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宣筠说,“哥你就别夸我了,你一夸我我就要上天了——都这么晚了,去超市买点菜,我给你做饭!”
两人去了超市,宣筠带着鸭舌帽,又戴着口罩,捂得严严实实的,买菜也不敢去人多的地方,基本上喻秋负责结账什么的。
喻秋提出去他家,宣筠家很久没住了,估计灰尘不少。
宣筠求之不得,一口答应。
喻秋家还是干干净净的,宣筠丝毫不见外,脱了外套,喻秋格外自然的接了过来,帮他挂在了衣钩上,宣筠笑着说:“秋哥,你这样整的跟小媳妇一样。”
喻秋笑了笑,“没大没小的。”
宣筠进到厨房去做饭,喻秋便在旁边打下手切菜,他切的慢,宣筠也不急,两个人就这一块切菜板用着,宣筠抬眼便能看到喻秋。
可能因为生病的原因,喻秋的肤色有些病态的苍白,唇色也很淡,像个瓷娃娃。
喻秋问:“你这次回来待多久?”
“待两个星期吧,也不一定,”宣筠,“如果公司一个电话打过来,下一秒我就得拖着行李箱走了。”
“这么紧吗?”喻秋皱了皱眉。
“没办法,”宣筠说,“本来天天想着,我要火,让更多人知道我,但真到这一天,我还是觉得不被别人知道要好。”
“为什么?”喻秋问。
宣筠反问他:“秋哥,你觉得,想火好吗?”
“为什么不好?”喻秋把切好的菜放到瓷盘里,“我们都是俗人,追求名利在所难免,骨子里谁还不想享受一下人生,没人下来是历劫度难的。火不火这种事,五分看造化,剩下五分看自己吧。对我来说,我很想火,想被更多人知道,如果得偿所愿,是我的幸运,如果愿望落空,那我就继续做我的俗世梦就行——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宣筠收回目光,掩饰般咳嗽了声:“没有……就是,觉得你和以前看到的不太一样了。”
“以前觉得你很好,嗯……很完美的一个人吧,现在觉得……”
“是不是觉得我很俗?”喻秋笑。
“不是,”宣筠说,“很洒脱,很帅。”
喻秋笑了笑。
半晌后。
“那你……”喻秋犹豫了下,问,“会搬走吗?”
“我也不知道,”宣筠想了想,把葱花放到了小碟里,去帮喻秋切姜丝,“可能走,可能不走吧。”
“嗯。”喻秋不再说话。
切完菜,炒菜的部分便不归他管了,喻秋出了厨房,坐在客厅,看着宣筠做饭。
这种感觉。
还真的挺舒服的。
宣筠把最后一个菜盛到碟子里,忽然听到了钢琴声。
很轻,温柔而浪漫。
他走到厨房门口,倚着门框。
喻秋坐在钢琴椅上,长腿曲着,手指游走在黑白琴键间,后背的弧线漂亮,他垂眼,忽的侧目过来,朝他远远笑了笑。
他弹的曲子格外熟悉,他听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是他新专辑里的歌。
宣筠也笑了起来。
他走过去,坐到一侧的椅子上。
月光化在他的眼睫上,周遭万物忽的都快速褪去颜色,每个音节都化成根根细细的白丝,缠到心尖,温柔的勾了一下,宣筠清晰的在如鼓心声和钢琴曲中,听到了阿芙洛狄忒在他耳边的吟唱,忽然他抬眼,正好对上喻秋的笑眼。
他看到某种情感猛地冲破雷池,摧枯拉朽的毁灭理智。
008
宣筠察觉到他搂上来的手搭在自己的脖颈后,一时情动,心跳声更快,他伸出舌尖,破开齿关,更加温柔的缠绵在一起。
空气中只剩轻微的水声,听的人脸发烫。
宣筠松开他,鼻尖抵着他的鼻尖,说:“秋哥,你嘴唇真软。”
喻秋心想,嘴软对不对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嘴硬。
宣筠还想再亲他,喻秋偏头躲开了,宣筠只吻到他的侧脸。
“生日礼物只能有一份。”喻秋嘴角勾起来,轻声说,“筠筠,二十三生日快乐。”
……生日礼物?
宣筠忽然眼眶红了,喻秋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有点手足无措,“你……”
话音未落,宣筠伸开手,哑着嗓子说:“要抱抱。”
“……”
喻秋伸手搂住他的腰,宣筠的下巴搁在他的肩上,手抱的格外紧,好像要把他揉进骨肉里,他低声说:“我还以为没人记得我的生日。”
“都记得呢,”喻秋说,“你爸妈记得,你的粉丝记得,不只我记得。”
“可你记得,”宣筠的声音在耳边低低响起,痒痒的,勾着心尖,“是我最好的礼物。”
“那你也给我交个底,”喻秋亲了亲他的耳垂,在他耳边若无其事的扔下一枚雷,“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他清晰的感受到宣筠的后背紧绷起来,宣筠松开他,看着他的眼睛,嘴唇动了动,什么都没说出来。
“是不是很好奇我怎么知道的?”喻秋安抚般抚摸他的脊背,眼神温柔,“你的关注列表是不是该清除一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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