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问源打断贾棋手的自我沉醉,“贾棋手,您能继续提高棋力,为国家争取更多光荣,我们都很为您高兴。但是现在更重要的事情是查清两位小姐遇害的真相!”
贾棋手被江问源的当头一棒打醒,他神色惶惶地扶着棋桌站起来,“是啊……悦棋和爱棋都不在了……为什么我还沉迷在棋局中……这也是她们的妈妈离开我的原因吧。我总是把所有心思放在国际象棋上,经常忽略对她们母女三人的关心。”
对于一位顶尖棋手来说,面对任何绝境都要保持冷静的心态,是一门必修课。贾棋手在心境上的修行有为,很快就把心态调整过来,“我要去看看我的妻子,她虽然不是悦棋和爱棋的生母,但她成为贾家的一份子也有六年时间,现在悦棋和爱棋死了,她肯定也很难过。我要去陪伴她,就先失陪了。”
“贾棋手,我能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吗?”江问源喊住贾棋手。
贾棋手把吃棋放回棋盘上,并没有整棋,“请尽量简短说明你的问题。”
江问源看着自动国际象棋机识别到错位的棋子,把棋盘上散乱的棋子一颗接一颗归位到原始位置,“这台自动国际象棋机是谁修好的?”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自动国际象棋机,它整棋完毕后,蒸汽机的三档开关自动跳闸停止工作。一度废弃多年的机器,现在已经可以完全恢复。据贾棋手完成对局后的证言,这台自动国际象棋机的棋力修好之后也变得更强了。
把古董级的机器奇迹般修好的人,到底是谁?
贾棋手沉默了一阵,“这是我前妻请来的师傅修好的,说她无法陪伴在女儿身边,这是她送给女儿们的礼物和补偿。那两位师傅,据说是当年为父亲制造出自动国际象棋机的科学家的后人。”
江问源追问道:“那他们现在在哪里?”
贾棋手摇摇头,“如果你们要怀疑他们是凶手,我觉得没有必要。在悦棋和爱棋失踪之前,他们就已经离开别墅下山去了。”
贾棋手没有再给江问源提问的机会,一步三回头地离开自动国际象棋机,去寻找他的妻子了。江问源四人看着棋盘上的棋子,秦启月不断揉按手腕处的内关穴缓解呕吐的欲望,“这些新棋子,怎么看都像是用骨头做出来的。”
秦启月虽然没有直言是什么骨头,其他三个人都心知肚明。如果悦棋和爱棋这对双胞胎姐妹的骨头真的成为了棋盘上的棋子,那么和这台自动国际象棋机相关的人,就会变得非常可疑。
“我们去和贾棋手招待的客人聊一聊吧,这台机器,我们暂时不要动它。”江问源严肃地对其他三人说道,由于不太放心,他再次强调一遍,“如果你们没有自信赢过世界排名第十六的贾棋手,那就不要碰这些棋子。贸然触碰棋子,你们有可能会像贾棋手那样被拉入棋局。要是棋局输了,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在江问源的说话的时候,他们的视线默默落到武士铠甲手中的武士刀,只要想象一下武士刀出鞘的画面,他们就觉得脖子凉飕飕的。他们四人在餐厅里和贾棋手的客人搭话时,一直都没有触碰过棋台的任何东西,而且他们也善意地提醒那些想要触碰棋台的玩家,有些玩家听从了他们的建议,有些则嗤之以鼻,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那些摆弄棋台,拿起棋子的玩家,并没有像江问源他们想象的那样被强行拉入棋局。甚至有个胆子极大的玩家,直接把其中一枚士兵白棋给拿走了。
晚餐时间,江问源几人暂时结束第一天的情报收集工作,从别墅主屋回到他们住宿的东面别墅侧屋。那个拿走棋子的玩家坐在餐桌上,他面色红润、声音洪亮,正在对餐桌的其他玩家安利国际象棋,“我告诉你们,国际象棋不仅重视竞技性,还兼具艺术和科学,它是全世界人民几千年的智慧结晶!只要你们愿意去接触、去了解国际象棋,你们一定也会为国际象棋的魅力所折服。”
从江问源几人的角度来看,那个玩家完全就是在尬吹,他们听下来内心完全没有一丝波澜,甚至还有点想笑。可是饭桌上那些玩家和江问源他们的想法却完全不一样,其中一个女玩家拿着手中那枚士兵骨棋,向往地说道:“狼哥,我今年二十九了,你说我从现在开始学国际象棋,还来得及吗?”
狼哥朗声大笑,“怎么来不及,只要心中对国际象棋有爱,什么时候学都不晚!”
其他几个摸过士兵骨棋的玩家也跟着一起笑起来,就像是中了邪一样。
状态正常的玩家都默默带着食物离开了,江问源四人也不欲久留,带上晚餐就回他们的房间。今天下午他们在餐厅里活动时,因为人多且集中,他们四个人便全部分头行动,尽最大可能了解贾棋手和那台自动国际象棋机的相关情报。
四人一边吃晚餐,一边把得到的情报统一汇总起来。
贾棋手是贾常胜五十一岁时才得的老来子,贾棋手自幼表现出极高的国际象棋天赋,贾常胜手把手地把自己的儿子带入国际象棋的世界。自动国际象棋机是贾常胜给贾棋手的十岁生日礼物,六十一岁的贾常胜的精神和身体都出现了一定的问题,从此陪贾棋手下棋的就成了自动国际象棋机。可以说,自动国际象棋机陪伴贾棋手成长,见证他的棋力从青涩走向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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