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良一口血喷在符生的肩膀,有些还溅到了他的脸上。血液染上洁白的西服,猩红刺眼。
阿良就那么躺在符生身上,身子一下一下地抽动着。此时符生的脑子就像被榔头重重一击,强烈的痛感袭遍全身,嗡嗡的声音响彻耳蜗。
符生觉得自己像溺在水里,他摸着胸口大口呼吸着,却越来越感觉到窒息。
直到此时符生才感到一阵恐慌感袭上心头:“阿良!”
苏静怡父亲把刀刺进了阿良的胸口,尽管他本来是要刺符生的。
他镇定看着倒下的两人,表情是瘆人的狞笑:“你让我女儿再没脸见人,我没有你这个女婿。你们这两个变态的东西,活着就是恶心碍眼的存在,你们都该死。”
他立刻蹲下去,把插在阿良心口的刀用力一抽。
鲜血随着刀在空中溅出弧度,纷撒飘在阿良的头,符生的脸。
阿良母亲看到这一幕吓到张着嘴,随后撕心裂肺:“住手。”
她跑过去想伸手夺过刀,奈何根本敌不过眼前这个高大的壮汉。
苏静怡父亲抬手就给阿良母亲重重一巴掌:“还有你这个疯婆子,生出这么一个变态的杂种。不好好管教,害我女儿名誉扫地,你也该死。”
苏静怡父亲已经失去常性,他拿着刀步步紧逼阿良母亲。
符生连忙先把昏死过去的阿良放在一边,看了眼旁边放着的那个移动音响。他顾不了那么多,直接过去抬起它向苏静怡父亲的后脑勺砸过去。
苏静怡父亲闷哼一声后倒地不起。
符生也不管对方死没死,对阿良母亲喊道:“伯母,快叫救护车。”
阿良母亲慌忙从口袋里掏手机:“好好好。”
符生回身赶紧扶起阿良:“阿良?阿良?”
阿良的胸背后还在不断涌血,身体时不时在抽动。符生用手堵住血口,血液就从指间流出。他本能的感应到他就要失去阿良。
不会的,绝对不可以。
符生:“喂,你给我醒醒,你别装啊。”
“咳,”阿良的呼吸起伏不定,脸色白纸般苍白,虚弱到微眯着眼,“小符,你没事就好。我感觉……好累,让我睡一会儿吧。”
“不可以,”符生咬着牙,眼里泛红,鼻头很酸,“我不准你睡,听到没。你欠我的太多,不还给我就别想走”
阿良:“先欠着吧,下辈子再还给你。”
符生:“不行,老子最恨别人欠我,这辈子的事必须这辈子了结。”
阿良:“小符,是我错了,我不该丢下你一个人。。”
符生点头:“我从来就没想过跟你做兄弟啊。”
阿良勉强挤出笑容:“我当然知道。可是我没办法啊,我这一辈子,注定逃不开那些既定的世俗,是我辜负了你。”
阿良艰难地抬起手慢慢抚摸向符生的脸:“我不后悔。我只是觉得这日子还没过够,有点遗憾。以后你自己一个人记得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生活,遇到喜欢的人就去追求。如果你能幸福,我会很开心的。”
符生忍住心底的崩溃,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哭腔:“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阿良张嘴还在说着,嘴里却已经发不出声音了。下一秒,阿良彻底没了动静。
符生颤抖着手把阿良半睁的眼给抚闭过去,随后埋下头。尽管身体摇晃不停,但依然强力憋着自己不哭出声。
阿良的母亲看到这一幕再也站不稳,她没有撕心裂肺的大哭,只是眼睛里已然没有了魂魄,行尸走肉地瘫坐在地。
警察和医护人员几乎同时赶到,现场一片混乱。警察负责现场清理与封锁,医生快速的抬起苏静怡父亲与阿良母亲。
在医生准备扯开阿良与符生时,他死死不愿意松手。符生知道,这次分离之后,他们便是天人永隔,死生不见了。
邓子无奈道:“人已经走了,死者为大,放他安息吧。也放过你自己。”
邓子话落符生就松了手。
阿良说过要自己好好生活,为了阿良,他要把阿良没过够的人生给补回来。
“泪眼抹干了强装作不孤单,无奈已缘尽梦残。”
符生慢慢站起来,感觉眼前有白光亮起,他好像看到了阿良,他笑着伸出手。
随后,符生晕倒过去
☆、人这辈子总要为自己活一次
今天是清明节,邓子陪着符生去看望阿良。
俗话说清明时节雨纷纷,但是今天风光明朗,暖阳和煦,天气好的就像阿良的婚礼那天一样。
符生蹲下把怀里的野山菊放在阿良的墓前,他抬手抚摸着阿良的黑白照片,看着看着就眼眶湿润。
邓子站在一边看着,过了一会儿悠悠开口:“其实,阿良跟我说过一段话。
他说,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你们曾一起规划好未来,可是他先放弃了。他不想伤害你,可是他更不敢对不起父母。”
符生:“你继续。”
邓子:“我问他为什么不努力抗争一下,说不定争取的结果并没有他预想的那么糟糕。
他说他不敢,他太清楚他母亲的为人。他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母亲对他的期望就是他对自己的期望。最终在母亲与你的选择里,他选了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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