。
唯一不同的是,谢陆离今天一天也没怎么说话。他本来就不是话多的人,沉默起来就更像是不存在一样。
晚上十二点驱车回家,他没回去秀园,而是自己之前住的地方。
家具摆设都还在,谢陆离有叫人定期来清扫,房子干净的亦如他走时的样子。
也许空间面积小一些,就能抑制他漫无目的的悲观情绪无限的蔓延,收敛一些,说不定会好一点。
不过谢陆离是想多了。
一夜没睡,白天忙了一天,谢陆离的身体很疲惫,精神却绷的很紧,他又摸了手机出来,找到温成言的号码,犹豫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
似乎谁都喜欢洒脱一点的人,手放开一点于彼此都好,他不是要抓着温成言不放,他就是过不去自己心里的坎儿。
最终他没打那个电话,手机一关,蜷缩在床上,任由精神飘散。
温成言最近就好像泄了气一样,做什么都没太大的兴趣。
原来他对于泡画室有莫名的动力,手脚也勤快,可假期一回来,就跟秋乏一样,精气神也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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