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刻钟,原本打算转战对面的家居区继续拍摄,叶伦出来考察场地,却发现布景都已经被拆掉了,只留下满地的零件和“残骸”。
他一愣,找到场务大叔询问原委。
对方搔搔发尾,一脸茫然:“啊?不是说已经用完了吗?”
都不用再问是谁说的,总不会是叶妈妈拆自己儿子的台,那就只可能是甲方的那位副总监了。
场地崩溃,重建无望,如此一来,家居模块的片子就没法儿再拍了。
叶伦愁眉苦脸,十分遗憾;擎风却很庆幸:他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答应一时爽,拍片火葬场,别人出镜要钱,他出镜要命。
还是赶紧回学校吧,体育馆才是全世界最可爱的地方。擎风的心在滴血,默默发誓:以后的训练,他再也不偷懒了……
脱下西装,换回普通的T恤和牛仔裤;卸掉淡妆,恢复一张干净又朝气蓬勃的脸。擎风做回那个低调的体育生,感觉这才是真正的自己。
光鲜亮丽虽然惹眼,却终究不是他追求的方向。
就在他换衣服的空档,叶伦收拾好随身物品,去向自己老妈道别——他还是决定与擎风一同返校。叶妈妈挽留不成,只好掏出几张红票子,嘱咐说:“去吃点好的,犒劳犒劳自己,今天辛苦了。”
叶伦点点头,笑弯了眼睛:“不辛苦,谢谢妈妈。”
忙了一整个下午,从风伦工作室里离开时,已是傍晚。
正巧到饭点,叶伦便带着擎风乘电梯下楼,到美食城觅食。最后挑挑选选,进了一家烤鱼店。
填饱肚子,再乘地铁回校。寝室三人在周六见到叶伦,都倍感惊讶。
周逸伸长了脖子:“你们俩怎么一起回来啦?”
老大也一脸震惊:“我操,擎风怎么把头发剃了!”
推门进屋的两人对视一眼。擎风故意装哑巴,叶伦只好搔搔后脑勺,无奈地回答:“没什么,他在楼下理发店,我回来拿东西,正好碰见。”
周宝宝敏锐地皱了皱鼻子:咦~~~奸情的味道!
叶伦并不是故意想要保密——也没什么保密的必要——他单纯只是懒得解释。
苍天在上,319里的野猪三人组可八卦了,如果知道擎风也去拍广告,肯定要追根究底、把所有细节都问清楚不可。
那会累死人的。叶伦打着哈欠想:我才不要呢。
当天拍摄的所有原图,都留在工作室里,由专人统一制作后期,再交给甲方审核、挑选。
刚开始,叶伦还忐忑了几天,到后来事情一多,也渐渐抛之脑后。
不过这么久都没有反馈消息过来,八成是没能选上。倒也不是很愤慨,不过遗憾,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的。
就连半夜说梦话,叶小少爷喊的也是:“没眼光!”
偶尔骂得不过瘾,还会加两句萌萌的脏话:“日你仙人板板!”
敢问这个世界上,谁最反复无常招人嫌,品味奇差零审美?
答案:万恶的甲方!
日子就这样,在诅咒大卖场的愉悦中飞快度过。
一转眼,于传说中存在了很久的校队比赛季,终于轰轰烈烈地拉开帷幕。连带身为体育特长生的擎风,也变得愈发神龙见首不见尾。
叶伦早上起来,摸着身侧冰凉的床单,很多时候都闹不清楚,前一晚擎风是否回来过。
可要是真的彻夜未归,那半夜里暖烘烘的被窝,又没有办法解释。
周逸很早之前就提到,叶伦体质寒凉,冬季难熬。今年有了擎风,才一直没说要买电热毯——那玩意儿哪儿有人体暖炉好用,别忘了,寝室里晚上是要断电的。
所以叶伦偶尔也会大逆不道地想:要是六楼的屋顶四年才能修完,该多好。
又到周三。
飞行器动力工程专业的课程不多,下午只有一节大课。叶伦前一夜没睡够,想回寝室补眠,便谢绝了同班同学去图书馆自习的邀请,径自回到宿舍。
站在319门前一摸口袋,扁的,整个人就愣住了——不会吧,没带钥匙?
又把书包翻个底朝天,依然空空如也。
敲一敲门,没人应声,叶伦也记不清周逸所在的机械专业今天排课如何,只好摸出手机来打电话。
第一通拨过去,忙音。
稍等片刻,再一通过去。一直等到自动挂断,都无人接听。
奇怪了,这是什么情况,不像在上课呀?
叶伦理解不能,索性换一个靠谱的目标,打给老大。
这一回总算有人应声,方炜很快接起来,对准话筒,咆哮似的吼:“叶伦,怎么啦?!!!”
叶小少爷毫无防备,耳膜一震,吓得手机都差点儿没拿稳。
也不能怪方炜嗓门大,实在是形势所迫,他要不大点儿声,线路对面的人都听不清他说什么。背景音一片乱糟糟,人声、乐声、鼓声,什么声音都有,混杂在一起,吵得人耳膜疼。
“老大,你们在哪儿呢?”叶伦用正常音量问。
“什么?!!!”对方又吼回来。
叶伦优雅地翻个白眼,提高嗓门:“我说,你们在哪儿呢?!”
“哦哦!”方炜终于听明白了,撕心裂肺地喊,“我们在体育馆,你有啥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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