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余明朗不知道齐森在想什么,但他感觉的到齐森十分不安。
焦躁,莽撞,粗鲁。
这几个词一瞬间重叠在他的身上,余明朗的眼睛转了转,轻轻开口:“齐森。”
齐森有些心不在焉的答道:“怎么了?”
“你弄痛我了。”
他这才发现自己将余明朗的手捏的用力,两人接触的边缘微微泛白,齐森慌忙的缓了缓手上的力度,急忙道歉:“对不起。”
说着还用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余明朗的手掌,但这安抚性的动作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他甚至走的更慢了一些,最后缓缓地停了下来。
他抬起眼眸轻轻的看了一眼齐森,有些凉薄,漂亮的瞳孔没有丝毫波动:“你怎么了?”
齐森看着他的样子,咽了咽口水,没有说话。
余明朗没有表情的时候本就有些生人勿近,他没学到余政严的经商之道,倒是把父亲的气势学了个完全。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几秒,最后余明朗摇摇头,重新拉上了齐森的手:“算了,走吧。”
他担心齐森,但齐森却不愿意告诉他,两人总是有一些事情是无法向对方倾诉的,齐森不愿意说,也有他自己的道理。
“我们去哪?”
他看齐森按了最顶楼的按钮:“去VIP病房。”
余明朗问道:“是那个企业家帮他转了病房?”
齐森沉默了一小会儿,点点头:“应该是。”
他的嘴唇颤了颤:“虽然现在一定有人看着他,但我还是不放心,一定要亲自确认一下才行。”
电梯到了十七楼,缓缓打开,入眼即是暗红色厚重的地毯,白炽灯闪着光,照的空荡荡的走廊没有丝毫人气,这最一层是VIP病房,房间并不多,小护士在他们走之前告知了二人,出了电梯左手边第二间就是郑思宁转到的房间。
两人并肩走在走廊上,因为地毯厚重,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齐森从一出来,便在打量这里,当他看到空荡荡的走廊时,有些吃惊,眸光微动,心中的那块大石头却瞬间落到了地上。
偌大的病房里,郑思宁躺在床上,正在昏睡,嘴上套着呼吸罩,一个中年女人在旁边擦拭东西,那应该是给郑思宁雇的护工,她和齐森认识,见到人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怕吵到郑思宁,二人说话的时候轻声细语。
阿姨把毛巾握在手上,有些局促:“哎呀,小齐来了,我还怕你找不到地方。”
齐森点点头,视线飘到了病床上。
那个阿姨絮絮叨叨:“今上午来了一群人,吓我一跳,我本来是想和你打电话的,不过他们说是小郑的监护人,还把单子给我看了一眼,我才放心了些。后来又忙着去帮他们搬东西,就忘了这茬事。”
齐森嗯了一声,露出一个笑容:“没事的,您去忙吧,我就过来看看他。”
余明朗跟着齐森走到了郑思宁的病床面前,从他这个角度看下去,那张本就小的脸此时看起来像是更小了,凹陷在枕头里面,苍白脆弱。这短短的时间里郑思宁不知道遭遇了什么,瘦的颚骨突出,本来好看的眼睛此时紧闭,显出上面黛色的血管,像是是没了呼吸,连胸膛都没什么起伏。
与上一次余明朗见他完全是两个模样,说到底余明朗就见过他几次,这人的情况却一次比一次糟糕。
他的身子盖在被子下面,唯一露出的手腕上缠着一重一重的绷带。
齐森从旁边抽了一根椅子坐下,静静的看着郑思宁的睡颜。
他这个样子让人看了实在是心惊胆战,像是随时都要撑不住了一样,余明朗皱了皱眉:“他……”
齐森笑了一声:“自己作践自己,把自己搞成了这个模样。”
他只说了这句,便不愿再多说了,余明朗也不问,就随着齐森一起静静的坐在那里。
直到他们走的时候,郑思宁还是没有醒过来,期间病房里除了阿姨进出,也再无他人,他更没看到那个传说中的监护人,也对,只是资助了郑思宁,能让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住这样的病房,也算是那个企业家心善。
齐森看着余明朗,眼中有些抱歉:“是无聊了一些。”
余明朗摇摇头:“没事的。”
分别之前,齐森趁着没人,将余明朗揽在了怀里,抱了他一下,将整个人捂在怀中,脑袋在他耳边亲昵的蹭了蹭,呼吸温吞,吐在脸颊有些暖意:“谢谢你。”
他说完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我最近,被弄得一团糟。”
齐森说罢,将人放开,伸手又揉了揉余明朗的脑袋:“还好老天派了一个人来陪我。”
余明朗摇摇头,嘴唇一撇:“恶心叽叽的。”
齐森听了却笑的开心,眼中的疲惫之意散去了不少:“我好想把很多事情都告诉你。”
他顿了顿:“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也不想你为我担心,不过总有一天,我会把我的一切都告诉你。”
余明朗看着他真诚的眼睛,忽然就不说话了,那眼中的情意太过于炽热浓烈,裹挟着这个还不成熟的青年的所有信任向他涌来,在那一瞬间,竟让他有些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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