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扣背脊的白皙十指。
触感之下却是少年强劲有力的肌理。
抵足缠绵,启唇轻咬那小巧圆润的耳珠,便又引起新一轮的微颤。
那反应取悦了他,突然便不想挣脱出来了,沉了就沉了吧,他想。
于是又低笑出声,覆身贴上,摩挲间的蹭动充满了酥麻的快感。
……
汗水淋漓。
相拥而眠,那是一种餍足的舒畅,像是午后微风拂过夏日里,木栅栏里伸出了繁花;又像是冬日暖阳铺遍了山脚,有只猫儿坦开了肚皮儿。
偏过身子,贴上颈侧,在上头留下了一吻,引来那人一声嘤咛,眼角余光下垂落有双层窗纱,暖洋洋色调上铺满了云舒云卷的藤理……
家里!
边想蓦地睁眼,醒了。
坐起身掀开被子,裤子里一片黏湿。
荒唐的梦境,偏偏又真实如实质。
他往后一倒,重重砸回在床上。
手臂横放着挡住视线,透过缝隙,依稀见着外头天色灰蒙,天幕方放亮不久。
躺平了扫空大脑,梦里那股酥麻劲儿仿佛无孔不入,从角落里蔓延着又裹上了他。
脑海又浮现那人颤抖的唇和潮红的脸。
他发呆了片刻,接着像是要逃避什么一般,往被窝深处钻了钻,试图压下那股蠢蠢欲动。
“啊——”兵败如山倒的他最后抱着被子发出了一声哀嚎。
十分钟后,边想肿着一双核桃眼,站在洗漱台前刷牙。
平常六点就朝气蓬勃精神舒爽出门早锻的他如今跟个老僧似的浑然无我,慢条斯理地左刷刷右擦擦,沈昀佳刚从房里出来就洗手间里的人影吓了一跳,惊奇地叫道:“今天没去早锻?”
核桃眼掀开了一条缝,从镜子上看了她一眼,又无波无澜地合上了。
僧侣入定也不过如此了,他一脸无欲忘我心如止水,平淡的神情超凡脱俗地犹如谪仙,俨然开启了贤者模式。
沈昀佳被他这一副架势吓得一愣,嘟囔了一声“装神弄鬼”后就摆摆手进厨房做早饭去了。
“您要是跟我一样一早起来就先手洗了一遭内裤,保证你也不用早锻。”他对着镜子刷刷刷,面无表情地想着。
中秋一过,国庆就近了。
两千年方就实施了年节新规,让这个接了首尾整整两个周末的节日让小长假彻底落到实处,成了国民最期待之一,不论上班族学生党,都提前进入了蠢动期。
身为身份尴尬的高二级老鸟,他们既不像新生那般时刻怀着雄心壮志,也不如高三毕业班的人那样忧心于升学,春姐担心众人提前进入养老状态,遂多有耳提面命道:“假期过后不到一个月就期中考,按照惯例全级排名家长会公告,另外,为了避免外界影响学习效率,国庆假期期间,学校开放了自习室——”
时值早读,这一通发言引得讲台底下民怨连天,后头有人把英语课本往上一抛,有气无力地喊了声:“七天假期被砍成五天,还得过来自习,能不能好好让我们为祖国母亲庆生了?”
春姐慢条斯理地把成叠的作业本往讲台上一放,好整以暇道,“当然你们也可以不来,但是家长会上会发生什么事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这是恐吓吧老师!”另一个声音道。
春姐意味深长一笑,也不用多说,抱着作业本走了。
祖国的花朵们顿时被她那邪魅一笑镇住,当下抖了几抖。
鮀中的传统向来如此,不止时刻为关注学生的学习环境“担忧”,逢节假日必开校内自习室,还怕他们丧了奋斗心智,在大片为学生党“减负”的呼声中大反其道经常主动给他们“减息”:总归是别人周末双休,他们休一天半,真要等毕业班了,后期连单休都是奢想;逢年过节大小假日了,能省就省,别人休三天,他们得一天;别人连放七天的,他们能截到五天,这当中还要除头剪尾去掉补课时间。
总之学校就是要他们拒绝一切可能的诱惑,沉迷于学习不要自拔。
早读结束,物理科代跑上去提醒他们带上课本和实验册去实验室。
物理实验室还没搬去新楼,旧科技楼跟主教大楼偎依着靠在一块儿,大约是为了最大限度地节省他们课业以外的时间,设计师也算是费煞了苦心,两栋楼相对应的每一层之间都做了首尾连接的通道,形成了五座天桥上下规整平行的诡异模样,两栋建筑的造型令人哭笑不得之余,也道鮀中除了学霸,就属天桥最多了。
于锦乐和张弘宽走在前面,边想被王志超拉到后头说话,中间隔了两三人,不远不近慢吞吞地跟着。
两人今天都是心照不宣地保持了距离,不同在于于锦乐是为昨天下午荒唐的意外,而边想则是因为早上荒谬的梦。
不约而同地心里发虚。
“老大你昨天逃训!”王志超搭着边想肩膀,跟他详述昨天训练场上发生的新鲜事, “十中的人过来踩点,过招了半场,说了是吴伟楠宋彦最后的比赛,献给咱鮀中了,他们居然还来了新的狠角色,也是高三级毕业班的,运球凶悍得一毛,你没来真是错过了!”
“我就一替补,逃那么一次半次影响不大啦!”边想心不在焉地说,“吴伟楠宋彦高三了是该退了,又不打职篮,这两年省里内外比赛拿到的名次也够他们加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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