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宇方伸手揉他的头发,笑道:“有我呢,你怕什么。”
席墨躲开他的手,“我总不能都靠你吧。”
“为什么不能?”
“陆大班长,学习是自己的事,这句话你没听过么?”
“自己的事等于你的事,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嘛。”
“你简直……”
辛昕和李絮在一边研究着题目,觉得这两人的对话越听越不顺耳。
“陆宇方,你这调戏我们学长调戏过了啊!”辛昕转头看他俩,“一副心怀不轨的死样子实在讨人厌。”
“什么‘你们学长’,人家有名字好吧。”陆宇方撇过脸,笑得一脸无赖,“心怀不轨又怎样,你俩是羡慕嫉妒还是恨啊?”
辛昕看着那张耍起无赖来也英俊得没边儿的脸,恨的牙痒痒的,抬手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我就等着有谁能撕烂你这张伪善的脸。”
陆宇方挑挑眉,不再反驳。
“等着吧,你们的校草陆很快就要大变样儿咯。”蒋城在一边凉凉地发表看法,惹得李絮一阵好奇:“怎么说?我闻到了八卦的气味。”
“不可说,不可说也。”蒋城故作深沉,辛昕揉了团纸砸了过去,“俩混蛋。”
“好了,别闹了,预备铃都响了。”陆宇方瞪了蒋城一眼,阻止话题扩大。
语文讲评课,席墨全神贯注,手上的笔就没停过。陆宇方几次偷偷瞄玻璃窗,都只看到后桌眨着眼聚精会神听课的样子。陆宇方的语基卷基本全对,欧阳老师讲得很细致很慢,他不免听得有些乏味,便偷偷发起呆来。
思绪飘回了昨天。
电影院灯光大亮的那一刻,席墨才把手收回去。他只偏头匆匆看了自己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午餐也很轻松平静,对那个动作两人啥都没有提,只是陆宇方觉得他似乎放松了那么一点点,对于自己的一系列殷勤举动也不再那么紧绷。
这是,接受了的意思?
陆宇方不敢肯定。
席墨这个人,心思有些重,除了之前他说过的跟林晖肖恒他们的事情,陆宇方总觉得他还有东西些压在心底没有表露出来。陆宇方自己阳光灿烂地活了16年,是有些看不透他心思里的那一抹阴暗。而且这一抹阴暗,似乎还跟他家里人有关。
神探陆宇方开始细细地在脑子里琢磨起蛛丝马迹来。
他想起了那天自己无意中随口提到妈妈告知早餐重要性的时候,席墨僵在脸上的表情。他又想起了席墨家装修精致但显得格外冷清的大房子,以及那个内容空空的大冰箱。然后,就是昨天关于他爸爸提议送他去影院的事情。
家庭不和睦?
他小学时候听妈妈说过,她单位有家人闹个离婚把孩子逼得割腕的事情。孩子救回来之后被诊断是中度抑郁症。父母长期不断地争吵厮打,把她逼崩溃了。
席墨家,也这样儿?
他从小看多了推理刑侦之类的小说,被熏陶得对心理学有那么一丁点儿的了解。他觉得席墨平静温和的外表下,藏着巨大的不安全感。
他突然想到自己跟他表白的那天晚上,他拽着自己的手说“你不恶心”时候的表情。
那是快溺水的人抱着浮木不肯放的眼神。
“老班,欧阳老师叫你呢!”蒋城的声音唤回了他漂移的思绪。眨眨眼,发现全班都在看着自己。
“窗外有什么东西这么吸引人么?”欧阳钦笑着,“难得你也有走神的时候。”
“欧阳老师对不起!”陆宇方站了起来,脸上热辣辣的,“我昨晚没睡好,有些懵。”
“周末也别那么拼命,休息是为了走更长的路,你说是吧。”欧阳钦没想多批评他,“我刚让你把作文拿上来,我给大家投影讲讲。”
“哦,好。”陆宇方忙不迭拿起卷子给老师送过去。
转身一抬眼就看见席墨一脸的担忧。
陆宇方的脸色立刻缓了下来,他微微弯了眼眉,轻轻朝他摇摇头。
席墨看着他走回座位坐好,垂下眼捏紧了手中的笔。
下课铃响了,周围的人还来不及消遣百年难得走神一次还被老师当场抓到的陆宇方,就被运动员进行曲催着往外跑了。
陆宇方和席墨照样麻利地整理班级的窗帘,蒋城照样儿关了电器和吊灯在门口等着他们。结束后三个人就朝操场飞奔而去。
体转运动的时候,席墨一转身就看见一张朝着自己傻笑的脸。
“说好的认真做操呢?”他弯起嘴角。
“我很认真啊。”陆宇方保持着动作,“体转运动又不是转头运动。”
“幼稚。”
“反正我在你眼里就这样儿了,那我也就实践到底了。”陆宇方无赖地挑眉。
席墨垂下眼笑着不说话了。
体操完毕之后,德育处陈老师又在台上强调了几个注意事项,说本周有几个参观团来,希望大家注意言行举止,之后就解散了。蒋城扯着陆宇方就朝小卖部走去,陆宇方长臂一带,又勾上了席墨的脖子。
“松开。”席墨移开身子,从他的臂弯里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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