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几万块的破戒指,当个宝贝似的。
“师兄你丫大变态吧?怀崽崽再来大姨妈那叫流产,我崽崽就没了。”纪雨石严重鄙视起学霸的生理常识,甄嬛传都演过的。
“所以你坐这儿到底干嘛呢?”杨兴蹲下问,看他汗湿一片的脸,情不自禁擦了一把,“是不是哪儿疼了?”
纪雨石抻抻衣服,往下挪了挪手。“说了你别笑话我,给小爷留点儿面子。”
“没戏,你说了我肯定往死了笑话。”又看他捂着的地方是胃,杨兴猜出来一些,“这几天喝酒喝多了吧?现在知道受罪了,早干嘛去了?”
“小爷哪儿知道这么疼啊,昨儿是喝猛了,这两天得歇歇。”纪雨石顺坡下驴,倒吸一口凉气,兴致勃勃编瞎话,“胃疼好半天了,长这么大……没因为喝酒疼过,面子上挂不住。”
脸色难看不是能装出来的,杨兴又摸他额头一把,都是汗:“准备好了吗?师兄要狠狠地笑话你了。”
纪雨石叹了口气,心里骂杨兴不是东西:“来吧。”
晚饭一口没动,现在纪雨石躺在床上和小白雪面面相觑。师兄出门买药去了,这下什么菜都凉得彻彻底底。
没吃到鱼,小白雪都有小情绪了,跳上餐桌拼命闻快餐盒。
“今年冷得真早。”杨兴进屋一哆嗦,揉着他的高鼻梁,耳朵叫风吹成通红,“你没给猫瞎喂东西吧?”
纪雨石确实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他胳膊抬不起来。“喂了,孩子说爸爸我想吃鱼,我看不下去。”
杨兴不理会,直接从抽屉翻出自己的保温杯来,开水烫一烫,又撕开两包气滞胃痛颗粒。“知道要喝酒也不备着药,再疼了我可不管你。起来,先喝这个吧,喝完了咱们再吃饭。”
“你是想害死我和我肚子里的崽崽?”怕什么来什么,纪雨石刚才多能打,现在就多娇气。舌头怕苦,从小就不喝冲剂。
“别骚。”杨兴原以为周成弼是最浪的,碰上纪雨石才知道什么叫小巫见大巫,“趁热赶紧喝,别仗着自己有皮毛的酒量就不当回事儿,张嘴。”
“不喝,长这么大,小爷从来不喝苦药,我还是带着崽崽归西吧。”纪雨石才不干呢,娇气包的样子写得满脸都是。无非是看人下菜碟,逮着杨兴就可劲儿地娇气。
杨兴晃着保温杯,轻轻吹着:“我问过了这药不算太苦,喝酒主要伤肝,药店的人说你胃疼可能是受寒。让你臭美,不知道买件厚衣服,天天低腰裤。”
“我不是买不起嘛……那小石头喝完了药药有奖励吗?”纪雨石瞟他胸口两眼,暗示他。会表扬自己吗?
“有啊,小石头喝完这一杯,师兄奖励再来一瓶。”杨兴愉快地把杯子怼到纪雨石嘴边上,又怕烫着他,“小光小时候也不爱喝冲剂,一喝就哭。每次我都哄他老半天。”
纪雨石现在听小光两个字就胸口疼,这小祖宗从小就欺负他哥是吧?下次见面得踹他屁股。
“这孩子怎么不懂事儿啊,喝个药还闹腾。”还替师兄鸣不平。
杨兴用能转笔能改卷子的右手,捏住了纪雨石的鼻翼。“所以每次都是我生灌的,才能喝到一滴不剩,来,张嘴嘴。”
说罢,灌药。
“咳咳……咳……”纪雨石还没准备就被人灌了,最后一口有些呛,“我艹……咳,师兄你丫大变态吧?”
理解性错误啊,这特么当弟弟真惨,从小被哥哥的智商碾压,还被武力镇压。
“是不是不苦?”杨兴已经是手下留情,倒得非常缓慢了。纪雨石咳红了脸,肉肉的唇珠上挂着一滴药汁,他拿手拨了下刘海,反正移开眼。
“真有那么苦啊?”
纪雨石假咳失败,眼睛都快瞪红了。“你就没准备什么糖?万一把我苦死了呢!小爷就没吃过苦!”
“都多大了还吃糖?喝完药需要平躺,我把菜拿去小超市热一热,你别乱动啊。”杨兴极力压制着笑容,无奈眼尾天生含情,弯得有些厉害就泄露了秘密。乍一眼看去,下半脸不动声色,上半脸如沐春风。
从纪雨石这个角度看,就是典型的伪君子同款表情。再多看两眼,特喵的自己脸红什么啊。
十分钟之后,和加热过的饭菜一起带回来的,还有一包上好佳八宝糖。
“给,省得你苦得吃不下饭。”杨兴重新摆桌,仍旧要提防小白雪偷鱼。小家伙随主人,机灵,硬的不行来软的。
八宝糖装在蓝色透明包装袋里,每颗都像圆滚滚的宝石。
真巧,小光以前也爱吃。
“谢谢师兄,你看,你对我还是挺在意的……告诉你个秘密啊,八宝糖里就绿色和蓝色的好吃,哈密瓜和泡泡糖味儿。”纪雨石寻找绿色的,疼得坐不住,只想躺下。
坐着的时候正好折在下腹的伤处。
看他仍旧捂胃,杨兴发愁地看着米饭。纪雨石连喝好几场,应该喝些白粥的。心里的矛与盾继续互怼,不拦着他当酒托是希望纪雨石早些扛不住,尽快知难而退,现在胃疼成这德性,自己也算是有一部分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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