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自珩没有说话,在夏习清看来是一种默认。
真是奇怪,对于周自珩的默认,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或许周自珩只是一时情难自抑,才会陪他堕落一次。但这没关系,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再崇高的品性也受不住低等动物的感官刺激。
过了很久,他终于听见周自珩再一次开口。
“如果让我知道你还跟别人厮混,”他的声音沉如深水,每一个字都没什么情绪波动,“我会弄死你。”
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效果简直比字面意义可怕一万倍。谁说都好,可这个人是周自珩,是那个善良透顶又充满悲悯心的理想主义者。
夏习清被吓了一跳,脑子都快转不动了。他只能勉强将这视为周自珩对自己混乱私生活的不信任,能理解,这种事不是开玩笑的。
为了安抚,他抬头亲了亲周自珩的下巴。
“我遇到你之后再也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夏习清的手抚摸着周自珩侧颈的线条,像是在抚摩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你觉得我谎话连篇,我不否认。但这句是真的。”
周自珩希望是真的,在这一刻甚至病态地希望他的眼睛坏掉,一辈子真的只能看见自己。
他忽然就能理解那些痴恋于收藏的人。
这一刻,他多么希望怀中这位艺术家可以变成自己一个人的艺术品。没有思想,没有行动力,没有那颗莫测的心,只能静静地向他展示自己的美。
太可怕了。周自珩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产生这样病态的想法。
夏习清没有等到周自珩的回应,他太累了,过激的释放和前夜的烈酒掏空了他的身体,周自珩的怀抱又那么暖,让他很快陷入了梦里。
难得的一场好梦,好到醒来记不清内容。
再次睁眼的时候,周自珩已经走了。被子里空荡荡的,他伸手探了探,床上只剩下他一个人。令他最最惊讶的是,他全身都被换上了新的衣服,暗红色连帽卫衣,丹宁牛仔裤,甚至连袜子都给他穿好了。
夏习清想不通,世界上为什么会存在这样的人。他的温柔好像是与生俱来的,和太阳的光芒一样取之不尽。或许他从出生起就是被爱意包围的,多到灌注进血液里,才会温柔得那么轻易。
不像自己。可以展示出的爱意都是虚假仿品,给别人的温柔都是自我透支。
周自珩的衣服上沾染着他常用的香水味,那种被褪去甜味的柑橘香气,清冽绵长,仿佛伸手就可以碰到积雪初融的山泉,指缝间流淌的每一滴都是阳光的造物。
他双臂环抱着自己的双膝坐在床上,下巴抵着手臂发了好久的呆,直到终于从半梦半醒的状态中剥离,才下了床。
洗漱完,发现房间的茶几上放着三明治和牛奶,还有一张手写的纸条,字如其人。
[我赶飞机先走了,这套衣服也不用还。]
夏习清轻笑一声,这家伙,真是没话找话写。他随手将纸条翻过来,意外发现另一面竟然也写了一行字。
[你可能会嫌弃我的审美,但是我比着试了好几件,这件你穿最好看。]
审美的确一如既往得孩子气,这种扎眼的颜色……
夏习清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卫衣,忽然发现,上面原来有一行字母印花。
Born to be Loved.
作者有话要说: 周自珩小朋友找衣服的心路历程:
这件他穿应该很好看,他穿白色好看——这一件也好看!不过这件我穿过好几次,他穿被拍到的话很麻烦——这件感觉也好看——啊都好看怎么办(沉浸在给老婆换装的美好幻想中,奇迹暖暖既视感)——啊就这件!皮肤白穿红色好看,这行字就是写给他的,我的宝贝就是为了被人爱而生的!(而且这件是妈妈买的生日礼物~)
第46章 月下夜奔
“我不想去。”夏习清相当直白地拒绝了电话里要死要活的夏修泽。
夏修泽从他还在上海的时候就疯狂地轰炸了他的微信,每一条都是差不多的内容, 求他回去陪他过生日。
“这顿饭除了你还有谁?”
耳机里传来夏修泽支支吾吾的声音, 夏习清走近电梯里,“你都知道他俩会去, 还非得让我去, 这不成心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电梯上升,夏修泽的声音也拔高, 撒娇撒泼两不误,吵得夏习清眉头都皱了起来。
“不就是过生日吗?咱们单过不就完了。”金色的电梯门缓缓打开,“就咱俩, 或者你叫上你的小同学们一起, 多少人都行我给你包……”
话还没说完, 刚准备出电梯的夏习清就又被推回到电梯里。
“操……”反应过来, 才发现把自己摁在电梯内壁的人是周自珩。
夏修泽在那头尖叫不停, 像只受了极大惊吓的小鸡。
[哥哥你怎么了!哥哥!哥哥!]
太吵了。夏习清摘下一只耳机, 顺带着伸手,用食指蹭了蹭周自珩的下巴,无声地做了个口型。
[干嘛?]
夏习清之所以会这么问, 完全是因为周自珩的出行造型。黑框眼镜,一身深灰色的休闲运动装,上衣的帽子把脸遮的严严实实,还戴了个黑色口罩,不知道是要去上课还是去工作。反正他的私服都是学生路线,大学校园里大半的男生都这么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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