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祈有些意外:“你抽烟?”
陶免不复白天的模样,眉宇间全是疲惫,整个人都呈现着一种方祈在他身上没见过的状态,带着股压抑和深邃。
陶免沉着一张脸朝他点头:“抽的不多,这几天谢谢你了。”
方祈身上还是穿着白天那套齐整的西装,如果不是剪裁上的变化,换一般人来看大概以为方祈就这一套衣服。
陶免应该刚洗完澡没多久,身上挂着酒店供应的浴袍,发尾还有些潮,两条腿大刺刺的露在外面,脚上踩着一次性的白色拖鞋,脚踝纤细骨感。
见他转身要去桌上找烟盒,方祈出声道:“我不抽。”
陶免手上敲烟盒的动作一顿,有些惊讶,微微上扬的眼尾带着点说不清的色彩:“你不抽?”
“嗯,很早就戒了。”言语间,方祈走进房间开始四处打量。
陶免心下好笑:“你自己的酒店你自己还不清楚吗,你指望看出什么花来?”
是了,他们今晚全都被方祈安置到了方世酒店。
“习惯。”方祈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简洁。
少年站在落地窗前指尖夹烟望向自己,衬在他身后的流彩霓虹让方祈记起了这几天少年对自己的疏远,本想问的话便终究是没能问出口。
一阵沉默后,方祈说:“明天你还得上早自习,我送你去。”
满脸倦容的陶免被男人一句话逗弯了眉眼:“我这七等八等就想看看咱们方总特意过来一趟是打算干吗,没想到这么贴心。”
“太早了不好打车。”方祈深深的看着身材纤体的少年,说得很平静,“不要叫方总。”
“啧,其实我也觉得叫‘方总’把你喊老了,其实你也就比我大个四五岁。”陶免笑起来很好看,嘴角一弯就是甜的。
这次方祈离陶免不算近,但他觉得自己好像又闻到了那天的味道。
人一离开,陶免便掐灭了指尖的烟,缓缓吐出最后一个烟圈。
他跟方祈说是朋友好像也不是,反正他只知道正常的甲乙关系下,甲方不可能大晚上跑到乙方房间里,主动提出第二天一早要送乙方去哪。
作者有话要说: 方祈:你喷香水?
陶免:管我喷没喷,喜欢吗?
我跟你讲,你这样是会出事的。
第5章
“陶说他今天不回来了。”
宋牧清是他们宿舍的寝室长,每天都得负责报寝。
所以陶免和大奎如果有情况不能回来首先就得给他打报告,虽然一般这并不影响他报寝报的人数就是了。
宋牧清告诉大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的事情了,大奎正忙着打游戏。
大奎一听这话就知道他们陶又干吗去了,说得眼都不抬:“又是左霖钧吧,他真是一大坑货,每次扣着咱小陶不让回来又不去给他请离寝的公假。”
宋牧清也一直觉得这事坑。
他们这假艺校管的严,只要工作日无故夜不归宿被逮着了起码都是一个警告处分。
“陶免下午就给我说了,说估计晚上回不来。”宋牧清抬了抬自己的眼镜。
大奎正好一把推塔结束,双手往桌上一拍就把头扭向了宋牧清,满脸严肃:“我觉得这事儿真不能一直这么搞,左霖钧太不靠谱了,他们大三的好请假没关系,可咱们不一样啊,就是我大奎演技再好也指不定哪天就碰上阿姨较真了。”
“而且明天满课。”宋牧清也无奈,“早自习我能勉强找靳阳说,但他不归真的很麻烦。”
“一个一个来吧,先把早自习给他取缔了。”正说着大奎的手机就响了,是外卖到了,“嗯好放楼下吧,谢谢。”
宋牧清自己正好要下楼洗衣服:“顺便帮你把外卖拿上来吧。”
“好嘞,爱您。”大奎一个大块头就这么生生把小手挤在胸前给宋牧清比了个小心心。
结果宋牧清一出门就在楼梯间碰上他暂时还不想碰到的人了。
靳阳这大周末刚忙完党校的事情回宿舍,心情本来还有些阴郁,结果手里拎着楼下刚到的外卖就在楼梯间碰上他的小可爱了。
他的小可爱单手拎着一个塞得满满的洗衣袋,就从转角到他跟前这么一点距离就已经左右换了两次手了。
宋牧清几乎要跟靳阳错身而过时才注意到自己身前几级台阶下的人是谁。
虽然他确实是得找靳阳说陶免的事,可他还完全没想好该怎么开这个口,对着靳阳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哽了半天才记起来要说一句“学长好”。
“嗯,好啊。”靳阳就像是一直等着宋牧清向他打招呼一样,应得顺口的不行。
宋牧清问完好也没见他有要继续上楼的意思,就这么直挺挺的杵在自己正前面,宋牧清有点尴尬,干脆把手里沉甸甸的洗衣袋搁到了地上,开始对着靳阳手上的外卖开始没话找话:“学长是才忙完回来吗?”
靳阳点头,眯着眼笑得和善的不得了:“是啊。”
“礼拜天还得忙学校的事,学生会主席挺辛苦的。”宋牧清觉得自己十九年至今的绝大多寒暄技巧都用到靳阳身上了。
靳阳扫了一眼他身上宽大的T恤和他光溜溜的腿边那框扎扎实实的衣服:“洗衣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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