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那些殷勤看着自己的星星眼,他晃晃手里笨重的录音机,还没开声,王志超马上狗腿十足地上前接过手。
李钦在后头推着他往教室走,嘴里不断叨叨:“看到了吗看到了吗?”
“两个教室四天八科八个监考老师,我瞄一眼也记不到全部啊——”他很是无奈,“而且考场分配还没下来……”
“记多少说多少记多少说多少哎祖宗!”王志超放好录音机,回头打断他的话。
边想斜睨他们:“求我。”
王志超李钦一行人完全没有压力,集体谄媚相:“求求你了哎祖宗——”
也就差没狗腿得当场下跪给捶腿捏背了。
边班长摇头表示这句祖宗赚得是毫无成就感。
他撇撇嘴,捡着记得住的几个说:“周一下午是老胡——”
王志超飞快打断他的话:“哎你就重点说数物化政历这几科的呗!第一科谁监考都没差,语文科谁在乎呢,又不可能去把人家作文拖过来抄!”
“那你政治大题能抄?”
“嗨!”他一拍大腿,“你是不是傻?别人的不能抄,不还能抄自己嘛!小抄容易被抓,得直接抄桌子上去,那才隐蔽。”
作弊什么的简直是学生时代的一大传统,哪个学校都不能免俗。
“可别说。”王志超摩挲着下巴回味,“我记得那年抽到坐你后面,那个爽呀——”
他爽了边想可不爽。
虽然没有刻意夹带小抄的想法,但有机会谁都不会介意跟人不痛不痒地校对一下选择填空等答案,那次王志超坐他后面,他非但没找着机会跟人对答案,还得顾着兄弟一场,写完就把试卷搁一边,让王志超从后头抻着脖子抄个够。
越想越不忿气,当下一脚伸过去踹了王志超一屁股灰,“信不信分你去别的考场让你哭了。”
王志超不信邪,当天放学开始就不脱缰也不野马了,趴在桌子上哼哧哼哧地抠着桌面抄政治历史和英语单词,连续几天自己抓题抄资料,看得边想嘴抽抽,忍不住拧着他耳朵笑骂他复习要有这个认真劲就好了,小心抄了也是给人做嫁衣。
结果边大班长一语成谶,位置分配下来那天,王志超哭成个大傻子,抱着他密密麻麻地心爱课桌哭得撕心裂肺,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正在经历什么生死离别的绝望。
边想没能忍住,笑得差点打嗝,指着他对于锦乐说,“快看那个二百五,都说了他还不信邪,这下该哭了吧!”
考试周的前一个周末,周六就停了课,给他们留着作复习用,所以周五下午放学他们就得开始以考场的标准来布置教室,班上五十六个座位顿时空了一半,边想指挥着他们把多余的桌子往后搬,经过王志超身边的时候还不忘叮嘱:“你这桌子别留着害人了啊,赶紧往后搬,你们这里就留你同桌的桌子够了。”
王志超叉着腰哼哼唧唧,真觉好气,可是还得保持微笑。
他的备考时间有一大半都耗在这桌子上头了,结果出师未捷身先死,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倒霉的开端似乎已经预见了他悲剧的成绩单。
家长会是跟考试周连在一起的,到时候家长往写着自家孩子的座位上一坐,成绩单随后发下,那场面简直太美。王志超仿佛依稀看到自家老爹吹胡子瞪眼睛锁他零花钱收他球鞋连带禁止他出门的悲壮场面。
他在这边哀嚎,边想在那边哼笑,拍拍他肩膀让他认命,趁着还有两天时间好好抱下佛脚,好歹能写出来的别空着,分数也别太难看不是?
第102章 礼物
考前复习时间周末连着周一上午一共有整整的两天半时间,一直到周一下午考场才轮到他们高二级。
这一天似乎跟以往没什么不同,作为最佳记忆阶段的最后两天半备考时间,各科信息密密麻麻的填满了大脑皮质上每一条沟回皱褶,就算是胸有成竹如边大班长,也难免对这种日子避之不及,也幸而一年就那么四次,不然结果就有两个——不是进化为头颅硕大的ET幸存下来就是爆脑浆而身亡。
出门前沈昀佳特地交代过考完要早点回家,老边今天回来了,大概是工作到了一段落,一直到任书下来都不用往外跑了,沈昀佳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没见着老边,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诡异的亢奋状态,早早上市场大采购,边想下午一点多出门的时候,炉灶上早已炖上了砂锅。
“两科就得考到六点去,我倒是想早回来,可早得了么?”他嘀咕着出了门,心道这女人是真傻,老公回家这不是天经地义么还这么大阵仗。
不过嘀咕归嘀咕,为了考完能早点到家,他还是开了摩托车到学校。
考前还有不少人翻着课本巩固背诵文段,这次教务处没大动作,就是一大组拆两半,直接把双数排的划去了别的考场。
下午考的语数两科,边想塞了几天的书都快把脑子塞爆了,没打算考前剩下那么十几分钟都拿来额外填补,干脆连书包都懒得带,裤兜里插了支笔就晃悠悠地过来了。
他上周五在办公室看到的监考名单是老胡,这人实在有点悬乎。
老胡对他的莫名关注度早已全级皆知,上一次单元考,老胡就站在他身边直勾勾地盯着他一笔一划地答题,把他给郁闷得够呛,看到名单的时候,他嘴上不说,实际上心里也是暗自祈祷别撞上老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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