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家“孤儿寡母”生活不易,边想还是在于妈妈面前盖过戳的“别人家的孩子”,所以总是心心念念惦记着照顾人多一些,是以买菜时经常会惦记上隔壁邻居的窘况买多一点,一斤菜半斤肉什么的,东西不多,就是心意足透。
这些平日里都是于锦乐拎上门去的,这会儿边想过来被吴泽飞他俩闹,于锦乐巴不得赶紧把人赶走。
“他们说你一早上都在玩手机发短信。”边想终于摆脱了庄尔东,几步跨前朝他跑来,笑容灿烂,“问我你不是交了女朋友。”
吴泽飞以为庄尔东真在边想那边收了到什么料,八卦之魂熊熊燃起,手一松整个人就飞奔到外头去。
仗着吴泽飞和庄尔东在后面看不到,他的手背擦着于锦乐耳廓轻轻刮了过去,又耍坏一般捏了捏,于锦乐一下惊弓之鸟似的差点原地蹦上天花板,边想捧着肠粉外卖盒笑得不行。
他跟没事人似的跟着吴泽飞他俩瞎闹,用肩膀一下下地撞着于锦乐,揶揄道:“快交代!你是不是偷偷交了女朋友?跟哥儿们出去都埋头发短信!”
于锦乐本来羞赧,这会儿升级为恼怒,烦死了他,想把肠粉盖到这货头上去,挡住他那口晃眼的大白牙,“是是是,交了女朋友,肤白腿长,大眼还长发!”
吴泽飞“嚯”了一声,“真的假的!?怎么半句都没听你提过?是不是兄弟啊!”
庄尔东嫌弃脸,“得了吧,你听他吹!前半句听听就算了,后半句那什么肤白腿长的他怕是拱了大菜头呢!”【注】
只有边想笑得意味深长,“原来你女朋友这么优秀啊!”
于锦乐私底下对着他一人都能羞成一颗闭嘴大蚌,这会儿被公然处刑简直恼得想挠人,他举着泡沫餐盒作投掷状,“不吃我扔了啊!”
“哎!!别别别!”边想笑得肚子疼,仗着身高优势从后头伸出手拦住了他,顺势将他往怀里一带,“马上吃马上吃!不闹你了!”
他在私底下的手不安分,贴着于锦乐腰线自下而上掐着狠狠揩了把油。
于锦乐不行了,触电似的不管不顾往外蹿。
边想见好就收,再撩下去这人得原地炸成花枝肠不可,他臂力一松,于锦乐就跟炮弹似的飞弹了出去。
边想颠颠地乐呵着,还不忘好心地提醒:“小心别摔着。”
换来于锦乐一个警告性的怒视。
他俩现在表面看似跟以往无异,可总归已经是冠上了“谈恋爱”名头的关系了。
每晚收车后,二人傻子似的大半夜上街压马路。深夜本就路人稀少,二人还心照不宣地挑着小道走,头一遭并肩晃手顺势牵到一块儿的时候,于锦乐感觉那颗热烈跳动的心脏仿佛要随着呼吸吐纳从喉咙里溜出来。
他差点连路都不会走了,左脚起步左手也跟着摆,摇摇晃晃地愣是把自己走成了一只步履蹒跚的企鹅。幸好夜深人静街上没人,不然光看他那同手同脚的怪异走姿就得放倒一片人。
他侧头想偷偷瞄下边想的反应,不料却被对方逮了正着,然后——然后他就完了。
边想抓住了他小辫子,逮着他不让跑,从下往上盯着他拼命笑,作怪的指尖还专往他手心挠,恶趣味透了!于锦乐手被攥着,甩不掉也躲不开,恼羞得想打人。
说实话,边想的反应太出乎他意外了——于锦乐想不到他真能这般毫无芥蒂地牵着一个同性的手走在大街上。
他别别扭扭地问出声,却换来边想的一声嗤笑,然后鼻尖尖就被边大佬手指头一曲一放“啪”一下给弹红了。
“这就想不通了?还有更稀奇的呢,要不要试试?”
看着摩拳擦掌蠢蠢欲试的边想,于锦乐头摇得快要掉,拒绝得飞快,“不要!”
边想看他那副样儿就笑,待他笑了够本,蜷着指关节勾勾于锦乐鼻尖,凑近了说,“别急,慢慢来。”
是的,不急,慢慢来,就像盖房子,不管你要盖个乡村别野还是欧风豪宅,选址施工打地基,一步步一级级皆是少不得,两个人在一起才是初始篇章,他们还得一起走下去,在生活的颠覆与暗流中学会彼此的协调与信任。
两人凑得很近的那个时候,连拂过彼此的夜风,都仿佛带了情人之间黏腻的柔意。
晨省晚辞,每天闭眼都是不舍,睁眼都是雀跃,做梦都会笑。
他们心生欢喜,像两个初涉世事的小傻子,各种毫无意义的小动作对他们来说都是新鲜而甜蜜的,都是对彼此的眷恋。
丝丝点点都慢慢渗出的心照不宣的秘辛,原来这就是“谈恋爱”。
边想在小矮桌前开吃,于锦乐把水壶满上了给他煲水泡茶喝。小凳子撑不住边想那俩大长腿,一放平就叉出去老远,他掰开一次性筷子,把酱汁小包戳了个洞,里头的酱汁漏下来淋到餐盒里,于锦乐见了,板着脸又塞了纸巾过来。
边想看着他被逗急了又恼又怒却又怕自己弄脏衣服而僵手僵脚塞纸巾过来的小模样就忍不住又想笑。他爱极了各种小表情丰富的于锦乐,比唯唯诺诺藏在人后的小心翼翼可爱多了。
没忍住又摸了他下巴一下,他说:“别气了,今天两个朋友从泉城来,晚上一起吃个饭。”
“啊?”于锦乐被闹得揪心死了,听到这消息整个人还呆呆的,“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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