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庆欢离开几日后,韩庆在繁琐的政事中都快透不过气了,前线频频传来赵容真关于近日作战的信件,探子带回的关于这个“陈远将军”的消息一点都没错,而且“不相上下”这个形容词并不特别准确,“有过之而无不及”才对。
陈远将军的作战方式雷厉风行,好像也总是能攻击到赵容真和章玮相对薄弱的环节,对于兵法的应用也熟练得不像是一个传说中只有二十五岁的人,而且好像是跟两个人拼了一样,不给两个人留后路,也不给自己留后路,虽然前线不至于溃不成军,但从敌方来的压力,已经慢慢侵入赵容真和章玮的内心,让两个人感到有些力不从心,手下的士兵们也死伤众多,赵容真不得不向韩庆请求支援了。
虽然国内还有兵力的储备,但韩庆有点苦于没有人能带支援的兵力去前线,赵容真和章玮不能回来,自己也不能亲自带兵去,还在朝内的老将军们大多都已经告老还乡,身体状况也不允许他们再出远门,想了几天,韩庆也没想出能让谁带兵出征,而早上最新请求支援的信也不是赵容真亲自写的,而是章玮代笔写的。
因为赵容真在最新的作战中,手臂受了刀伤,无法写字了。
想到前线的种种压力,韩庆头疼症又犯了。
而在忙碌的国事中,孟庆欢的样子就会出现在时而走神的韩庆的脑海中,每每夜深人静,韩庆因头疼而整夜睡不着觉的时候,他就会无限地想如果孟庆欢还在多好,就算什么都不做,自己也能安然入睡。
正当韩庆一筹莫展的时候,好一阵子不见彗星和忠义来了和政宫,韩庆也想放松一下,或许放松过后,会想到更合适的人选。
不过看着彗星不穿红色的样子,韩庆还真的不习惯。
彗星从明清宫带来了茶叶,见韩庆书房的桌子上摞成小山的奏章,和韩庆不是很好的脸色,彗星只能担心地看着韩庆,韩庆却故意安慰地笑着看向彗星,拍拍他的肩膀,“我没事的,还挺得住。”但下一秒,韩庆却不自主地揉了揉发痛的额角,彗星却看不了韩庆这样强颜欢笑。
“孟先生没有帮你么?”彗星有点奇怪地看着韩庆,孟庆欢离开的事情,韩庆没有告诉任何人,也就只有和政宫的人知道而已,韩庆瞬间尴尬地笑了笑低下头,手也放下来,许久才抬起头,看向等着他答案的彗星,眼睛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闪烁的样子。
“他离宫了。”
彗星和忠义惊讶地看向韩庆,韩庆却安慰地看向两个人,“别那么惊讶,他迟早是要走的,彗星啊,你不是说过嘛,他本来就不属于宫里的。”
“皇兄……”彗星心里对孟庆欢有点愧疚,他有点后悔自从赵容真的父母离世后,对孟庆欢的态度有点冷淡,虽然他帮赵容真治好了腿,但赵容真父母的事彗星心里又有怨,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面对孟庆欢,所以只能冷淡对待。
“别说他了,喝茶吧。”韩庆指指彗星的杯子,然后举起杯子把自己的茶一饮而尽。
“皇兄,如果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就尽管说。”彗星理解韩庆心里的苦涩,但不知道如何劝慰,心里的伤只会越劝越大。
彗星知道。
其实彗星这次来,不只是想来看看韩庆,他其实更想知道前线的情况,虽然跟自己说过多少次不要再想和赵容真的事情,但很多时候,心不由己。
“皇兄……前线怎么样了?”坐了半天,彗星才吞吞吐吐地问出想问的问题,韩庆以为彗星已经对赵容真断了念想,赵容真的来信中也未提过彗星半点,韩庆以为两个人这辈子就这样了,但他没想到彗星会主动问起,虽然他问的是“前线”。
韩庆叹了口气,“这次战役不容乐观,对方的将军叫‘陈远’,现在来看,是个不容小观的人物,前线……有点不稳,最近赵容真和章玮让我支援兵力和粮草,我正发愁没人把新兵和粮草带去前线呢……”韩庆大概说了下前线的情况,他忽然抬起头,略带研究地看着彗星和忠义,一种念头在心里悄悄升起,但又否定地摇摇头。
“……皇兄是想让我们把新兵和粮草送去么?”彗星却看出了韩庆的心思,试探地问。
“不用了,忠义还做我的内卫统领,你……也别去了,我再想办法。”韩庆摇着头说,彗星知道韩庆想到他,但又否定自己想法的原因。
“皇兄,如果我可以帮忙的话,我愿意帮,送去之后我就回来,不会在军营多呆的……”彗星想了想,还是小心翼翼地说,略带乞求地看着韩庆。一直站在彗星身后的忠义低头看着彗星的侧脸,心里隐隐有种感觉——虽然彗星说会回来,但好像这一去不会再回来一样。
韩庆抬起头,他其实也有忠义的感觉,但还是想赌一把。
其实,当时彗星真的只是先把新兵和粮草送到了前线就回宫,毕竟赵容真的父母的事后,他和赵容真都明白,两个人是没有办法再在一起的,所以,在出宫前,他一直都有会回宫的自信。
彗星带着五万精兵和足够三个月的粮草上路前,韩庆给了他一张纸条,让他上路后再看,在答应彗星让他去送兵力和粮草后的三天里,他思前想后写下了那张纸条,彗星拿到手里后,愣愣地看了看,然后塞进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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