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跑越臊,臊得耳朵通红,臊得忘了整件事情的重点,只懊悔自己是发了什么神经,对一个大男人耍起了流氓。
他觉得现在要是跟李泣对视一眼,他肯定直接就遁到地底下去了。
张穆风的额头冒出了不少的汗,风迎面拂过脸颊,他额前的碎发微微扬起,脑门上的汗珠在 晚风中不断蒸发,没一会又冒了出来。
他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脚步却没有因此放慢。
跑回家的时候,衣服已经湿透了,头发也跟过了水一样,一小撮一小撮地黏在一起,耷拉在额前。
刚进院子,他妈就从屋里探出了身子。
看到张穆风,张母赶忙走了过来,拉着他悄声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知不知道你爸气成什么样了!”
张穆风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喘着气道:“我跑回来的。”
“你这孩子……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干嘛不打的啊!”张母小声地埋怨,转身望了望屋里,“我跟你讲啊,你爸现在气得不行,已经在客厅坐了两个多小时了,就等着你回来。”
额头上还有汗水不断地流下来,张穆风抬起胳膊用力地蹭了一下,他对他妈说的话不以为意, 因为之前他爸从饭店离开的时候,他就已经把他惹恼了。
不仅不愿意陪苏馨去逛街,还直接拒绝跟他们一起回家,非要在饭店再留一会,说是跟朋友见个面。
张父气得脸色发青都没能让他改变决定,就是这么个犟脾气,服从管教,却也从来不怕管教。你给他定规矩,他就守着,给他惩罚,他就受着,但是他不想服从的命令,就是把人打得半死也半点不会松口。
好在当着外人的面,张父给张穆风留足了面子。
张穆风知道他爸肯定会秋后算账,他当着苏馨一家人的面让他爸下不来台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挨批受罚的心理准备。
“我知道了。”张穆风淡淡地应了一声,就想往家里走。
“诶,你干嘛!”张母赶忙拉住了他,“你现在进去你爸不得打死你啊?你先在院子里呆一会,等他气消点再进去。”
“他这气消不了。”张穆风松开了张母的手,“我还不如早点进去,妈,没事,别担心啊……”
“不行,就你爸那脸色,你进去免不了一顿打,他都多少年没生这么大的气了。”张母心疼儿子,拽住张穆风死命不让他进去,“要不你今儿在外面住一晚,找个酒店,过两天再回来……”
“哎哟,妈……”
两个人还在僵持不下,张父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了过来:“知道回来了?”
张穆风松开他妈的手,喊了一声:“爸。”
张父点点头,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进去吧。”他说。
张母还死拽着张穆风的手,一脸要哭的样子,张穆风他爸要是真动起手来,谁也劝不住。
张穆风笑着抚了抚她的肩膀,“妈,没事。”
说罢两个人进了屋。
张穆风一进屋就直接去了书房,不用想,他爸肯定在那。
一进门,果然看到他爸端坐在椅子上,书桌上放着鞭子。
“这条鞭子,”张父看了一眼桌上的鞭子,沉着声音道:“已经很多年没拿出来过了。”
张穆风站着没说话。
从他高中毕业以后,他爸就没再用过这条鞭子了。他知道今天免不了会受罚,但是他爸会重新把鞭子拿出来,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张父用手指轻轻地敲了敲桌子,“我今天晚上可是给足了你面子。”
张穆风“嗯”了一声。
“你是怎么表现的?苏伯伯一家人都在场,你非要让苏馨下不来台是吗?”张父说得很慢,拿起茶壶喝了口水,继续道:“不过,这也不是重点。”
张穆风抬头看了他一眼。
重点?
张父把茶壶放在了桌上,缓缓开口道:“知道该怎么做吧?”
“嗯。”张穆风一脸平静,利落地脱掉了已经湿透的T恤,走到墙角停了下来。
张父拿起桌上的鞭子走到了他的身后,说:“你也这么大了,我也没想再把这鞭子拿出来的,但是今天这事儿,”他停了一下,“啪”的一声在张穆风后背抽了一鞭子,“你做的太不靠谱。”
这一鞭抽的毫无征兆,张穆风闷哼了一声。
冰冷的皮鞭抽打在白皙的皮肤上,张穆风的肩胛骨上立刻显出了一条红印,疼痛感唤起了他儿时痛苦的回忆。
他咬着牙,死死地盯着墙面。
啪——
张父又抽了一鞭。
抽得干脆利落、毫不留情,力度也很大。
“疼了,你就记住了,以后这种情况,永远别再发生。”
张父每说一句话就抽一鞭,抽得很慢,却很用力。张穆风咬紧了下嘴唇,疼得额头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没一会,他的后背就布满了横一条、竖一条的红印子。
张父以前是在部队的,年轻时管教部下和兵蛋子是常事儿,他虽然抽得狠,但知道怎么控制力度,不会轻易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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