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几乎全班的同学都将目光投向许蕴喆,老师也吃惊地望向他。
许靖枢没想到他会闹这么大的动静,登时愣住了。
许蕴喆惊魂初定,想到自己从早晨开始便努力保持常态,希望大家都不要留意自己,可经过这回,他又瞬间成为了全部人的焦点。
成人礼上被所有人关注、猜疑的羞耻感在这个瞬间回到了许蕴喆的身体里,他又气又怕,回头恶狠狠地瞪向许靖枢。
许靖枢本只想逗他玩,看他被吓了一大跳,已后悔万分,想道歉。可看见许蕴喆怀有恨意的目光,他怔得说不出话来。许靖枢不知所措地避开许蕴喆的目光,过了一会儿,他偷偷地重新看向许蕴喆,发现许蕴喆已经重新趴在课桌上写字,而背影比先前更加冷漠和决绝。
许蕴喆的眼神让许靖枢感到害怕,别说再逗他说话,许靖枢连道歉的话也不敢对他说了。
他呆呆地坐了片刻,终于原本被许蕴喆的眼神吓得扑通扑通直跳的心恢复了原本的频率。
突然,胡倩漪说道:“你别撩他了,他的心情很不好。周末的成人礼上,他丢人丢大了。”
许靖枢闻言回过神,忙问:“怎么了?”
“他外公,”胡倩漪指了指脑门,“这里好像不正常了。我们办开笔礼的时候,突然跑到台上发言,后来被他和他妈妈拉走了。”
许靖枢怎么也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听罢惊得说不出话。
“真的好丢人,整个年级的同学还有学校的领导、老师都看见了。上千人呢。换作我,肯定哭死了。”胡倩漪同情地叹了一声,面容苦涩。
许靖枢听得心往下沉,想象那个情境,心疼得不得了。
可是,许蕴喆先前不是说他的家人不会参加成人礼吗?为什么最后阿姨和外公都参加了呢?
想到自己回静安以前对许蕴喆说过的话,许靖枢的心仿佛被抽了一下。许蕴喆会不会是因为听了他说的话,所以改变主意,叫妈妈和外公去参加了?
如果是这样,真是都怪他对许蕴喆那样说了。
许靖枢懊悔极了,心想自己没事说那个干什么?
“哎,那个在台上发疯的人,是许蕴喆的外公?”坐在后排的顾思酉听见他俩正说八卦,小声地参与进来。
胡倩漪回头,理所当然地说:“对啊,不然还能有谁?许蕴喆他们家是单亲家庭,他和他的妈妈、外公一起住。”
葛飒和顾思酉面面相觑,前者了然地点头,说:“原来是这样……我们还以为,那是他的爸爸呢。”
胡倩漪吓了一跳,哭笑不得道:“怎么可能?都那么老了。而且许蕴喆从小就没有爸爸,这我知道。”
顾思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可是,如果是外公,也太年轻了。我觉得我爷爷至少比他大十岁。”
葛飒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胡倩漪撇撇嘴,说:“那是因为许蕴喆的妈妈生许蕴喆生得早呀,你没看见他的妈妈很年轻吗?绝对不超过四十岁。”
“也是哦!”顾思酉和同桌对视了一眼,讪笑道,“我还以为是保养得好呢。”
胡倩漪笃定地点了点头,说:“是真的年轻。”
许靖枢听她说得如此确定,不免心中讶然,问:“你对许蕴喆家里的情况,好像很了解?”
“我知道的也不多。”她解释道,“不过我上小学的时候,和他是同班同学,所以听说过一些。”
许靖枢没想到自己的同桌竟然是这么关键的人物,忙问:“那你还知道他什么事情吗?”
她该是猜出许靖枢的意图,翻了个白眼,说:“没有了,我说完了。”
许靖枢半信半疑,但看她表情坦荡,不免失望。
当时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
据许靖枢所知,不少当地媒体应邀参加了栗山县高的成人礼。也就是说,不单单是学校里的人,连记者也看到了那出闹剧。
许靖枢掏出手机,躬着腰在课桌下方搜索周末成人礼的相关新闻。
他找了一会儿,没有在主流媒体的官方新闻里找到关于闹剧的报道,但无论是评论还是网友自发的状态里,都出现了关于那件事的细节。
许靖枢甚至发现当时有人录制了视频,上传至网上。
他偷偷地带上耳机,打开视频观看。
画面里吵吵嚷嚷,无数人议论纷纷,他根本听不清站在台上的许仲言说了什么。
但仅仅如此,许靖枢已经看得心惊肉跳。再看见许蕴喆冲到台上,和妈妈、老师们一起把外公拉走,许靖枢吃力地咽了一口唾液。
忽然间,他发现视频中还有另外一个人。
虽然拍摄距离很远,镜头不稳定,画面模糊,可许靖枢还是隐约觉得和许芸婉在一起的那个女人似曾相识。
这一完全出乎许靖枢意料的发现让他愣住,他连忙把画面截屏,放大图片试图看清那个女人的脸。
正在这时,胡倩漪在一旁捅了捅他的胳膊,他莫名其妙地抬头,见她往自己的身后挤眉弄眼,再回头,看见英语老师对自己伸出手。
“关机,交给我。”英语老师冷漠地说。
许靖枢只好关闭手机,把手机交到老师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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