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林凡跟父亲说了出国的打算,虽然回京后已经跟父亲电话里大概提过但没细说原因,这阵提出来也想听听父亲有什么意见,然而父亲听后没再问他为什么突然出国的话,只是点点头说,“你自己想好了决定就行。”
林凡在家这几天跟以前回来时一样,跟父亲聊聊家里的事儿,陪父亲下下象棋,只是当林父问到他之前出国的事情时,林凡总是寥寥带过。
这几天还跟着林父去窜窜亲戚,亲戚见到林凡一如既往的只问他在北京的工作,聊聊北京的房价,对他的婚姻大事都约好了似的只字不提。
再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林凡这天和父亲一起去给母亲扫墓,像往常一样林凡带了束鲜花过来,母亲生前也没什么爱好,就喜欢养养花草,这些年家里的花草也都被父亲精心打理的很好,就像女主人一直还在一样。
等进入陵园刚走到墓前,父子俩就发现上面已经放了一大束白色菊花。
“这是谁放的?”父亲看着已经被冻蔫了的花说。
林凡上前把花移走换上新的后说:“是不是小姑之前来过。”
“你小姑昨天还说要周末才过来的。”林父又说了声奇怪后,微摇摇头就没再说什么。
两人把带来的东西拿出来后就开始忙活起来,林父把水果和甜点放在墓碑前摆好,林凡则上前开始打扫擦拭墓碑。
这几年只要林凡回来就会过来看看,有时候一个人来,有时和父亲一起,倒没像其他人一样在祭拜亲人时说些心里话,大多数情况林凡就是在墓前站会儿,然后就像现在一样拿出准备好的崭新抹布小心地擦拭着。
母亲生前就喜整洁,所以每次他都把大理石的墓碑擦的很干净,而当看到照片上好看的笑容时,林凡总是情不自禁的想,如果母亲现在还在的话,应该也依旧这么美丽吧。
正在父子俩忙活的时候,有个人从旁边走过来叫了一声“老林”。
父子俩侧头看过去,之后林父也笑着迎上去打了声招呼说:“老张,今天你当班啊。”
老张是父亲以前单位同事,下岗后就来了这里看陵园,后来林凡母亲葬在这儿,有时候父子俩来扫墓的时候碰到他就打个招呼。
“今天来给嫂子扫墓啊?”老张笑着说。
“这不快过年了,正好我儿子也回来了,就过来看看。”林父说完,林凡也上前礼貌的叫了声“张叔好”。
“好,好,林凡吧,越长越帅气了。”老张又笑跟林凡说,“一年也回不来几次,回来多陪你爸喝几盅。”
聊了两句后,老张忽然说:“对了,前几天你家有个亲戚来过这儿。”
林凡和林父同时看向老张,心里都猜大概是送花来的人。
“因为那天刚下过雪特别冷,也没来几个人我就记住了,有个小伙子挺高挺帅的,来了到门口就问我说,‘樊淑娟女士的墓是不是在这儿’,我一听不是嫂子么,就告诉他了,其实我当时还纳闷呢,以前这样问着找来的人还真不多。”
林凡刚还等着听老张说出来是怎么回事的表情一下子僵在那里,因为他知道只有一个可能,无论如何林凡也不想让父亲听到跟那个人相关的任何事,所以这一刻他只想让老张的客套聊天到此为止。
可老张却搓搓冻着的手继续说:“不过你这亲戚挺怪的,那天那么冷他还穿的特别少,而且到关园清场时我发现他居然还在,从中午就来的,如果一直待着不是站了四个小时?我到他跟前儿的时候感觉人都冻僵了,后来催他赶紧回家他才走的。”
老张看着林父问:“挺高一小伙子,看着不是本地人,是不是你家外地亲戚啊?”
林凡站着那里一动不动,他知道是祁天,因为在很久以前他曾告诉过祁天他父母的名字,没想到他能记住还找到这里。
林凡很难想象,在祁家都联系不到祁天的时候,他一个人来到这个小城市,辗转找到这个陵园,他是以怎样的心情穿着单衣一个人站在零下三十度的严冬整整一下午的……到底还是把这个人拖下水了。
林父这时适时上前随便又跟老张唠了点别的,后来老张就走了,父子俩又待了一会儿才从陵园出来。
回家的路上林凡始终沉默,他偶尔侧头看向父亲时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父亲为什么刚才要撒谎说有可能是母亲老家亲戚过来扫墓的,父亲会不会知道了什么?但林凡不敢问,只能让一堆问题和担心的情绪把心里塞得满满的。
两人沉默了一路快到家时,林父终于开口说:“走吧,买菜去,晚上爸给你露两手。”
……
等晚上父子俩坐在桌前的时候,已经摆了满桌子菜了,然后林父又回身取出两瓶珍藏的好酒说:“今天咱爷俩好好喝一个。”
虽然酒量不好,但见父亲高兴林凡当然笑陪着,只是酒过三巡一瓶白酒已经空了,林父在官场摸爬滚打几十年酒量自然不在话下,但林凡看着桌上的菜都有点晃了。
看着林凡已然半醉的样子,林父拿起酒杯自己又喝了一大口,在听到林凡劝他酒多伤身后才把酒杯放下,然后停了半响后,突然开口说:“前几天你出国的时候,你大学同学来咱家了,就是几年前来过咱家的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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