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想当场汗就滴下来了。
“大概可能是□□楼上面有些教室吧。”他干笑着应道,还不自在地咳了一下。
边爸意味深长:“哦?是吗?”
边想干巴巴地啃着鸡腿,急切地点头,“对对对,像我们这次初赛的教室就在八楼,整一层就那个教室能用,不过我们之前训练的时候是在七楼西边的那一排。”
七楼一整排过去不是物理实验室就是化学实验室,有多功能室才怪,不过这会儿他为了诈他爸,能把话给编出朵花来,反正他爸也不可能实地去验证考察。
偏偏这时候陈文桐几杯黄汤下肚,不着调的本性渐露,一爪子搭上边想肩膀把他往自己这边拉了拉,大声道:“小想这么聪明,这些事哪有姐夫你担心?再说了,男人志在四方,以后多得是往外头跑的应酬,早点见识一下也好,以后跟着舅舅我做大项目,咱舅甥俩一块儿发大财!”
陈少酒囊饭袋一个,却是做梦都想着能好好干上一笔让边振华大跌眼镜,经常开口项目闭口工程的,就好像他这么一说,逼格就也跟着提升了几个档,真就要成为霸气凛然的陈总一般。
他那帮酒肉朋友倒是不介意喊他一声陈总,进了会所包厢里那些少爷公主们更是殷勤得紧,左一口陈总右一口陈老板的,都晓得把陈少哄开心了票子可是大大的有。
边想被他那么一拍,整个脸都绿了。
他在心里暗骂陈文桐的不着调,真是瞎子都比他还耳聪上三分呢!他没看到他爸都什么表情了!真是以后见着他都要绕着走!
“他现在不需要想那些有的没的,任务和责任是阶段性的,他眼下的任务就是好好完成学业,什么赚大钱的还轮不到他去花费心思,还不到一年就高三了,不需要打别的主意。”边振华警告性地看了陈文桐一眼,“去那些不正经的地方,能学到什么?惹是生非吗?他敢出去闹事,看我不把他腿给打断了!”
他这话说得严厉,陈文桐刚被收拾过一通出来,想到之前那段苦不堪言的牢狱日子,不由得哆嗦了下,当下喏喏出声:“是是是,小想还小,是不该去那些地方。”
“好了,吃饭吧。”沈昀佳用小剪子剪掉了大钳子上面的刺儿,再慢条斯理地用小锤子敲开蟹壳,蟹钳子外壳全部被剔除,就剩下末端一小截儿钳的部分,只见她捏着那一小块儿把整只完整的雪白钳子肉往陈醋里溜了一圈,很随意地丢进了边想碗里。
“有什么话,吃完再说。”她看也不看边振华一眼,淡淡地岔开了话题。
边爸顿了顿,这才打住,招呼俩小的继续吃饭。
父子总归与郎舅关系有别,边振华这边脸色缓和下来,边想那边也很快放下心中的大石头,继续该吃吃该喝喝,偶然用饮料跟他爸和沈昀佳碰个杯,把乖儿子的角色扮演得淋漓尽致。
可陈文桐不同。
虽然刚才边振华教育的对象是边想,可话里话外毫不掩饰他对歌舞厅夜总会这类娱乐场所的不屑,换作别人听听也就罢,可偏偏陈文桐却是这些地方的常客,并且年前刚因为醉酒闹出大事被逮着关了几个月刚出来。
教训边想只是借口,他才是箭头直指。
边家来到鮀城好几年,除了第一年陈老夫妇健尚在他们有一起过节团圆过,其他时候都是各过各的,陈文桐有自己的圈子,那个圈子恰好是边振华最不屑的那种,他对边振华又敬又畏又烦,除非迫不得已,绝对不会主动上门找这个凶神恶煞的姐夫。
对于年前那遭子事,他也是觉得自己倒了大霉。
凭什么大家都在同个场子玩儿,就他被人盯上了呢?周家虽然难缠,可边振华也不是省油的灯,莫说他以陈家女婿的身份顺顺当当几乎把原陈家的所有关系都给收了,他还是从部队退下来的,上头肯定还少不了各种弯弯绕绕的裙带关系,听说了年底还要往隔壁潮城调,熬个资历后好往上升。
有这能耐,他能整不过周家?
所以当初周家能逮着他不放,自己最终还被关了几个月,陈文桐打心里认为那是边振华故意的!
一想到这,他就恨得牙咬咬。
边振华能有今天,全靠他们老陈家!而陈文桐是陈家唯一的根,边振华就算是彻头彻尾全然护着他也是天经地义,可他居然这么不识好歹!
事实上,他刚出来的这几天里确实收敛了些,不敢转身就往会所酒吧歌舞厅之类的地方跑,可惜这人脑袋空空又常年无所事事,家里也没人能时刻管着他,就算是边振华,也不可能拿他当亲儿子那样实行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监视,人这一闲下来就想折腾是天性,尤其声色犬马饱暖□□那些,也就才几天功夫,他已经寂寞难耐,甚至下午过来之前就跟之前的一帮酒肉朋友约上,今晚就去闹个爽快。
他一心虚,就愈发认为边振华刚才意有所指,是借由边想在警告他。
“还有你,经过了这事,该长点心眼了,别见天儿四处晃荡,赶紧找点正事干,实在找不到我给你安排个活儿,以后成家立业,爸妈和你姐在天之灵才能安心。”
陈文桐就烦边振华对他这种说话口气,辈分而言明明两人是同辈,凭什么他每次都一副教训儿子的口气来跟他讲话?
可他又怂,知道自己以后多的是有要倚靠这个姐夫的地方,只能跟孙子似的被训得服服帖帖,比边振华的亲儿子还要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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