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你是慕辰吗?你能联系上余勇吗?我是余勇他大姨,现在他妈病了!要手术!让他回来签字!我联系不上他!”
慕辰惊得一下子困意全无,“你说什么?!林姨是什么病,怎么就要动手术了?”
林红的声音很急,“谁知道呢,说是上午她们和公司正吵吵着呢她就突然昏了过去,送到厂院说是脑出血,现在人也没醒,大夫说要开颅取出血块,没家属签字......”
林红话说的颠三倒四,但慕辰耐心地问着,大概拼凑出整个事情:因为家属院的拆迁方案一直被职工抵制,迟迟没有通过,直到昨天开发商下了最后通牒,如果他们再不接受就放弃这个小区了。
一时群情激愤,吵了起来,林兰本来是去凑人数打酱油的,没有发言,但她却突然晕倒......
慕辰安抚住林红,又让她把电话交给医生,这才知道林兰的情况十分凶险:
入院时她的血压180-220,脑出血超过50毫升,人一直昏迷,他们建议是转到Y市一院做开颅血肿清除术,因为厂院做不了这样的手术,但手术风险太大,没有家属签字。
厂里说可以垫付药费,但治疗方案要家属做主。
林兰的情况大家都知道,紧急请来了林红,她一听也许人会偏瘫,会植物人等等一系列的可能风险后,说什么也不做主不签字......
慕辰告诉医生,病人儿子是现役军人,一时联系不上,但他会全权负责,请医生现在就联系Y市一院做转院准备,他这边马上订最近航班回去。
看医生态度迟疑,慕辰反应过来,请他把电话交给工厂派来的代表。
幸好工厂代表是个熟人,工会王主席,慕辰一说他就表示出了理解和信任,并说他会亲自随车去Y市一院,又让慕辰赶紧联系余勇,毕竟这个责任不好让别人担。
放下电话慕辰先订了最近一班飞机,算算到Y市也要晚上九点多了,又把电话打到厂院,找到刚才和他通话的医生,请对方把林兰的检查报告都拍下来发给他,这一次医生很配合。
慕辰收到信息,一边跑去和唐主任请假,一边请唐主任联系黄主任帮他看看这些报告,分析一下最好的方案,虽然他也看的明白,可多一个大牛掌眼还是更踏实些。
资料不是很全,但从现在来看还是需要尽快手术,慕辰本想请黄主任出马开个飞刀,但对方没有时间。不过Y市一院黄主任也去过,倒是给他推荐了一位谢主任,说是这样的手术对方也没问题。
慕辰没办法,又厚着脸皮请黄主任给谢主任打了电话才匆匆离开。
慕辰打余勇手机也是关机,应该是上交了。打到连队,说人在外面还有几天才能归队,慕辰怕余勇出什么危险的任务,不敢深说,只留话让他归队后务必给自己回个电话。
慕辰当晚赶到Y市一院时林兰已经在急诊了,她的血压还没降下来,不够手术指征,但好在没发生脑疝。
谢主任已经下班,和值班大夫沟通后,得知如果今晚能把血压降下来,则明天就可以手术。
慕辰即使还在担心血肿压迫,会导致继发性的神经功能损害,现在也没有办法。
好在吊了一夜针,血压降到了160,堪堪能够手术,到中午时终于被推了进去,慕辰作为家属签了字。
直到下午五点人才被推出来送进重症室。手术是成功的,但人还在危险期,并发症的可能性也很大。
昨天入院时王主席先交了五千块钱,慕辰早上又交了两万。林红看到后提醒他厂里说过会垫付医药费,而且林兰在开会时发病,明显是被刺激,开发商也应该出钱。
慕辰虽然不耐,却也温言解释林兰有医保,费用大多能报,现在交钱只是因为她的医保卡不在,总不能耽误手术,要知道越早手术她受到的损害越小,林红这才不再作声。
现在人进了重症室,林红提出她留在医院也没什么用,不如先回去找医保卡,而且她的儿子张强今年高三,孩子爸爸在外出车,她出来已经两天,实在不放心。
慕辰本来还想和她商量一下林兰的后续,听她这么一说也只能点头答应下来。
林红匆匆离开去赶末班车,慕辰累的没有胃口吃饭,只买了听咖啡坐在走廊里。
其实ICU外面有个三十多平米的大房间,里面都是上下铺,专供家属陪护休息,但他从昨天起就没睡过,怕一睡就醒不过来,今晚是危险期,他是一定要守在这儿的。
空腹喝下凉咖啡感觉很不好受,心如擂鼓,人是不困了,这会安静下来了他开始犯难。
林兰这明显是个长期的事儿,但他不可能长时间请假,原本还想着和林红商量让她看护,因为林红一直没有工作,时间上宽裕。林兰自己有工资有医保,治疗费用不足他会补,也会另付一笔看护费用。
可现在林红躲避的态度让他不得不重新考虑。
是否该找个能长期干的陪人?毕竟很可能还要复健,陪人更专业。可他远在N市,如果林兰情况不好,意识不清什么的,总不能把人全权托给外人......至于让余勇回家来照管,他是想都没想过。
还好恰恰买了房子,不觉有些庆幸,要不出院还没个去处,一个病人想租个差不多的房子是困难的。
想到可能出现的后遗症,慕辰又开始考虑更适合的家俱,原先计划的很多用不成了,屋里必须留出空地来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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