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怎么过问或者打听过韩蒙的过去,起初是因为并不怎么关心,两个人床上合得来就可以了。后来渐渐的,田念发觉韩蒙有些不对劲。
韩蒙很疯,也很情绪化,意外的是自己竟然能忍了。争吵也是有过的,不过韩蒙会率先服软,像个小狗一样贴过来,满脸纯洁而真挚的笑容,让自己晃眼。那时田念就会觉得,自己犯不着跟小孩子置气。
也许是接触的时间长了,双方也没有换过其他人,竟然也这么磕磕绊绊的走了下来。是不是因为年纪大了,也就没有了瞎折腾的闲心了呢?田念遥遥头,也许并不是这样。韩蒙有小孩子心态,但是没有小孩子的脾气。他不需要自己去哄他,也从不大吵大闹,这才是叫田念觉得纠结的地方,因为这意味着自己很可能是个可有可无的人。
人只有在寄予希望的时候,才会因为想法和现实的落差觉得闷闷不乐,田念偶尔也会借此来试探韩蒙,比如自己搞点花边新闻,或者装作很忙的样子冷落韩蒙很久。但韩蒙都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该吃吃该玩玩,过的也是不亦乐乎。
他从来没有像自己袒露过真实的情感。
田念这样认为。
而今夜却是不同的,很大的不同。
印象中的韩蒙是个脸上永远挂着笑的人,暂且不论他想什么,有人在的时候,他绝对不会让人觉得自己会不开心。而今天他却哭了,田念并不知道理由。
抱着韩蒙入睡的时候,他想了很多,没有当事人明确表态的情况下,人就会去猜测,去想很多有的没的,恍惚间他想起来韩蒙似乎喊了一个人的名字,因为很含糊,他并没有听清,但从发音上来看,很显然不是他。
一股油然而生的挫败感笼罩了田念。
那个人也许就是今天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一个会让韩蒙哭的人。
田念冷冷的笑了一下。
路边睁眼的时候,看着陌生的天花板,用了好久的时间才意识到,自己搬家了。没了熟悉的颜料的味道,没了熟悉的猫叫,也没了熟悉的李春雷。
关键是还肚子饿。
他缓慢的爬起来,屋子里只有自己,打开冰箱,之前商晔屯了好多粮,不过鉴于路边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所以大多是速食产品,路边翻了翻,没什么兴趣,就关上了冰箱的门。他在房间中来回走了走,扫兴的回去自己的房间,打开电脑,登陆QQ登微博。
社交网络的出现让人们过渡依赖于互联网建立起来的关系,这种不稳定的的关系状态会让人觉得焦躁觉得不安,因为太容易建立起来同时也太容易崩溃,比如前几天画粉和文粉还相亲相爱一家人,隔几天就开始互相喷,理由无外乎于路边小透明一个抱一剑连城大腿,然后这边就说路边实力在那儿摆着,犯得着抱大腿么。
路边觉得这些人都挺不可思议的,会为了完全不认识的人去浪费时间浪费流量的掐架,这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他也从来不会为了这些生气,因为生气并不能解决事情,如果有可以解决的办法,那么就没有必要为此生气,其实都是在浪费时间和口水罢了。
他打开工程,有一笔没一笔的画着,过了会儿,就有人戳他了。
一剑连城:嗨,搭档,在么?
路边野花:?
一剑连城:你今天起来的好早。
路边野花:有什么事儿?想我了?
一剑连城:戳戳你而已。
傻逼——路边心里吐槽了一下,他觉得一剑连城这人很神经病,他其实并不想跟这种所谓的什么作者群体保持太近的关系,可能就不是同道中人吧,但一剑连城最近开始有事儿没事儿就撩持他,半夜赶稿也要戳他,闲的无聊也要戳他。路边觉得很烦,但碍于合作关系,他也没法儿说出来什么。
一剑连城:我发新文了,继续给我画插图吧。
路边野花:看编辑安排吧,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一剑连城:那就这么决定了。
路边野花:哈?
之后一剑连城就没动静了,路边也没理他,甚至暗搓搓的想拉黑他,但是为了钱……忍了。
他百无聊赖的划拉了几笔,觉得自己精神无法集中,莫名其妙的烦躁,于是穿好衣服收拾了东西准备去找李春雷玩。
到了李春雷店里,他就像是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把自己随意的扔在了沙发上躺着。李春雷正在给客人做纹身,没搭理他。路路见到路边来了,兴奋的跳到他的肚子上,软绵绵的叫着,想讨路边欢心。
这才是正常的生活,路边感慨。
有猫有阳光有哥们儿,还需要求什么更多的么?
今天的客人是个姑娘,对啊依旧是个姑娘,李师傅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人家想在脚踝上纹一个透明的水母,幸得李师傅手艺好,没把这个奇葩的图案给纹悲剧了。姑娘满意的离开之后,他一把抄起了路路抱在怀里。
“你怎么想着跑过来了。”李春雷问。
路边说:“没什么,只在家呆着无聊,又不想画画,就跑出来透透气。”
“哟呵,商晔这是金屋藏娇啊。”
“藏你姐夫啊。”路边向李春雷投了一记眼刀,“对了,蒙蒙呢,感觉好久没见着过他了啊。”
“你见不着我不就更见不着了么。他最近也挺少来我这儿了,哎,你们这群脱团狗,个个没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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