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吃,要弄些吗?”苏清说完,一个轻快的原地起跳,从花丛上跃过,拿起地上的小铁刀,割了十几棵嫩笋。
顾远彬笑着从他手里接过,指了指院子道:“自己随便玩,饭好了我叫你。”
苏清看着顾远彬西裤笔挺,衬衫考究,骨节分明的手捧着紫芦笋站在厨房门口,有什么熟悉的丝丝东西缠绕心间,就怔怔地站在那,一直到他步履优雅地走进厨房。
一个菲佣从厨房里快步走出来,到门口的时候,还回头朝里弯腰回答着什么。
这家教。
苏清从芦笋地里跳出来,信步朝前走,顺着小桥流水,来到后院。这里倒是很简单,整个一大片草坪,最中间,是一棵粗壮的苹果树,正开着淡绿色的花。
苏清眼尖,立马发现了一只胖胖的小虫子正往花蕊上爬,忙掏出手机,拍了照片发给顾远彬。
“捉来,我给你做成料理。”顾远彬很快回复过来。
苏清瞅了瞅那只虫子,左看右看都没有吃它的欲望,便把它从树上弄下来,扔到远处的草地上。
一瞥间,竟然看到有个足球静静地躺在那。他小跑上去,左右腿互搏式地自个儿玩了半天的带球练习,别说,这专心起来,水平高地连自己都害怕。
这次,他把进球目标定在了前面的一个石凳底下,起步,带球,飞速向前,在状态最好的时候,一条腿猛地伸过来,从他脚下把球截了去。
看着顾远彬带着球行云流水地往前突进,苏清猛地窜出去,饶到他的前面,充分发挥伯伯推崇的‘侠路相逢勇者胜’的精神,直接硬抢。
但顾远彬的状态显然不是业余水平,他身形一闪,微微转了个角度,便又带着球继续向前。
苏清几次发起进攻,但却越来越感到无从下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顾远彬带着球冲向终点。
“不要丧。我可是学校的中卫选手,直到回国前,还打过比赛,能给我造成冲击,你已经很具运动天赋了。”顾远彬一脚踩着球,笑吟吟地看着苏清。
“大佬。”苏清走过来,很夸张地朝顾远彬抱拳。
“走吧,先吃饭。”顾远彬在他头上摸了一把,像个有资历的队员前辈在带新队员。
两人洗了手,走进餐厅,对丰盛大餐满怀期待的苏清在看向桌子时,不禁一愣。
就,就一盘芦笋烤肉?
“放心,还烤了一条鱼,再焖一会。够吃。”顾远彬从酒柜上取下一瓶红酒,慢慢地把盖子旋下来。
苏清挑了两只小的高脚杯,他对酒这东西不太感冒,属于一沾就醉的水平。
有鱼的香味传来,那个菲佣端了个大盘子放在桌子中央,苏清看到这差点占了一半桌子的大盘子,才明白那句够吃份量是多么足。
在抿了几口红酒后,苏清的脸便开始上色。看着对面的顾远彬正低头认真地帮自己弄着鱼肉,一丝丝熟悉感又突然而至,他用手支着额头,仔细体会着这种感觉。
他从小比别人的第六感就强,爸爸伯伯对此是无视的,对男孩子这种细腻的感觉不以为意,甚至还刻意地加以引导,在生活中特意把他往粗枝大叶上引。
“怎么了,醉了?”对面的声音好像萦绕在耳边,低沉、磁性,听了莫名想哭。
苏清猛地抬起头,直直地看着顾远彬,突然发问:“三青山上,是您背我下来的?”
顾远彬很痛快地点点头,把挑好刺的鱼肉蘸好汁放过来,不解地问:“我以为你知道。”
“大殿上,发生了什么?”苏清当然知道是他,但中间缺失的一段记忆让他一直没敢轻易提起。
☆、邻居
顾远彬端起杯子,把里边的酒一口饮尽,才看着苏清,笑着说道:“苏清,我这次回国,一方面是接手家族产业。还有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我也在寻找一个答案。”
“与我有关?”苏清看着他,一动不动。
“不知你相不相信,在初选时,第一眼,我便认出了你,虽然已经过去了十一年,你也从一个八岁的孩子变成十九岁的少年,变化不可谓不天翻地覆。”顾远彬放下杯子,也专注地回看过来。
“是不是我的恶作剧太让人印象深刻了?”苏清有点意外,先从自身找了找原因。
“这个当然。自打记事起,我母亲对我的一举一动要求都相当高,我的衣服永远崭新体面,那一次,是最狼狈的一次。”顾远彬笑着,朝苏清眨眨眼。
“对不起,我是熊孩子。”苏清立马道歉。
“不用,我很感激那次的灰头土脸。那种屁股实打实着地的感觉,倒让我感到莫名的轻松和释怀,换作以前,是不敢想像的。我在爷爷及家族其他人眼里,就是一个完美接班人,从容沉着,性格类祖,同辈人中的佼佼者......”顾远彬抿了口酒,无奈地笑笑。
“你确实是。”苏清马屁拍得很不是时候。
“当一个人身上被贴上标签的时候,特别是好标签的时候,你会不自觉地把自己慢慢地彻底地变成那种人。当你春风得意地急驰在罗马大道上,也就永远屏蔽了曲境通幽发现另类美的可能。”顾远彬手放在高脚杯上,轻轻一转,杯子在他面前转了个优雅的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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