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前天给吉吉的红包，我拆开看了，为什么是我立下的借据?”
过了一会儿，赵光景回复：“你撕了吧，你我就两清了，你不欠我什么。”
赵方：“可我真的欠了你那么多!”
赵光景：“别计较。”
赵光景：“赵方，以后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我们少点联系好吗?我挺忙的，有事你找方悬，他的电话是137XXXXXXXX。”
赵方默默看着那行字，说不出的难受。少点联系，少点联系……
是嫌我烦了吗?
赵方：“阿景，我会还给你的，以后我每个月从工资里拿一部分出来还给你，能还多少我尽量还。我还得起。”
赵光景看着屏幕，想了一下，有点烦，回：“说了不用，我给吉吉，不是给你。好了，我要睡觉了，不说了。”
过了好一会儿，赵方慢吞吞发来一句：“你觉得我给你添麻烦了?”
赵光景：“是，有点。”
他很烦赵方一无所知，跟他若无其事地说话。他们之前的事情可大了。如果可以，他希望没有和赵方在R市再见，原本他可以过得更快活。
但是赵方的出现，重新勾起了他心底里那点欲望，有了贪心，有了妄想。
十几年前的赵光景或许会义无反顾去追求，但现在的赵光景不会，他不敢，他怕了。失去赵方十几年，心里太痛了，他很怕再经历那种痛。
类似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何况，他不愿意让赵方看见知道他胆怯的模样，实在……太难看。
另一方面，赵方陷入了被赵光景看不起的自卑当中。
他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不会，除了会做菜，他以前就是在岳父母家开的餐馆里给厨师当下手，也算学过皮毛。
现在找的工作，是赵光景帮忙找的。
现在住的房子，是赵光景买的，回爸妈家住，也是爸妈的房子。
他一下子又回到十几年前那个夜晚，站在家里的厨房，被妈妈拿走手中的电饭锅，忽然感到一无所有，哪里也不是他的家，什么也不属于他。
一切都可能随时被夺走。
这些年，他一直努力，总算有了自己的家，却被自己毁了。不但是因为性向忽然被吉吉发现(他也是在齐和引导下才发现的)，还是因为结婚后搬出去住，要供房，每个月杂七杂八费用很多，圆圆爱美，花钱大手大脚，然后吉吉出生，又多了很多开销。
来了R市，还欠下巨债。
赵光景说不用还，他嘴上说不行，实际心里还是感到了轻松，一座大山从背上移走，一下子挺直了背，对未来多了一点信心，可以期待得到更多。
如果这是以赵光景的轻视为代价，他宁愿拿回大山来背。那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山令人疲惫，而赵光景给的，直接戳到皮肉，心都在滴血，那么地难堪。
第二日早，赵方带吉吉回公寓，想一个人静静。
掏出钥匙准备开门，忽然听身后有人叫：“赵方?”
第35章 方圆
徐灿原本在楼梯口坐着，这时站起来，用脚尖将地上的烟头扫到脚跟后藏着。
“徐少，你怎么在这儿?”
“你不希望我来?”
“额，”赵方感觉怪怪的，他当然不希望他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你管我怎么知道。”
“好吧，你等很久了吗?进来坐?”
“哪有很久，就等了一会儿，而且我又不是专门过来找你的。”徐灿走上前。
“那就好。”赵方拿钥匙打开门，开了半天，想着怎么可以客气礼貌地拒绝徐灿进来。
隔壁邻居听到声音，开门出来问：“他是你朋友吗?”
“是啊。”赵方笑道。
徐灿往旁边躲了躲，用手遮住脸，听着听着拿开手，一脸凶巴巴。
“哦哦，那就好，吓死人了，你朋友昨天到现在跟鬼魂似的坐在那里，我女儿被他吓到了。”
“对不起!”
“没事没事。”
赵方领着徐灿进门，看见徐灿眼神乱飘就是不看他，犹犹豫豫问：“你……等很久了吧?”
“没有，她认错人了，绝对不是我，我刚刚才来。”徐灿语气坚定。
吉吉“啊啊”叫了两声，赵方赶紧低头哄他笑，把他放在沙发上躺好，去冲茶。
徐灿和吉吉对上眼，想去抱他，才抱上手，吉吉“哼”了一声，手脚挣扎，“哇哇”大哭，哭声十分凄厉。徐灿立刻慌了，把吉吉放回去，“不许哭!”
吉吉哭得更厉害。
赵方拎着茶壶跑出来，过去抱起吉吉，吉吉一看见爸爸，哭声立刻止了。徐灿看得目瞪口呆，“卧槽，不哭了?”
“是啊。”赵方单手抱着吉吉，另一只手往一次性茶杯里倒茶。
他俯着身，项链从脖子里掉出来，倒完茶，他正要把项链塞进衣服里，徐灿忽然抓住他的手，“等一下，项链这么眼熟?”
“啥?”
徐灿将项链抽出来，玉坠躺在手心里，“这不是朱圆的链子吗?他一直贴身戴着，可宝贝了，前段时间丢了找很久，还是我陪他从你手里拿回来的。”他狐疑地看着赵方，“你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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