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些释怀了,正如歌中所唱,冷风催我醒,原来共你是场梦。
既然是一场梦,你就要允许它醒过来,毕竟人不能一直活在梦里。
冷风催我醒,原来共你是场梦。
回到公寓之后周明凯拍去了身上的雪,把外套扔在了沙发上就进了浴室,洗了澡换了睡衣出来之后,又是好几粒安眠的药一起和着水下肚,然后把水杯放在床边的桌上,便盖上被子睡去。
可能是因为那首熟悉的歌,我现在特别低想念我妈妈。人就是这样,难过了,悲哀了,就会想念母亲,即使于事无补,也可以念着那份亲人间最纯挚的爱而让自己有所慰藉。
一切是什么时候开始偏离轨道的?
高二的下个学期开始,我就已经隐隐感觉到了家里的氛围开始变了,不再是把对方当做亲密无间的人,每个人都藏着自己的心事和秘密。
其实很多事情很早的时候就可以预见,只是在幸福里泡了多久的人太过迟钝,有一种盲目的自信,自信很多东西坚不可摧,其实实质不过是一盘散沙,放在掌心里,抓得太松会失去,抓得太紧,也会更快驱走。
高三开学的第二天,我妈和我爸吵得很凶,因为我爸又消失了一个寒假。是的,寒假,连过年都没有回家,只是在除夕那天晚上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他去帝都参加了一个著名画家的画展。
我不知道什么画展连过年回家的时间都没有,所以我很生气地挂了他的电话。这也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挂我爸的电话,以前从来不会这么生气。
除夕夜我妈包了六种口味的饺子,等着我爸回家,可是他没有回来。我家里其实真正喜欢吃饺子的人只有我爸,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不常在家里吃饭了。
我妈一气之下把几盘饺子全倒进了垃圾桶,完全忘记了我和她一天都没有吃什么东西了。
我爸是我开学的第二天回来的,我去了学校,因为我和周明凯还可以继续做同桌而开心不已,回到家发现他们吵架快把房顶给掀了。
其实就是我妈单方面地吵闹。
我爸是画家,骨子里有艺术家所谓的风骨和风度,从来不屑于和女人争吵,只是坐在客厅里看一本画集,把无视这一门技能运用得得心应手。
吵架最恨的,大概就是无视吧。
你声嘶力竭,对方却毫不在意,你用尽力气地表达不满和委屈,用了各种不体面的方式,放下了自己的坚持,可是在对方那里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得到。只能说明对方的不在意和看不起,因为你不仅不在他的心里,你甚至不在他的眼里。
我记得那次吵架的结尾是,我爸进了画室,我妈摔门而出,而我一个人在客厅里收拾我妈砸的杯子碗筷,还是手机遥控器之类的东西。
我收拾完家里之后便出去了,想要散心,便不知不觉走到了周明凯家楼下。他家住在二楼他的房间的窗口正对着小区的草坪,我站在草地上叫他。
周明凯没有听到,倒是把他妈叫了出来。那个时候周母对我还是很好的,因为我只是儿子的同学罢了。他看到我之后便叫我进去坐,我只是请她帮我把周明凯叫出来。
我家和周明凯家中间那一片有不少的复古式的建筑,有朱红色的阁楼,有木制的长廊,还有避雨的房檐。
周明凯带我去的那个长廊,有脱了漆的长椅,他把外套搭在了长椅上。
第50章 你曾爱过几场大雪2
一路上和周明凯走到了长廊,我都特别好奇,他是怎么知道这边有长廊的。
“之前误打误撞来的,”周明凯看出了我的疑问,接着说,“说吧,今天怎么了?一看就知道你心里不爽。”
“我爸妈又吵架了,”我有气无力地说,“放假一个多月吧,我爸真的是不知道去帝都忙什么,过年都没有回来,我妈那个脾气能放过他吗?”
周明凯笑了,问:“你爸那个脾气还能吵架?”
“他倒是不和我妈吵,”我说,“我还宁愿他吵,可能还好些。”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周明凯的父母也是不和的,但是早些年在周明凯还小的时候吵得差不多了,现在反而不怎么吵了。
夫妻相处得久了,爱情就慢慢地不见了,但是那种相互扶持的感情会一直在,把两个人系在一起。
“你什么时候回家呢?”周明凯说,“高三了,从明天开始就要补晚自习了,要玩的话抓紧今天,明天开始就没有机会了。”
“晚点吧,”我说,“现在不想回家。”
周明凯不是话多的人,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喋喋不休说不个不停的人是我,如今我心情不好了,自然不愿意多说话,于是气氛就这么安静了下来。
周明凯是特别能静的人,耐性也是极好的,陪着我在长廊里坐到了天黑,可能是为了顾及我,他连手机都没有玩。
一直到晚上九点过的时候,周围的人家开始热闹了起来。不远处的有户人家好像是女儿定亲了,有不少拿着礼品的人进进出出。有人拿出了大筒的礼花,围成了圆圈,开始放起了烟花。
周明凯有些惊喜,拉了拉我的袖子,说:“好像要放烟花了哎!听说柳城这边女孩子定亲要办酒席的对吧?这家人是还要放烟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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