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勇笑着,又把慕辰揽在怀里。在慕辰看不到的地方,笑容消失,露出了无法掩饰的心疼。
慕辰语气很轻松,“后来我给她买了条小金毛,小动物治愈嘛,金毛又聪明,林姨一开始也喜欢的不得了,每天都抱着,还带出去遛弯。我也高兴,这不是把运动的事都解决了嘛。”
余勇摸着他的背,“嗯。”
慕辰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在他的胳膊上一下下地戳着玩,“可能也是我事儿多吧,总觉得她们把狗狗的习惯没养好,说过几次,老姐俩都不高兴。后来毛毛大了点,天冷的时候她们不愿出去,我又要求她走路,结果有一天说被毛毛给绊了,差点摔了,说啥都不养了,我就送同事了。”
小金毛是慕辰八百块钱买回来了,是已经训练好的小犬,早晚都有固定的出门和排便时间。
起初带回来时都是慕辰带,犬的习惯保持的很好。但他上倒班,时间不固定,林红懒,兴头过了就不按时带狗狗出去,就是带出去了便便她也不给收拾,物业看见了说过两次。
到后来狗狗在家里也便便,原本两姐妹就经常掉的一地头发,现在又加上一屋子狗毛,屋里十分邋遢。他说的次数多了,老姐俩都不高兴,嫌他事儿多,再加上兴趣过了,渐渐就不耐烦起来。
到最后,慕辰要是不在家,狗狗有时一天都出不了门,他再说时,林红就把狗狗放到小院子里,那里都是慕辰精心打理的花花草草苗苗……
慕辰简直要吐血。他还没发作,林兰就说是毛毛自己跑进去的,她们没注意到。
后来又发生了毛毛绊脚的事,再加上林兰情绪有了好转,他就把犬送了人。
看余勇半天没说话,慕辰安慰他,“对这个病,她不懂,也有不懂的好处,至少不会对号入座。”
余勇,“嗯。”
“而且咱们Y市在这方面确实水平也不行,原来我托顾师兄打听过,N市有一些不错的疗养院,心理干预都不错,算是医养结合的。可我一提她就觉得我要把她送到养老院不管了,还是扔到外地去……”
在余勇看不到的身后,慕辰苦笑了一下,“当然现在我也回来了,也没法再让她过去。不过你也别太担心,她的状况时好时坏,但还算轻微,也不到用药的地步。治抑郁症的药副作用都很大,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给她用。”
放开手,看余勇十分沉重,慕辰又忍不住开口安慰,“去年下半年开始,她的身体状况好了,情绪也有了好转,比起以前要好许多。平时我也要求你大姨,只要天气好都带她出去转转,多和人交流,让她有多一点感兴趣的事。”
看余勇点头,慕辰,“你没回来我本来也打算带她出去走走的,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让她心境开阔些,不要一天钻在屋子里翻来覆去地想过去的事。”
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不过这个作用不大,出去玩毕竟是很少的时间,她更多的还是在家。”
余勇,“我大姨估计起不了好作用。”
慕辰点点头,“是,她不是心胸宽广的人,看人看事都很极端。我一直不想用她,可林姨离不开她。林姨这个人一直非常缺乏安全感,在这边又没什么亲人,把这个姐姐看得很重,我也不能太强硬了。”
余勇,“哥,我回来吧。”
慕辰在他屁股上拍了两下,“我说这些是为了让你回来吗?你回来就能让她好起来吗?小勇,我告诉你是不想对你有什么隐瞒,我们本来就不在一起,再弄那些‘我瞒着你都是为了你好,我不给你说都是为了保护你’,干嘛呢?演狗血剧吗?”
余勇......
慕辰在他唇边轻吻一下,“我说这些是让你知道林姨的情况,也是让你知道这些对我来说不是什么事,我是个大夫,小勇,她是病人,说点不好听的话我是不会放在心里的。更何况,你也看到了,她当着我的面不会说什么,而且,我也没有惯着她不是吗?我从来都没有因为迁就她的病就顺着她。”
余勇的眼圈都红了,“哥。”
慕辰看得心疼,把人搂紧,“说实在的,我对她的情况也觉得头疼,她自己没有能力调整自己的心情,如果能有个真心对她好的人,一心一意地满足她的情感需求,她的情况肯定会有改善,不过没这么个人,以前没有,现在更不可能了。”
顺着余勇的背,慕辰又说,“如果能有一些开朗乐观的朋友常来看看她,也会有好处,可是林姨因为……的事对工厂的人都避之不及。”
余勇,“......”
慕辰叹气,“她很封闭自已,把自已困在了这间屋子里。和她常年在一起的就只有我和你大姨,但那人自私又狭隘,自以为精明,做的事其实都是真糊涂,而且本性也不乐观,对她没有积极的影响。”
余勇,“......”
慕辰把余勇放开,看着他的双眼,“我呢,你别怪我,林姨不是我爸,也不是城叔,我亲近不来,不会共情她的情绪,做不到彩衣娱亲,当然,也不会跟她发火就是了。”
余勇没说话,慕辰勉强笑了笑,“我没你想得那么好,也没那么辛苦,真的。我不会去设身处地去感同身受,抱歉。我能保证的就是一直照顾她,让她衣食无忧,有病能医,但更多的我给不了。”
说到这里又解释了下,“如果我今天心情好就给她一堆承诺,明天心情不好了就不搭理她,那对她是一种更大的伤害。我会很稳定地对她,就像一个大夫对病人,而不是孩子对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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