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还一直觉得你就是killer,所以才会戒备心十足。”周自珩转过头去,看着屏幕中的自己正接受了夏习清的请求,低下头帮他解着手铐的锁。
他的声音很柔和,“其实我最后能顺利出来,还是因为你。”
耳畔仿佛有一汪湖水,一颗圆润的鹅卵石坠下去,渐渐下沉。夏习清看着屏幕里的微微低下头颅的周自珩,与自己几乎只有十厘米的距离。
“你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吗?”
周自珩转过头,看向夏习清的侧脸,电视机发出的不断变换的光映射进他的瞳孔,如同散发着奇异光泽的玻璃球,“什么?”
“我想的是……”原本一动不动看着电视的夏习清突然间转过来,伸出手绕到了周自珩的背后,抚上他的后脑,整个人贴近他,面孔与面孔之间的距离转瞬间化作咫尺。
再一次,被熟悉的香水味包围入侵。
趁周自珩的大脑还没能良好运作,夏习清伸出另一只手握住他的下巴。
“你这张脸,还真适合拿来接吻。”
说完,他侧了侧脸,吻了上去。
不知道为什么,周自珩心里的警报发生了延迟,在夏习清靠近时几乎麻痹。直到夏习清真正地吻住了他,脑子里的鸣笛才陡然惊醒。
夏习清一定是疯了!
他试图推开,却适得其反,夏习清的手抓得更紧,他的舌尖几乎是半强迫地伸了进来,情欲与侵略合为一体。在他的眼里,吻本应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情的东西,此刻却成为夏习清攻城略地的武器。
夏习清也觉得自己疯了,他就是想要这样做,心里的欲念急切不已,像是持刀的劫匪,逼迫着身体做出一切可以满足他的行动。舔舐,纠缠,吮吸,他越是贴近,越是渴求更多,无论周自珩如何推着他的肩膀,他都不愿意舍弃,反而想要靠得更近。
两个男人之间的亲吻,一场决不出胜负的拉锯战。
温度在亲密的摩擦和急促的呼吸交换间疾速上升,将他香水里浓厚的麝香气息烘得更重。明明是一个情场老手,可夏习清在周自珩的抗拒之下变得慌乱,毫无章法地含着他的唇舌,但看到他隐忍的眉眼却又勾起更烈的火,烧得自己浑身发烫。
周自珩皱着眉,夏习清的手像是滑腻冰凉的蛇,蹭过他的喉结蜿蜒向下,从黑色风衣滑进去,他猛地惊醒,用力地捉住了夏习清的手腕,可无论他多用力,对方就是死不悔改,不肯罢休,甚至分腿跨坐在他的身上,企图压住他。
简直是疯了!
昏头转向之时,夏习清忽然感觉口腔里弥漫出腥甜的气味,延时的疼痛让他不禁皱眉,动作迟缓起来,周自珩趁势反身将他压倒在身下,将他的双手握住,死死地按在沙发上。
他不住地喘息着,浓密的睫毛挂上了迷濛的汗珠,视线里的夏习清和以往不同,苍白的脸色因为情绪激动染上了些许潮红,被自己咬破的嘴唇渗出了鲜血,伤口里像是绽放出某种色泽绮丽的花。
“你疯了……”周自珩的喘息稍稍平息,胸膛仍旧一起一伏,掩盖不了之前的悸动。
夏习清却忽然笑起来,齿间都染上了鲜红,“我本来就是疯子。”
这样的神情,像极了一个饱受折磨的瘾君子。
“是你说不怕的。”
第26章 绝不认输
周自珩从夏习清的身上下来,沉默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我不喜欢男人, ”他的声音回到了最初的沉稳, “你别在我身上白费功夫了。”
夏习清仍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躺在沙发上,他抬手擦了擦嘴唇, 蹭了一手的血, 又嗤笑起来。
“这句话我听得耳朵都起茧了。”夏习清不屑地瞟他一眼,带血的嘴角勾起来, 有种妖异的美。
“他们最后都上了我的床。”
不可理喻的偏执狂。
他连看都没看夏习清一眼,摔门而去。
周自珩终于确定,夏习清对自己的感情不过是胜负欲, 就像一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为了满足自己的偏执嗜好寻找下一个受害者。
他被选中了, 仅此而已。
想到这里, 堵在胸口的烦闷越发扩张, 肆无忌惮地挤压着胸腔, 压迫着心脏。最初见时,他对夏习清只有厌恶,厌恶到多说一句话都不愿意, 可现在他也说不清这种情绪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变质。
气愤,恼怒,不甘心,似乎每一种都可以拿来形容,但任何一种都不够。
周自珩离开以后,夏习清独自一人在沙发上躺了很久, 脑子里乱的很,不断地重复着刚才那个吻的场景。他有些懊悔,然而并不是做错某件事的悔意和歉疚。这种情绪更像是解一道复杂的数学题。
明明有更简单更漂亮的算法,自己却使用了暴力求解。
这样一个草率又粗暴的吻,彻底打破了两个人一直以来微妙又危险的平衡。这种愚蠢至极的做法夏习清以往再怎么被冲昏头脑都不会做,过去的对手并不比周自珩容易多少,可他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气定神闲运筹帷幄的那一个,将计就计,见招拆招。
他深吸一口气,昏昏沉沉地从沙发上下来,烦躁地关掉了电视,上了楼。
家里的每一盏灯都亮着,夏习清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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