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一点?”
“什么?”柯稚言不明所以接过杯子,小心地闻一下,半杯冰块中有酒香味。
“鹤顶红。”
柯稚言笑了,“那妈咪会揍你的。”
“好吧,是杉布卡,我刚开的。”
柯稚言抿了一口,香甜十足,“哪来的?”
“会送杉布卡,还能是哪来的?”
柯稚言皱眉看过去,柯律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耸耸肩:“你有答案就不需要我多说了。”
“Papa不会喜欢你离那些政客太近的。”
“我只做生意,至于搭档是做什么的,我不在乎。”
“随你。”柯稚言摇晃一下杯中的冰块,略有些气急败坏:“希望你还知道分寸这个词该怎么拼。”
柯律言笑两声:“说起来还是我请你喝酒,你怎么这么没良心?”
“要我感谢你吗?”柯稚言斜眼眯过去。她其实已经感觉到酒精的安神作用了,虽然柯律言只给她倒了一点,但是无奈为了训练和比赛而长期远离的她对此已经毫无抵抗力。
“难道不应该?别忘了明天照例上桌的Gluehwein,我只是在帮你提前适应。”
“我谢谢你啊。”柯稚言翻个白眼。Gluehwein是柯家圣诞节必备红酒之一,每年圣诞节大家都会喝上一点。不过柯稚言一般都没有参与的份,她年纪太小,成年之前都不能碰酒精。明天是她第一次喝Gluehwein。
“不客气不客气。”柯律言说得嘚瑟,笑容像狐狸一样欠揍,“做姐姐应该的。”
话虽这么说,柯稚言这一晚却确实托了这杯杉布卡的福而睡了好觉。一夜无梦,她几乎是沾到枕头上就沉沉地进入深度睡眠中。
甚至连第二天早上的闹钟都没叫醒她。
叫醒柯稚言的是Hel的口水洗脸。
柯稚言推开两只爪子搭在她身上对她虎视眈眈卖萌瞪眼吐舌头的Hel,自枕边抽了张纸擦脸,一边睡眼朦胧地摸出手机看时间。
早上十点半。醒得确实晚了一点。都怪柯律言!
待到洗漱好下楼去,楼下已经彻底装扮好,院子中的那颗圣诞树上的五彩斑斓的小灯泡既使实在大白天也闪个不停独领风骚,因为她的到来,Papa甚至还搬出了只有在过年时才会挂出来的大红灯笼。
是生活在英国的中国家庭没错了。
柯稚言看着这种混搭感觉到脑壳有点疼,Hel在她脚下一直跑来跑去目的不纯好像受了柯律言指使来给她下绊子。
其实这是假象。Hel是只聪明到快成精的蠢萌柯基,它这么做是在提醒她家里来客人了。
其实这跟聪不聪明也没什么关系。这是狗的天性,这代表客人很受欢迎,连狗都喜欢她。
柯稚言抓抓头发,趿拉着从中国国内带来的棉拖鞋,衬衫扣子只扣到打底T恤的领口处,就这么邋里邋遢地下了楼走进客厅。
一边还打个哈欠,单手习惯性地插裤子口袋,“Morning.”
客厅中的寒暄声伴随着柯稚言的早安而停下。柯稚言站在客厅和楼梯口中间的地方,感觉自己的步子再也迈不开一小步。
柯律言坐在客厅中幸灾乐祸地对着她露出一个促狭的笑,刚才一直跟她形影不离的Hel从她脚下飞奔而去跳到了来人腿上。
来的客人——蔚橙刚才在聊天中的笑还没收回去,她逐渐僵硬笑和错愕一起浮现在脸上,最后还是习惯性的温柔占了上风。
“稚言,好久不见呀。”Hel在蔚橙怀中愉悦地吐着舌头,蔚橙手下温柔地摸着它的毛,面对着柯稚言露出个笑,眼睛没有弯下去,弧度连弯一度都没有。
柯稚言放在口袋中的右手攥紧又松开,她勉强扯出点笑出来:“好久不见。橙姐。”
蔚橙是被柯律言邀请来的,早在感恩节前就提早正式地写了邀请函发过去,圣诞节当天早上更是亲自开车去接她。不知道的人以为柯律言才是为情所困的那一个。
柯稚言在原地钉了了几秒,忽然一声不吭地转身上楼。刚开始还能听见规律平稳的上楼脚步声,中间消失了一段,后来就只能听见一声重响——她拍上了自己的房门。
柯律言继续心灾乐祸地挑眉,猜也猜得到中间消失的那段声音是这小鬼脱了拖鞋光脚跑上楼,拍门也不是故意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现在根本不能好好控制住自己。
唉。爱情啊,令聪明人变成傻瓜。
这么想着,柯律言不经意间扫过蔚橙,对方的笑早就收回来了,现在下垂着眼帘不知道在看什么,嘴角惯有的温和笑意也显得像是苦笑。看上去有一丝落寞?
柯律言从沙发前的小圆桌上端了个餐盘递给蔚橙,蔚橙不明所以,连柯家父母也是懵的。
“阿稚好面子,这么衣冠不整出现被我们看见,这一时半会儿肯定是不会下来了。所以得麻烦你上去送一趟早餐。”
蔚橙接了盘子,也许心中已经有了一套自己的打算。她对着柯律言笑了笑,柯律言暗暗给她比个加油的手势,手势还没收回来,餐盘就又被塞进她手中。
“还是你去吧,我觉得我去的话她会更尴尬的。”
柯稚言究竟尴不尴尬,柯律言不知道,反正她这个僚机显得很失职便是。柯律言拖着餐盘有气无力地敲门:“里面的人滚过来开个门,社区送温暖,出来吃早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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