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毓张了张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是啊,不被放在心上的人,被怎样对待都不过分,脚踏两只船、毫无预兆的悲剧、毫无交代的分手又能算得了什么呢,只是他一直不愿意相信他的呈哥哥风流成性罢了。
“那,许呈驰现在在哪,我要找他说清楚,我必须听他亲口说…”江毓深深吸了一口气,红着眼圈道。
“不论怎样,许呈驰,我们之间都要有一个结局。”江毓较真地想。
“他出国了,是他自己要求的,所以我说他选择了逃避,这样就不用面对你们任何一个人。”许战背过身子,昧着良心扯着谎话,他不忍心再看魂不守舍的江毓,这一幕,让他觉得莫名得熟悉,三十多年前,自己不也是像江毓这样,非得找着王政,去要一个答案吗?
“出国吗?还是自己要求的,许呈驰你就这么不想给我一个解释?”江毓觉得很累很累,“就这样吧,江毓,接受许呈驰抛弃你的事实吧,不要再去自取其辱了,求你了……”
许战望着窗外江毓落寞背影,陷入沉思,直到江毓离开,他也没有收回视线。
“老爷,孙少爷又打电话来了。”
“嗯,告诉他,别想逃回来,如果想联系什么人,让他写信,就说我一定给送到。”
“是。”
许战心里十分不是滋味,没想到时隔多年,自己也变成了拆散相爱之人的恶人。“呈呈三心二意、风流成性,但是放在心上的至今唯你一人,只是小毓,你的身份也同样不适合呈呈,原谅我跟你爸爸这么不择手段地拆散你们。”
江毓不知道那天他是怎么走出许家大门的,只是黄昏金灿灿的余晖大部分都被蓝黑色的云代替了,星星和月亮还没有出现,天空只一片死气沉沉的黑,了无生机的样子,压得人喘不上气,让人看了就想低声痛哭。
“原来,黄昏过后的黑暗,没有任何的希望可言啊,那这样看来,夕阳余晖洒下的朝气蓬勃,都是幻象,都是假象,一点儿也不美好。”江毓这样想着,所有压抑的情绪终于奔流而出,瞬间淹没江毓在绝望的漩涡里,江毓抱着膝盖,蹲在地上小声儿哭了许久,直到腿都蹲麻了,没有任何知觉。
“小毓,你终于回来了,你去哪了?再不回来,爸爸都该打110了,我打电话给你班主任,她说你早就回家了。”江涉着急地说道。
“爸爸,当时许呈驰是在医院的吧,那你为什么骗我说没人来医院?”江毓没有回答爸爸的话,而是反问道。
“你,你怎么知道许呈驰在医院?你见到他了?”江涉慌张道。
“没有,他不想见我,都逃出国了,我就是问问而已。”江毓面无表情,仿佛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他是在医院,只是他跟另一个男孩子似乎有矛盾,一直在争吵,爸爸觉得只是无关紧要的人,就没跟你说。”
“哦,那我回房间了,不要叫我吃饭了,我不饿。”
江毓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般无力,他想着,“无关紧要的人,呵呵,对!从此,不论是许呈驰之于江毓,还是江毓之于许呈驰,都是无关紧要的人。”
其实只要江毓仔细一想,就能想到江涉的回答漏洞百出,比如江毓从来都没有在江涉面前提起许呈驰这个名字,而江涉提到许呈驰的语气却不像是提到陌生人,但此时的江毓,连最基本的思考能力都没有了,只是沉浸在被丢开的悲伤中无法自拔。
“不能再跟许家扯上关系,绝对不能。”江涉看着儿子疲惫的背影,他暗自下定决心。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新年快乐呀~虽然知道这个“大家”数量特别少~
啊,2019了呀,好快好快……
☆、爱情是没有你 (一)
关上房门,江毓顺着门滑坐到了地上,许呈驰在过去的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给江毓留下了太多太多的第一次,而如今这些曾经的甜蜜,都化作了凌厉的刀子,一刀一刀插在了江毓的心尖上,只见悲痛欲绝,不见累累伤痕。
江毓颤抖着拿下墙上挂着的画,那是许呈驰送他的两只玫瑰茎做成的标本,他为了美观还特意画上了花瓣才裱起来的;他拿起床头柜上的玻璃瓶,那是许呈驰送他的玫瑰晒成的花瓣,为了买这个合适的瓶子,江毓花了整整两天时间串遍了城市的大街小巷;他又从画夹子里拿出那张彩铅画,这是当时许呈驰作国画时给他画的,他原本是想着等水墨轩那一批上好的定画液到货之后,买来亲自涂上再装裱的;他最后拿出百宝箱里的那本《小王子》,这是许呈驰12岁那年送他的第一件东西,扉页上还歪歪扭扭地写着“许呈驰”三个巨大无比的字。
江毓看着他的这些藏品,还是忍不住轻轻笑了,他找了一个纸箱子,一个一个把东西放进去,再把箱子封好,最后箱子被推到了衣柜的最里边。
“许呈驰,再见了,也许,再也不见。”江毓呢喃道。
“江毓啊,老师叫你来,是给你道贺的,你跟许呈驰合作的画,得了一等奖,祝贺你了。只是许呈驰这小子悄无声息就出国了,也不说一声……”班主任还在自说自话,江毓并没有在听,只是恍惚地站在那,看着老师的嘴一张一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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