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锦乐看了他一眼,把手里的马尾绕了一圈。
“对对对!就那样,你再绕绕,再绕绕。”边想很严肃地指挥着,“绕——”
马尾辫绕了好几圈后,开始有了纠结成团的趋势。
于锦乐满脸惊喜,“还真是!”
边想朝他竖起大拇指,“听我的没错,继续继续!”
马尾辫绕到最后,在于锦遥头上盘成了一坨麻花状。
“啊——”于锦乐快乐得要命,“我真厉害!”
边想赶紧递上几个发夹,“赶紧固定好。”
于锦乐七手八脚地接过一个发夹,往麻花团上叉了进去。
“我靠,总是完工了,这破玩意儿可把我愁得——”
只叉上一个发夹就松了手,于锦乐结束致辞还没发表完毕呢,那扭成麻花的一团直接高速旋转恢复原状“啪”一声散了开来。
乐极生悲。
边想:“……”
于锦乐:“……”
于锦乐攥紧了拳头,边想“咻”一声飞快把小桌子拉开。
不好!这于大哥是恼羞成怒了吧?
“来来来,边想哥哥给你扎,让你大哥休息会儿。”
他拉过小肉包妹纸,接手了于锦乐的扎包子头工程,让有掀桌意图的于大哥一边休息去了。
边想对着于锦遥散成一团的乱发深沉地进行了一轮思考分析。
“来。”他用水瓢里的水把手打湿,先把马尾辫扎了起来。
这扎马尾的技术一看就比于锦乐强上许多,也不知是真心灵手巧还是边学边总结于锦乐刚才的扎法,反正这次于小妹头上的那根马尾辫梳得可谓是端庄整齐,连一些碎发都服帖地贴着,圆润得整个头都光亮可鉴的。
接着他站起身,垂直地揪起于小妹的马尾辫。
“来,转个圈。”
于小妹乖乖听话,原地转了个圈。
“对,再来一个。”
于小妹又转了个。
“好乖!来,继续转!”
于小妹好像找到了新的玩法,又转了几个圈。
“对,就这样一直转,同个方向转,一直到我说停为止。”
于锦乐目瞪口呆,自家妹妹一副快乐小二逼的模样被提溜着马尾辫原地不断地转圈,还情不自禁由衷地发出开心的笑声。
接着他眼睁睁看着马尾辫在边想和于小妹的相互配合下,麻溜儿盘成一圈花卷状的团子,最后边想用另一条橡皮筋和几个发夹小心翼翼地固定好,完成了他奋斗半天都没成功的包子头……
心累。
“还是哥厉害吧?”边想洋洋得意,简直要为自己的聪明点上三十二个赞。他长臂一挥,直接搭上于锦乐肩头,“怎样?择日不如撞日,刚才说请我吃麦当劳的,不然就今晚?”
于锦乐木着脸拍开他的爪子,“哥,我脚上还有伤,咱能缓几天么?”
边想奇道,“你脚上有伤怎么了?你刚不还说你上下学不用接送吗?这么牛气冲天的,还去不了麦当劳啊?你该不会想赖账吧?”
“脚上有伤,煎炸类食物不吃。” 这人戴着上千块的Casio运动表穿着上千块的篮球鞋还用着几千块的诺基亚手机,还会怕他赖他一顿麦当劳?
“你也知道你脚上有伤啊?我还当你不用接送那伤也不要紧了呢!”边想神情夸张地指着他那包成粽子一样的伤脚。
“有伤,要养好了再说。” 他耐着性子说。
“那还用不用接送啦?”边想盯着他看,大有他再拒绝就继续胡搅蛮缠的架势。
于锦乐要疯,觉得这人的脑回路就跟刚才给于小妹扎辫子一样,不走寻常路,大有开辟另类新回路的架势,所以其实就是个神经病吧?
他不说话,瞪他。
边想望天吹口哨,犯规也没用,不吃你这套。
最后于锦了败下阵来。
“用用用!要要要!伤残人士求接求送!”
边想比剪刀手,胜利!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于锦乐自我感觉很是操蛋。
由于边大班长嫌他用肘拐就跟三级残障人士身残志坚出来遛弯似的,很是积极地肩负起按时接送上下学的工作,甚至下课还不忘时刻关心他上厕所放水的人生大计。
吃饭睡觉躲边想,成了于锦乐最近的主要生活。
彼时鮀中还只有市中心一个老校区,场地的大小远不足以满足学生数量的实际增长,而课间操作为响应国家素质教育要求和建设校风良好习气的最基础活动,是决计不会被忽视的项目——非但不能忽视,以鮀中历来认真贯彻执行各种规定活动的传统,这段时长总共也就五六分钟的课间操时间,中间还穿插着教导处老师们抽查、巡视各列队检查校服发型等仪容仪表的忙碌身影。
还管得特别严。
男不留鬓女不披发,刘海还不能盖到眉毛。
队伍后面还有老师挥舞着推子在等你。
鮀中今年新调来个教导主任,姓马,是个四十岁了还没出嫁的老姑娘,虽然个头不高,但战斗力评估等级高达MAX+++++,为人敬岗敬业又冷酷,每天上学时间都风雨无阻准时出现在校门口,并且前后门无常随机交替出现,逮着违规的学生就跟拎鸡仔似的直接揪过就走,江湖人称“马杀鸡”。
在她的带领下,鮀中的校风校貌建设愈发庄康稳健,教导处老师们的画风也愈发凶残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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