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橙露出了然的神色,柯稚言确实会拉提琴,她的小提琴一般都放在柜子里,偶尔会拿出来拉上一两曲,难度不大,大多都是些简短的初学曲目,或是些流行乐曲。
柯稚言继续低声抱怨:“我一直觉得他们让我学琴就是想能有一个免费的随叫随到的行走点唱机。”
柯妈妈突然说:“你小声嘀嘀什么呢?”
“没什么!”柯稚言大声说:“我是说,我的琴放在国家队公寓了,”她好像是终于找到借口似地,很虚伪地笑了笑:“我没有琴。”
——所以只能劳烦柯律言来了。
蔚橙刚在脑子里接上这句潜在意义的话,柯律言就开口:“说到琴,我之前送琴去保修时顺便也带了你的。”
“我的琴在中国你怎么可能……见鬼,不是吧?”柯稚言反应过来一脸不可置信:“你让我用那把?”
“我帮你保修过了。”
“那可是练习琴!”
“显然那是把成人用琴。”
“可它还是练习琴!”
“只是相比你现在的这把——毕竟当年买给你时我花了不少钱。”柯律言露出一个堪称跟柯稚言此前一样虚伪的笑。
两个人再一次被柯妈妈打断,她一锤定音:“只是一场家庭演奏,你们不需要表现得像是去.金.色.大.厅。现在两把琴都在,稚言你也可以用你姐姐的琴,我相信律言不会介意的?”
柯律言露出一个足够温和又绅士的笑:“当然妈妈。”她说着,面向柯稚言:“你也可以用我的琴,我相信它不比你在中国的差。”
柯稚言毫不犹豫地拒绝:“算了。”她不算小声地自顾自说,“至少它还算得上手工琴。”
总之在一番吵闹后,柯稚言与柯律言两人从楼上取了琴重新回到楼下壁炉前,此时蔚橙已经坐在了一张单另的高脚凳上,就在柯稚言前方。
两位表演家是直接取琴下来的,现在在开始前还要调音。于是三位听众便乖乖等着,柯妈妈还悄声跟蔚橙说了不少柯稚言学琴的事。
柯稚言忙着专心调琴并没有在意听不太清的悄悄话,柯律言已经率先完成了,而她因为太久没用的原因,还要稍作适应,但是不得不说,柯律言的确将她手中的琴保养地很好,就连松香也常备了她用习惯但柯律言不常用的牌子。
因为这件事,柯稚言决定暂时跟柯律言言和。她调试好以后,微微向柯律言那边侧转身体角度,这样有利于在演奏时的交流。
她给柯律言递去一个眼神,得到一个质疑的回复。柯稚言挑眉:你居然享受它?
不,只是你的计划一定会被妈咪骂的,我只是提前告知你不必多此一举浪费时间。柯律言将意思用眼神递出去时,还顺带附上一个微笑。
柯稚言翻个白眼拒绝再继续交流。
“不接受点歌,我拉什么你们听什么。”柯稚言说,余光看见柯律言的震惊脸,她没给对方反应时间,直接架琴搭弓,《小星星》的旋律被她用慢调拉出来。
她的余光依旧盯着柯律言,对方在两个音符后动作粗暴地架琴,第五个音符时传来和声。
两分钟后成功拉完一曲的两个人都放下琴,柯稚言嘴角边有笑:“那么,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就先……”
“稚言,如果你不想拉的话我们不会强迫你。”她的妈妈对她说,“可你不能这样糊弄我们,妈妈只是想听你们两个在音乐上的默契的合奏,毕竟你们是姐妹。”
柯稚言的笑僵在脸上,还不等开口,柯律言已经说:“只是个适应练习,妈咪,我们当然会好好合奏的,现在就开始。”她面向柯稚言,看起来真诚极了:“是不是?”
柯稚言撇着嘴角,“是,当然是。”她语气听起来很高兴,可面向柯律言的这一面却咬牙切齿:“那我们应该选一下曲子了。”
“哦,当然,是时候了。”柯律言心不在焉地回道,她们谁都知道选择两人都合意的曲目对她们而言比演奏曲目更难。
“我想……”柯律言重新架琴,“它?”
她率先拉出一段旋律,非常激烈,她在揉弦。
柯稚言插话:“西贝柳斯?不,不要,太花哨了,还不如李斯特。”
柯律言放下琴没搭话,她们都知道李斯特不适宜今天的场合。
现在换柯稚言抬手搭弓,几个音符蹦出来形成一小节旋律。
当然被柯律言打断:“我完全不认为从未练习过的帕格尼尼是个好选择。”
柯稚言自鼻子中发出一个喷息,“承认吧,你毫无提琴天赋。”她照例讽刺一句,但毫不否认柯律言说的是对的,在没有练习过合奏的情况下贸然选择帕格尼尼的确有很大风险。
“我觉得我有必要捍卫一下我的名誉——阿稚你的提琴启蒙还是我教的。”柯律言眨眨眼,“巴赫怎么样?”
巴赫的旋律交错在一起回响于柯稚言的脑海中,她犹豫了一下,适合合奏的大多是宗教曲,现在蔚橙在这里,不适合。
“Nope.”接着她想到舞曲也许是个好主意,“或许,蒙蒂或者勃拉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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