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眠好看的剑眉皱起,“难道是昨晚发生什么事情?怎么不叫醒我?”
江问源在陈颜的帮助下,克服轻微的眩晕,在屋内走了几步,他的脸上没什么血色,“那个不明物的目标不是我们,把你吵醒,后半夜你要是失眠怎么吧。别担心,要是晚上遇到危险,我一定会把你叫醒的。”
得到江问源的解释和安抚后,陈眠的眉头才舒展开来。
早餐过后,江问源的脸色终于变得红润了些,“我们走吧,去竹字间。”
竹字间的房门没有从里面反锁,江问源轻轻一拧门把,房门就打开了。
竹字间的窗户敞开着,风雪不断灌入屋内,所以屋内的血腥味并不重。血腥味的源头是两张双人床,两张棉被之下鼓起四个人形,有人闯入屋里,他们也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江问源走到其中一张床边,掀开厚重的棉被,露出棉被下的东西——
那东西,已经不能被称为人了。
两具被切得破破烂烂的尸体躺在床上,他们和那对双胞胎姐妹一样,被残忍地分尸取骨。但是,他们和双胞胎姐妹有着一处最明显的区别,他们的头骨被取走后,大脑却没有被带走,而是被碾碎成浆糊的状态。陈眠和秦启月去检查了另外一张床的两具尸体,另外两具尸体也一样,大脑都被碾成脑浆。
最令人觉得讽刺的,还是写在床头墙壁上的一行英文,这行英文用脑浆混合着鲜血写成,充满着恶意和杀意:LOSER!KKKKIILLLLLLL!!!
江问源把棉被全部掀开,戴上手套在那些碎肉块中摸索,“你们也赶紧动起来,找一下狼哥拿回来的那枚骨棋。大家小心点,如果找到了骨棋,记得不要直接用手触碰。”
四人把竹字间里里外外找过一遍,并没有发现那枚骨棋的踪影。
陈颜把棉被盖回尸体上,“那个凶手把他们的骨头都取走了,骨棋应该也不会留下。”
秦启月现在的感官真的很不好,他很庆幸自己听从了江问源的意见,吃下他往日绝对不会吃的高热量早餐,昨天看到两具尸体,今天四具尸体,他今天的午餐和晚餐估计都吃不下多少东西。秦启月揉揉抽搐的胃部,“那我们只要找到那枚遗失的骨棋的话,就能锁定凶手了。”
秦启月说出这句话时,并没有想到他们居然那么快就找到那枚骨棋。
骨棋就在别墅主屋的餐厅里——
昨天嘴里信誓旦旦说着要陪伴安慰妻子的贾棋手,今天又坐在了自动国际象棋机面前,和机器你来我往地在棋盘上进行厮杀。而那枚被狼哥带回别墅侧屋的骨棋,赫然摆在自动国际象棋机的棋盘上。
不仅如此,棋台旁边还多了一个敞口的箱子。箱子里放着四副新制的骨棋,骨棋打磨得并不是很到位,但是仅凭雕工,就足以证明这四副新棋和贾棋手正在使用的骨棋出自同一人之手。这个装着新制骨棋的箱子也是恶意满满,摆下四副骨棋后,箱子里还有足够的空间,可以再放下十几副骨棋。
杀死四名玩家的凶手,似乎根本就不想掩饰自己的身份。
秦启月素质很高,但到底还是个新人,他无法继续忍耐下去,直接用双手揪着贾棋手的衣领,把他整个人从椅子上提起来,“贾棋手,你这个疯子,杀人狂!”
贾棋手脸上满是不解和愤怒,“我没有杀人!你才是疯子,赶紧放开我!我的棋局现在正处于关键时刻,让我继续下棋,我能赢!”
贾棋手的力气出奇的大,秦启月被他轻轻一推就跌到几米远的地方,半天都没爬起来。贾棋手又回到自动国际象棋机面前,沉下心来继续对局。有秦启月的前车之鉴,这一次没有人敢再去打扰贾棋手,有任何问题,都只能等到贾棋手把棋下完再谈。
贾棋手把他的棋力发挥到极致,可惜他并没能赢下这一局,胜利属于自动国际象棋机。贾棋手上一局其实赢得其实也很勉强,这一局输了,他也没有因此而感到失落,反而更加斗志昂扬。他坚信只要自己继续和自动国际象棋机苦练棋艺,就能变得更强,总有一天,他能实现父亲的遗愿,成为世界国际象棋第一人!
贾棋手稍微平复心情,一边整棋,一边对江问源四人问道:“你们刚才打断我的思路,还对我喊杀人凶手什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问源指着自动国际象棋机棋盘上自动整棋的黑白棋子,“贾棋手,这些棋子是用你两位女儿的骨头做成的。而这旁边的这箱新棋,是我们四个同伴的骨头做成的。”
贾棋手如遭雷击,整个人僵住一动不动,他今日爱不释手把玩、擦拭保养的棋子,是悦棋和爱棋的骨头?过了许久,贾棋手才找回声音,他把整好的棋子全部拢到手心,颤抖地对江问源说道:“你再说一遍,这些棋子是用什么东西做成的?”
江问源清晰地再次给出答案,“这些棋子,是您的两位千金的骨头。请看您脚边的箱子,箱子里的四副新棋,是用我们死去的四位同伴的骨头做成的。那四位同伴的脑子都被碾碎成浆糊,但是两位小姐的脑子,我们暂时还没有发现在哪里。”
贾棋手小心地捧着骨棋,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我的女儿……她们死的时候该有多疼……杀死你们的凶手到底有多恨我,才会让我用悦棋和爱棋的骨头做棋子?我知道杀死她们的凶手是谁了!这四副棋子,是贾管家今天早上在我书房里发现的,她以为是修理自动国际象棋机的周工程师和谈助理送给我的备用棋,所以就把它们放到了棋台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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