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司机的车停在了酒店门口,门童拉开了车门,我瞥了眼周殊锦:“有。”
周殊锦扭头看我。
我说:“你听话乖一点。”
我拉开车门坐进去后,周殊锦跟着我挤进了车里,他沉着嗓子说:“老刘去机场。”
司机应了声,他沉默的坐在我身旁目视着前方,一路上倒比较安静,等到了机场他跟着我下车,我转身才跟他说个走字,他贴过来直勾勾地盯着我的嘴巴问:“怎么样才叫听话?”
我扯着他后衣领把他跟我的距离扯远了些:“不要跟个小变态似的。”
周殊锦弯弯眼睛竟然笑了出来:“好。”他还有滋有味地应了声。
我伸出手指轻轻弹了下他的脑门:“走了。”
周殊锦双手插进口袋里看我:“嗯。”他眨了眨眼睛,“再见吗?”
我朝他摆了摆手。
再见。
38(完)
我的人生长期处于一种堪称混乱的状态里面,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像是牛鬼蛇神在乱舞着,到了最近静下心来想了想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反正每天太阳还是照常升起。
我在X国的工作在逐步步入正轨后还是被当地人给盯上了,小偷小摸的在我项目上长期搞破坏,弄得我几次延长工期,雇主来问的时候只得跟人赔不是甚至主动缩减收益,回工作室后就压不住火指着刚担上负责人的小年轻的鼻子骂,让他给人塞钱塞红包能塞多少塞多少塞到人闭嘴为止。
到圣诞节前几天周殊锦给我发消息说要来看我,他还问我要不要圣诞礼物。当时我正摔文件想着在当地招的人果然就是业务能力不行,塞钱让人别找麻烦这种小事都做不好,他短信来的时候看了眼没搭理,隔了会儿他电话来了,我摁掉后让小年轻把东西收拾了出去,小年轻在地上捡东西的时候我手机又响了起来。
周殊锦不知道哪里学到的牛皮糖功力,能在我不接电话的时候分外有耐心的一个接着一个的给我打电话,甚至有一次我出门没带手机他直接把我手机给打关机了,我有些不耐烦接电话的时候语气不算太好:“怎么?”
“怎么啦?”那边顿了下还微扬着话尾巴问我。
“没怎么。”我应了声,那个小年轻收拾好我丢了一地的文件默默退了出去,我想了想把他喊住:“小陈。”他退出去的步子愣了愣,手抚在门上愣愣地看着我。
我叹气:“我明天跟你一起去项目上看看。”
他哦哦应了两声,站在门口愣愣地看我,我朝他摆了摆手:“走吧,提前下班去吃饭吧休息一下。”
他应了声把门小心翼翼给我关上了,隔了会儿周殊锦在电话那边乐:“你招我过去给你做事吧,管吃住就行不用工资。”
我坐到自己的椅子上啧声:“你哭着给我做事呢?”
周殊锦从鼻腔里小声哼出两声,又莫名其妙问道:“你缺钱吗哥?”
“怎么,你要给钱给我花啊?”我翻了翻自己桌上的杂志。
周殊锦说:“我借给你啊。”
我没理他,他隔了会儿又自顾自地说道:“我圣诞节去找你好不好?”
“嗯。”我应了声。
他说:“你要什么吗?”
我逗他:“我要天上的月亮,你给我弄一个下来摆我窗前看看。”
周殊锦竟还十分上戏地搭腔:“好,我给你弄个月亮。”
我没忍住跟着笑了声:“你事忙完了?”
“唉。”他拖着嗓子应了声。
“顾衫呢?”我问。
“……”周殊锦沉默了会儿,“让爷爷关到个没什么人的岛上去了。”
我嗯了声,又问:“我弟呢?”
“嗯?”周殊锦很明显被我问住了,茫然地回了句,“什么?”
我顿了顿:“顾衫做了什么你知道吗?”
周殊锦小声说:“他联合你的助理搞了你的公司。”
我哦了一声:“那就是他把我弟骨灰盒给换了。”
“什么?”周殊锦声音更加茫然了,隔了会儿他又茫然地问,“那怎么办?”
我伸手叩了叩桌面:“能怎么办,反正都是骨灰了,给活人留的念想罢了。”
周殊锦长长着声音嗯出声,过了会儿又开口问道:“你之前怎么不问我?”他似乎有些急,“你要是问我我还能去问下顾衫。”
我想了想:“你觉得呢?”
周殊锦沉默了好一会儿慢吞吞地说道:“你以为是我……弄的?”
“……”我又有些想叹气。
“不是我。”周殊锦说。
“知道了。”我应了声。
“相信我别相信顾衫。”他又说。
“哦。”我应了声。
好一会儿周殊锦突然说:“我想你。”
“也没多长时间没见。”我笑了声,“太腻歪了,别天天给我撒娇,挂了,有事回头说。”
周殊锦应了一声我挂了电话。
平安夜当天晚上他就飞过来了,我躺在床上看电视房门被他拍的“砰砰”响,开了门他放下行李从口袋里掏出串钥匙样的东西放在我面前:“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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