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云何前来帮忙,两人手忙脚乱的将人送到了医院,守了大半夜。
总算人没事,轻微脑震荡,只是花样年纪却留下了一条丑陋的伤疤。葛炜花了大价钱给女孩子做了肌肤细胞重塑,这事才揭过。他觉得太霉气了,后面连着好几天都没再去泡妞。
和云何也算这么认识了,偶尔长跑上山还会碰到,一起摸过鱼,打过球,吐槽过那些泡澡看星星的一对对情侣。
后来高一下半学期课业开始繁忙,体育馆里琳琅满目的高科技乱花迷人眼,也没兴致去山上感受野趣了。
只有吵架的时候,想清静一下的时候,两人会不约而同去后山。
那里的夜空繁星不如天星,山中温泉不如鸥碧星,幽静甚至比不上野旷青天,甚至因不能乘坐交通工具而要徒步劳顿,但在伏羲高中的同学心中,那里别有一番风趣,充斥着他们刚入校的新奇与快乐,迷茫与青春。
在云何心中又何尝不是如此,是个一提起来就会心情愉悦的地方。
可惜这个充满回忆的地方,今夜注定是个不太平的夜晚。
云何到的较早,天空还有些浅淡的稀薄,连月牙湾都看不真切。
葛炜到的更早,脚下落了一地烟蒂,余晖缩入他的身体中,只余下一个黑影。此刻看到云何像个被摸到屁股的狮子,眼露狠色,满腔怒火:“好啊,云何,以前没看出来你是这种人。很懂的趋炎附势嘛,我他妈是你往上爬的垫脚石是不是?!”
……
夜已经深了,暗红的霞光早就退去,明月渐渐清晰起来,像蒙上了一层薄纱。
月白小楼灯火通明,却幽静安宁。
什么声音都没有。
突然,薄言的光脑响了。
葛炜鼻青脸肿的出现在屏幕上,眼角带伤,红着眼咒骂了几句:“姓薄的,我特么跟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认识六七年了,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特么不把我当兄弟就算了,还落井下石撬墙角,我日你大爷的!不要以为以前我有事求着你就是怕了你,我知道你特么牛逼,没人惹得起……但是我特么……”
薄言:“你怎么受伤了?”
“不要你假好心!”一提起这个事情葛炜的肝肾脾胃都要气炸了,甚至还有点鼻酸,“因为你云何竟然打我……因为你……”
薄言再一次打断他:“云何呢?”
葛炜一愣,嘴角的大块淤青看着有点滑稽:“他没回去?”
薄言不再说话,也没看屏幕上挂着彩惨兮兮的人,在葛炜的忿忿声中挂断了通讯。
“爱西斯。”
随着他低沉的声音响起,小红的子弹头突然分裂成八块不同形状的手臂,在旋转重新组合之间变成了一个有手有脚的机器人,本该属于头的部位投影出一个苗条的倩影,声音透着御姐的冰冷,有点性感:“薄言先生。”
跟小红的形象截然不同。
……
夜色凉如水。
入秋后,因为寒冷后山变得人烟稀少。
几个小时前,葛炜很愤怒很激动,云何想叫他冷静一点,却挣不脱他硬如铁的手,“我们好好谈一下吧。”
“我草泥马!不就是因为我没跟你上床吗?你就迫不及待的上了薄言的床……我操……”
砰!
葛炜咬牙切齿,话刚说到一半,左脸吃痛,发出击打在肉上的沉闷声,人整个偏到一边。云何弓着手臂一拳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脸上,力道之大,带着残影。
葛炜鼻子当时就见了血,彻底发了狠,反手一拳回击。
云何肚子上吃了一拳,也上了火,这些日子的隐忍、憋屈、烦恼,早就想狠狠揍人的心思在此刻全部爆发出来。
两人肉搏缠斗在一起,只听得肉体和周围硬石撞击在一起的声音不时响起,扬起好多尘土。
到头来,冷静不了的是他自己。
浑身都疼。
云何用手臂遮住眼睛,再睁开时有些恍惚。
离开之后,在一颗大槐树边靠了这么久,冷风一吹,才感觉周身都麻了。
他起了身,不由自主,跌跌撞撞的朝学生宿舍走去。
云何不确定这样是否妥当,他和汉广很久没联系,唯二的两次,对方也没有接。这时候才想起有些不对劲却是有些晚了,难道汉广未卜先知借钱一事,所以躲着他了?
不会吧,他自己也没决定呢。
正想着,汉广回了他文字消息:云何,先不要来找我,我有事。
云何突然在学生宿舍门口顿住了脚步,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约莫呆站了两分钟,云何刚挪了一下脚,背后靠近的两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汉广和……明然?
云何不确定,转过头去看,果然见汉广和明然并排走着,中间还夹着一个穿着淡墨色长衫的男孩子。此刻汉广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不时和明然搭两腔,一路说说笑笑。中间的男孩子间或露出一个温文尔雅的笑容。
汉广看到他了,云何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擦肩而过的十几秒,短短的眼神交流,却像陌生人一般煎熬。
云何不知道明然有没有看到他,或许看到了也和汉广一般装作没看到。总之他反射性的将头埋的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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