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日式旅舍的不远处有一个小山包,可以清楚地看见旅舍的全貌。在小山包上生长着一棵参天大树,郁郁葱葱的,让人不知道这是什么季节。树下,站着一个人。那个个子高一些的“骷髅架子”,她的身旁却没有了那个长长刘海的女生。然后,有一声“砰”的巨响,日式旅舍在顷刻之间化为尘土,四溅的火星倒是源源不断。听见那个女生说:“烟花真美啊。”
话音刚落,她就转过身来,漆黑的眼珠似乎可以一切都看穿。她看着何生,“何生,”缠绵的语气像是情人的亲昵,“何生,你来了。”她开始笑,这张脸似乎很久没有笑,所以笑起来有着十分的僵硬,“何生,我们一起走吧。”
何生好像受到了什么蛊惑一般,不自觉地伸出了手,然而本应该在爆炸中死去的女人却忽然站在了她的旁边,牵起了她的手,说:“好啊。”何生触电般缩回了手,突然明白了自己在干什么。“啊啊啊呃。。。”何生坐了起来,发现正躺在自己的床上。老旧的风扇还在敬业的转着,何生却觉得自己又出了一身冷汗。又?何生看着那张已经被汗浸湿的名片,心里忽然有了一种想法,他觉得自己必须再去一次了,那个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攻会在第二章出场哦,稍稍剧透一下,攻的出场特别酷炫狂拽,哈哈哈哈哈。。。
以及第一次写文,请多多担待一下吧。
☆、入梦
何生站在“解梦馆”的门口,颇有种自己的境界已经上升了一个层次的感觉。对于菜市场旁边的能够出现的一切事物已经有了极大的容忍度,比如看到他就跑的“算命半仙”。之前何生还自我催眠,说什么大概是“大隐隐于市”的高人风范,但是那位“大仙”,你以为我没看见你跑进了馆的后门吗?!
何生的心里憋着一股气,愣是冲破了对这个该死的解梦馆的一点敬意。毫不犹豫地,何生迈步走了进去。馆内依旧是黑漆漆的,但是黑暗的前方却隐隐漏出了一点光。何生心想,这大概就是装神弄鬼漏了馅儿,完全忘记了自己上次来到解梦馆后发生的状况。或者说,有人让他忘记了。
没走几步,何生看到了一张桌子,有个人正吊儿郎当地坐在桌子上。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是何生真的有点忍不住想笑。面前的人戴着一副圆框的黑色小墨镜,身上是灰扑扑的长衫,看起来几百年没洗一样,还贴着一撇假的要死的小胡子,活脱脱一个民国时期招摇撞骗的算命大仙,然而与此极不相称的就是他的一头十分有型有潮流的金发。
然后,何生就意识到他就是门口那个“算命半仙”,上扬的嘴角一下子撇了下来。看到何生明显的变化,他了然对方想到了什么,不过这也是不可避免的。他从桌子上下来,站在了何生的面前,何生这才意识到对方比他高,以及有种莫名的压迫感。何生不自觉地直了直腰,半晌,他才开口:“何生,你来了。”明明是低沉的男声,却无端端的和梦中的声音重合了起来。何生一惊,“你。。。你怎么会。。。”然后被刻意遗忘的记忆又猛然涌了出来,四周突然大亮。何生听见他说,“做个梦吧。”不,不要,心底莫名的有种抗议的声音,他又突然清醒过来,就看见那位“半仙”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眼底带着明晃晃的戏谑。
看到何生明白了人不可貌相的道理,他才慢悠悠地开口,介绍了自己的名字——周洵远。似乎是小胡子戴着不舒服了,他又“撕拉”一下扯掉了那滑稽的小胡子。然后又取掉了那碍眼的墨镜,周洵远伸出手来,换上了一副和善的笑脸,说:“不好意思,何先生,刚刚吓到你了吧。”语气却一点歉意都没有带上,何生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个,因为此时此刻,看着周洵远的脸,何生心里只有满满的吐槽——这个周洵远,长得太帅了吧!
何生半天没有伸手,周洵远也没觉得尴尬,从善如流地将手收了回去。周洵远笑了一下,“何先生来这是要求什么服务呢?”被周洵远“惊世骇俗”的话语震到,何生发散的脑回路总算回到了正轨,“服。。。服务?”“哦,何先生是第一次来,还不知道本店的服务吧,”周洵远不知道从哪扯来了两张椅子,悠然地坐下了,“请坐。”“谢谢。”他又接着说,“本店的招牌服务是解梦,当然,如果客人有别的要求,我们也可以办到。”
在周洵远强烈的注视下,何生硬着头皮讲起了自己这几天发生的事。“我。。。总是做重复的怪梦。。。梦境很真实。”周洵远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但是昨天,昨天我来了这里,没看到人,我准备回去,我的梦,它又重演了一次,但是这次有点不一样,梦里的人,她好像要带我走。。。”
周洵远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何生,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与你原来的认知不同,你可以选择相信,也可以不相信,与此对应的,就是你的梦,你选择解还是不解。”何生觉得自己好像触到了什么绝对领域,鬼使神差地,他点了头。周洵远却没有松了口气的感觉,反而他的脸变得严肃起来。他缓缓开口:“所谓梦,不过是人的大脑皮层在晚上十分活跃,对白天发生的事,或者自己的潜意识进行加工,”周洵远忽然笑了一下,“但是人的新陈代谢不会让大脑一直重复同样的梦境,除非有什么东西让你这样做,不过严格来说你的梦也并非完全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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