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金子,韦翠兰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她站起身来,从江问源手中把金子拿走,“我平时就喜欢给人讲故事和人聊天,哪里收过钱,你们可真是太客气了。走吧,我们进屋聊。”把江问源和陈眠迎进屋后,韦翠兰又从屋里探头出来对外头的几个中年妇女说道:“几位姐妹,你们瞧我接下来还有事,下次我们再接着聊天吧,今天就散了吧!”
韦翠兰带着江问源和陈眠去到客厅,热情地给他们沏上一壶茶,还带上一碟小点心,这才和他们围着雕花小圆桌坐下来,“你们想听什么故事?我们庄乡有非常多的传说和典故!”
江问源摆摆手,“那些传说和典故,我们从书上去查就成,我们想听的是庄乡真实发生过的故事。”
韦翠兰有些激动地说道:“那你们就找对人了,我今年52岁,但只要是庄乡最近八十年发生的大事,我基本都知道一二!没人比我更了解庄乡的事!您想听谁的故事?”
江问源说道:“韦丰登家和董小宛家的故事,你们家现在的乌龟池就是从韦丰登家买来的吧,那你对他们两家的事情应该并不陌生。”
韦丰登昨天在饭桌上和玩家们说起他和董小宛的故事时,直接从爷爷辈定下结成亲家的约定,就跳到了他和董小宛的娃娃亲,省略了他们父辈的故事。江问源想知道的便是他们父辈的故事。
在韦翠兰这里,江问源得到了答案。韦翠兰说起他们两家的事情时,还一阵唏嘘感慨。
韦家和董家从爷爷辈那一代养乌龟,生活逐渐富裕起来。他们定下成为亲家的约定后,很快他们的妻子在同一年先后怀上孩子,分别给韦董两家添了个大胖儿子。虽然两位老爷子对他们的头胎的结果有些失落,但他们很快又振作起来,头胎不行,那就第二胎嘛,这俩小胖子就让他们当异性兄弟也挺美的呀。
韦父和董父从穿开裆裤时便一起长大,由于两家经常走动,他们经历过吵吵闹闹的童年,逐渐长大成人,成为关系非常铁的哥们。两家也不知道是不是卖乌龟犯了杀业,导致他们两家在韦父和董父两个独苗后,都没有给他们再添新的兄弟姐妹。
没有新的孩子出生,韦爷爷和董爷爷也老了,他们便把娃娃亲的希望寄托在孙子辈身上。韦父和董父为了满足他们父辈的愿望,两人早早就结婚。非常巧合的是,他们的结婚的对象,也和他们一样,是一对关系非常要好的闺蜜姐妹花。两家甚至把喜酒在同一天合办,热热闹闹的。当时庄乡哪个年轻儿郎不羡慕娶了庄乡最漂亮的两个姑娘的韦父和董父,哪个年轻姑娘不羡慕嫁给韦父和董父的那对闺蜜。两家的好姻缘,一直都是庄乡津津乐道的好事,羡煞旁人。
可惜好景不长,盛极必衰。韦董两家的新妇肚子里怀上孩子时,韦爷爷和董爷爷把掌家的重任交给韦父和董父。成为当家之后,他们必须承担起去外地贩卖乌龟的工作。韦父和董父第一次独立离开家去贩卖乌龟时就出事了,他们遇到几个逃狱的犯人。在双方冲突的过程中,董父被一个凶杀犯连捅好几刀,最终没能救下来,年纪轻轻就留下妻子和未出生的孩子走了。
董爷爷和董奶奶没能承受住丧子之痛,董小宛才出生没多久,他们就接连走了。在临走前,董爷爷把董家和董小宛母女托付给他最信任的韦爷爷,希望韦家能照顾好董父的遗孀和女儿。
韦爷爷自然不能辜负好兄弟的信任,对待董小宛母女亲如对待自己的女儿和孙女。董父的遗孀和韦父的妻子又是多年闺蜜,董小宛母子俩在韦家的日子过得并不坏。然而韦父实在不是做生意的料,他经营韦董两家的乌龟池,赚得竟不如韦爷爷当初一人赚得多。
万般无奈之下,韦爷爷只好重新出山,手把手教韦父如何做生意。韦爷爷年纪老了,身体远不如当初,在一次重感冒病倒后,就再没起来过。韦爷爷和韦奶奶在韦丰登和董小宛五岁那年便去了。两位盼着娃娃亲的老人,没能看到他们的孙子成婚,就先后离开了人世。
这还不是韦董两家的悲剧的终结。
韦翠兰痛心疾首地说道:“没想到董家遗孀竟然会干出那种丑事,导致韦家的风评也受损。韦家的在当家爷爷去世后,本来还在苦苦支撑着韦董两家的乌龟池,可是风评受损之后,生意更难做了,他就把乌龟池给卖了。韦家的乌龟池就是我们家给买下来的。”
“乐乐他妈带着乐乐回娘家探亲了,乐乐他奶,你怎么还没做饭吗?”一个粗犷的男声从外堂传来。
韦翠兰暗道一声糟,压低声音说道:“我男人回来了,他最见不得我和别人扯嘴皮子。你们赶紧离开吧,我得去做饭了。等会你们看到他就说是来看乌龟的,别说是来打听故事的,知道吗。”
韦翠兰把江问源和陈眠送出门,便遇到站在门外的黝黑高大的男人,他沉着脸对韦翠兰说道:“我说过你多少遍了,少和别人嚼舌根子!还想骗我说是来买乌龟的,德行啊你!”他转过头看向江问源和陈眠,“以后你们两位也不必再来我家,我家不欢迎来打听八卦丑事的人!”
韦翠兰在她丈夫面前就像是一只胖胖的鹌鹑,一声都不敢吭。江问源和陈眠没有和韦翠兰的丈夫硬干,就算他们能制服他,韦翠兰到时候也不肯把董小宛母亲的丑事说出来了。韦翠兰这条线索,只能遗憾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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