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止、高化扬、姚天淳跟我到小教室去,其余人五千字检查,明天早读课的时候交给我。”
其余人悻悻地坐下,也是真冤,羽毛球场和篮球场在体育管里都混在一处,还有一间乒乓球室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没一会儿,小教室里便传出钱老太的怒吼:“明天中午把你们家长都给我叫过来——”
第44章 第 44 章
第四十四章
顾行止在茶水间接水的时候遇上了余非鱼,也不知道他脑回路是怎么长的非要越过大半个教学楼来这边茶水间。
“哥儿们,怎么挂彩了?”
“小事儿。”顾行止接完水出门。
“这是为哪家小情儿争风吃醋弄的?”余非鱼追上来挤眉弄眼,不怀好意地笑。
“是为你家老姚,你可长点心吧。”
“来给哥哥看看。”余非鱼没有顾行止高,故意贴上来掂着脚作势要撕开顾行止的纱布看看。
“不给。”
那其实就是周云起小题大做,小小的一个伤口非给弄一大块白纱布贴着。余非鱼贴过来,顾行止就跑,两个人在嬉闹了一段,不小心撞上了捧着作业的周云起,两人绕着周云起玩了一会儿来抓我呀,把周云起快惹恼了才罢休。
“还皮。”周云起小心翼翼揭开顾行止眼角的纱布,确认没事之后不无遗憾地感叹一句。
余非鱼的好奇心也瞬间得到满足:“我说你这算不算占着茅坑不拉屎,伤口那么小纱布那么大。”
“去你丫的。”顾行止说着抬脚去踹。
一番景象全都落在林歌远的眼里。
会是哪个男孩子?林歌远忍不住想。这些天来她连梦里都是顾行止挽着一个男孩子来和她出柜,几乎快神经质了。
林歌远走过去,几个男孩子也看见了她,都停了手乖乖叫句“阿姨好”,她撸了把顾行止的狗头,似笑非笑地调侃了两句:“长本事了啊,越活越年轻,过几年是不是就得再把尿布穿上了。”
顾行止理亏,狗腿扶着林歌远送到办公室门口:“老佛爷,您请。”
高化扬家长电话打不通,大概是在大西北搞什么科学试验,一通电话把退休在家的高教授叫了出来,一尊菩萨落在这里,钱老太大气都不敢出。
当时的场面算是这样稳住了,学生和家长该认错认错该道歉道歉,毕竟不是三个人就能造成踩踏事故的,校方还得为着学生的前途考虑,打算明天再全校面前通报批评。这些虚头巴脑的惩罚对脸皮厚的大小伙子没有什么实际作用,顶多为了在暗恋的人面前丢脸伤心上两三天便又是一条好汉。
三节课后,被批评完毕的家长各回各家各找各儿。高化扬小心翼翼地把爷爷扶爷爷走到校门口,把老人家送上出租车。
林歌远出来的时候看见长长的走廊上都是三五成群聚集的男孩子在打闹,一直悬着的心落下来一点儿。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挤成一团好像才是正常现象,不过一定要找机会和顾行止谈一谈。
姚天淳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当场就被家长带走,顺便把晚自习的假也请了。
在这三个人中,姚天淳的家庭背景是最简单的,他豁达爽朗就是在这样的家庭中养成的。爱憎分明,有点冲动。平时不错的成绩就是一道护身符,爸妈能力有限不会有进一步要求。可是一旦犯了混,家长教育起来也是简单粗暴。
姚爸两巴掌呼上去后,翻来覆去其实就是一句话,掂量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
那个高化扬,就算被学校处分又怎么样,到时候国家看在他家人的贡献也会给他一个出路。
那个顾行止,就算被学校开除了也不怕,顶多出国呗。
而咱们呢,爹妈就这点本事,你也别想有什么特殊照顾。安安稳稳走独木桥,挤得过就是你的本事挤不过咱就老老实实认命。但是你小子要是犯浑,连这个独木桥都上不去,老子就打断你的腿。
姚天淳挨了揍,这些话是听进去了。刚进高中的那些小骄傲浮躁自己压下去,开始认认真真学习。女神什么的也就先放在心里,以后有能力再追好了。
顾行止和高化扬精神上和物质上都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伤害,不过看着姚天淳快贴桌上的后脑勺,有点兔死狐悲的忧伤。仿佛不久后下一个就是他们。
天气越来越冷,班级里的氛围似乎也随之冷下来。谁不想开开心心过大年呢,可是得先翻过前面那座叫期末考试的大山。
在他们高一的时候,每一次正式考试成绩都非常重要,因为那个时候学校里还有各种北大校长推荐名额、清华领军计划,亦或是参加北约华约千分考之类的,这些名额最后花落谁家很大一部分是看三年成绩。
没有人再敢嘻嘻哈哈。特别是经历期中考试的失败后,每个人都清楚地意识到重点高中强化班并不能保证什么,一只脚踏进重点大学的大门的前提是从一而终的勤奋与努力。
学校统一规定考试前留出三天自主复习时间,为了锻炼学生的自学和自控能力。这是顾行止最喜欢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不会有无休止的数理化题海战术,他可以随心所欲地整理一下各个科目的思维导图,适当地做些题练手,背一背那些政史地生,穿插着空闲时候还可以看完两本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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