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两人不欢而散后就没有再联系过,沈余天没想到路岸还会给他打电话,他只得起身去阳台。
接了电话后,路岸却没说话,沈余天轻轻的喊了声,“路岸?”
那边沉默几秒,“我一个人在家好无聊,你来陪我吗?”
好像昨晚两人的不快就没有发生过。
屋里还是热热闹闹的,沈余茴逗得老太太开怀大笑,可电话那头却只有路岸浅浅的呼吸声,安静极了。
沈余天问,“你家里人?”
“我不想去,那些应酬没意思。”路岸打断他的话。
沈余天抿了抿唇,本想拒绝,可话到嘴边又不忍了,快速的说,“把地址发给我吧。”
路岸很快说了声好,沈余天挂了电话,才发觉自己心跳得厉害,他就这样容易的答应了路岸的要求,可是有些话,他也想当面和路岸说清楚。
他走到客厅,把外套拿在手中,又到大人面前饱含歉意的说,“外婆,我有个朋友约我出去......我们很久不见了,我得去见见他。”
他不得已撒了个谎。
“哥,谁啊?”沈余茴咬着个饺子抬起头问。
“我初中同学,你不认识的,”沈余天只觉多说多错,紧接着道,“我真的得走了,让他等着不好。”
外婆站起来握住他的手,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个红包来塞在他手里,笑呵呵的说,“新的一年长大了,好好读书,有空多来看看外婆。”
沈余天鼻尖有点发酸,郑重的颔首,说了几句吉利话,这才是出门去。
外头的温度让他狠狠的打了个寒颤,也令他的脑袋变得清醒起来。
他和路岸的事情迟早是要解决的,无论以什么样的方法......沈余天暗自吸了口气,往路岸给出的地址而去。
路家的小别墅坐落在一处高档地区,沈余天出了地铁还得打车才能过去,听说这儿住的都是些显贵人家,他到门口时,想来路岸是跟门卫打过招呼了,沈余天只报了路岸的名字就被放行。
沈余天从小到大虽算不上锦衣玉食,但也是吃穿不愁,但到路家别墅门前时,还是不得不感慨人与人之间的区别,他现在才是信了学校里关于路岸家世的传闻了。
他还没按门铃呢,大门就被打开了,路岸站在门内,目光炯炯的盯着他,“你还没来过我家,进来吧。”
沈余天不知怎么的忽然有点局促起来,路岸带他进去,两个人心里都还计较着昨晚的事情,多多少少有点芥蒂,沈余天打量着路家的装扮,一件一物虽然看起来低调,但不难看出其价值。
路岸带着他上楼,路过一个敞开门的房间,一架深褐色的古典钢琴安静的放在里头,沈余天好奇的问,“你会弹钢琴?”
路岸不以为然,“学过一点,你想听吗?”
沈余天从来没听路岸说过自己会弹钢琴,想了想便点了点头。
路岸在四角木椅上坐下,随意的按了几个曲子,他问沈余天,“你想听什么?”
“我不懂,你随便弹吧。”
路岸没有异议,修长的手指放在钢琴上,屋里很快就想起了沉郁的琴声,沈余天一直静静站在路岸身边,看路岸较之素日沉静的面庞,看他流畅行走的十指,即使是他不懂音乐,也知道这绝非路岸所说的学过一点就能弹出来的。
他又见识到了路岸的不同面。
路岸弹琴的时候很认真,连唇角的抿起来,弹了一小节后,抬眸看沈余天,问他,“好听吗?”
沈余天露出个笑容,“好听。”
屋里一时陷入了安静,没有琴声,也没有说话声,只有两人浅浅的呼吸声。
半晌,路岸打破了这分沉寂,他看着沈余天,有点气恼的说,“我本来不想搭理你的,但我控制不住自己,只是过了一晚上,我就很想你。”
沈余天垂在身侧的手蜷了蜷。
“你都不喜欢我了,我要是不看紧你,你到时候喜欢上别人了怎么办?”路岸说着有点委屈,站起来看着沈余天,他固执而强势着说,“你别忘记了,你......”
“你又想威胁我?”沈余天打断他的话,目光如水般的看着他,不知道怎么的他忽然有点想笑,“这次是想把我的事情散播给谁?”
路岸被他说得脸色一变,他明明每次都想说好话,但兜兜转转又会惹恼沈余天,可除了这个,他竟找不出绑紧沈余天的方法,于是他只得嘴硬道,“你自己知道。”
“我自然是知道的,”沈余天慢慢的说,他听见自己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跳声,那么真切,“那你知不知道,没有别人?”
路岸没反应过来,“什么别人?”
“只有你,”沈余天终于把那句话说出来 ,“我喜欢你,没有别人。”
“你当然......”路岸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睛瞪大了看着沈余天,“你再说一次。”
沈余天是确认了便不会反悔的人,他弯了弯唇,重复了一遍,“我说我喜欢你,你听清楚了吗?”
路岸怔在原地,眼前开始放起了烟花般,耳根子骤然发红,他明明期盼听这句话已经很久了,可真的听见时,却莫名其妙的难为情起来,他支支吾吾了半晌,“你当然,当然是要喜欢我的,你敢去喜欢别人,我就,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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