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红的功力只有比胡老师更高，而他的朋友，和他一样爱惜羽毛不愿落人一句口实的朋友......丁博文觉得自己无法深想。
顾宁的眉头皱起来，“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慕辰，“Y市我是不打算回了，这次闹得太难看了，在我们那种小地方，估计能让人笑个几年。”
看丁博文一脸沉重，又笑了笑，“好在我还有你们，师兄，上次你说让我回来的话，现在晚不？”
顾宁翻个白眼，“你自己就是大股东，什么时候回来还不是看你。我是问你和余勇以后打算怎么办？”
慕辰的笑容滞了滞，“不怎么办。看他妈妈吧，如果他妈妈能自己照顾自己，那他就能再干几年，他很喜欢部队的。如果不行，多半不行，那他今年也就得回来了。”
说到这里表情苦涩，“说起来，这次是我食言了，明明答应了让他后顾无忧的，偏偏出了岔子。”
顾宁没说话，丁博文摇了摇头想说什么，可能觉得不合适又闭了嘴。
顿了顿，慕辰又说，“我想等他回来后就让他来N市，小地方人言可畏。到时候看他有什么感兴趣的就支持他去做，打工也行，自己干也行。”
看两人都盯着他看，又说，“至于他妈妈，她那个姐姐不会善待她的，有这半年的体验也许她就会愿意来N市，师兄你以前帮我打听的那几家疗养院就不错，都有心理医生，可以送她去，不过我有点担心她连这半年也挺不过去。”
顾宁点点头，“要说起来，余勇这也就出去五年了，回来也行。他们这个和运动员差不多，都容易伤病，而且，他这五年也是脱离社会的，重新适应也要过程。只不过我觉得你包办的太多了。”
慕辰？
顾宁，“你们最近联系过没？”
慕辰摇头，“没有，最近他应该不在队里，有三周没来过电话了。坏了，我忘了通知他不要往医院写信了。”说着就摸出电话，但想到没法联络又皱起了眉头。
顾宁看他神色不安，心知他是怕有人拆了来信，原本现在写信的就很少见了，确实比较引人注目，这也能看出那天的事情一定闹得很大，要不慕辰不会这么紧张。
他想了想，“你先给他们总机打个电话说一下，明天再给他发个电报。”
慕辰，“电报？那动静太大了，别把他吓着了，以为出了多大事呢。”
顾宁，你都被逼到这份上了，还不够大吗？
顾宁，“那你给医院关系好的人安顿一下让给你留心，唉，你们信上不会写啥吧？真要被人拆了要不要紧？”
慕辰，“那到不会，我交待过他的，什么也不要落在纸上。”
说到这里慕辰又一下子放松靠实在沙发上，“呵，我也是庸人自扰，应该也不会有事的，其实他一年也写不了两封信，一般都是打他们总机电话，只要在队里，每周能打次电话。”
慕辰笑了笑，“他就是喜欢看我写的信。”
顾宁忍不住又翻个白眼，“你就惯着吧，照你这种惯法看他什么时候能长大。”
慕辰笑。
丁博文，“慕辰，你这样不太对的。”
看慕辰看向他，丁博文很认真地说，“他现在是你的恋人，不是你弟弟，你要让他成长，日子是要你们一起努力才能过好的。你什么都大包大揽，他一方面是有压力，另一方面是不懂得。不懂得艰难，也就不懂得珍惜，很难成长。”
慕辰笑意敛去，“其实在来的路上我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我辞职那天晚上，医院几个关系好的同事拉我去吃饭，后来一个姓徐的同事就跟我说过，我要相信小勇，该他承担就让他承担，说我这么什么都瞒着，小勇其实不好过。”
顾宁点头，“你这同事是个明白人。你是不是一直不懂余勇他妈为什么恨你？其实很简单，你看到了她所有的狼狈，你还不赞成她的感情，还指责她没有照顾好自己的儿子，她一定不想面对你。然而，她有困难了，生病了，又只有你付出很多地照顾她。”
看慕辰还是不解，又说，“她认为她得到的每一个帮助都来自于一个看不起她的人的施舍，这对她的压力一定不小。”
慕辰有些茫然，“她有压力了，所以她就去医院那么坑我？”
顾宁，“如果是明白人，有压力也是感激的，而且我相信日常相处中你肯定不会以一个施恩者的姿态出现。”
慕辰点头。
顾宁又说，“但她是个糊涂人，再加上心性软弱，她也知道应该感激，可心里还是恨的，结果你这一坦白，她把所有的事情都找到了原因，也敢把恨表现出来了。小辰，人性本恶。”
慕辰摇摇头，“原来是这样，我一直挺奇怪的，我自认为对她还算关心，也像个晚辈一样很客气，从来不说钱不钱的，就怕她多心，因为她还真不是个爱沾便宜的人。”
说到这里又摇摇头，仿佛还有些不可思议似的，“可她一直有点针对我，我原以为是她心情不好了抑郁了……反正她也不说到明面上，我就假装不知道，现在看来她也不容易，忍这么几年真是难为她了。”
丁博文看慕辰表情难看，开口劝道，“她这种人也不多，你别为她伤心，不值得。”
慕辰双手搓搓脸，笑了笑，“没事，我是当局者迷，还是师兄功力深给我解了惑。”
看两人都在看他，又笑了笑，“其实她也不算冤枉我，说实在的，从内心来说我并不尊敬她，照顾她只当是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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