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正独说完,听见同学叫自己的名字,对着魏暖杨的头顶用力揉了揉,笑着跑走了。
之后陆陆续续的也见过几次,乐正独没有太深刻的印象了,也不知道他的名字。现在想想,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竟觉得有些怀念……
“学长……”魏暖杨强打起精神,低低的叫了一声。
乐正独收起思绪,目光也重新聚焦在魏暖杨身上。如果不是知道魏暖杨骗他,如果魏暖杨没有表白,让刚刚建立起来的友谊变质,他们一定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眼前的人很憔悴,眼珠发红,脸上有哭过的痕迹。和记忆中的那个也喜欢哭唧唧的肉包子脸重合,让他渐渐生出了一丝的愧疚感。
或许,在魏暖杨的世界里,他和那些爱欺负人的学生并没有什么区别,一样让人感到难过。
乐正独把纸放进抽屉里,站起身,走到魏暖杨身前,锐利的眼眸审视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圆圆肉肉的面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介于男人和少年间的棱角分明的轮廓。身材修长,拔高了不少,几乎快和他一样高了。眼睛依然明亮,能在瞳仁中看见无助和心伤还有乐正独自己的面容。
心脏不轻不重的抽动着,开始沉重起来,让人喘不过气。
“我不喜欢男人,也没想过找另一半,这事就当没发生过,我会守口如瓶。男人要以事业为重,砚名是不错的选择,我希望你考虑清楚这些。”
魏暖杨凄然一笑,轻轻的点了下头。学长已经这么给面子了,他还能说什么,这是最好的结局了。
“感谢您的建议,我会考虑的。不过,我可能会让您失望了,我打算辞职。”
乐正独眉头紧蹙,这个“您”字听起来太陌生,太有距离感。同时,也对魏暖杨逃避的态度很不认同。几天前那个和他侃侃而谈,一副已经把局势参透的商业战士消失了,成了现在这个,好似世界都欠了他一句道歉的男人。
乐正独有点失望,他已经让步了,没想到魏暖杨倒开始闹起脾气来了。两道剑眉紧紧锁住,眼中怒火熊熊而起,压着嗓子质问道:“你的倔强呢?你嘴里千载难逢的机会呢?就因为这种事就放弃?”
魏暖杨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被乐正独突如其来的一句扎的像漏气的气球,瞬间就瘪了。一双水眸里泪光闪烁,强忍着不掉下来。
如果可以,就算不能有结果,他也想离乐正独近一点。同时,也是一种精神折磨。
“您说的对……我会找砚名申请搬去别的办公室。”
“可以。”
魏暖杨站起身,对着乐正独鞠了个躬,用实际行动告别着这段贯穿他生命的爱情。转过身,后背挺的直直的,大步走出了办公室。合上门的刹那,眼泪掉下来,被他快速的擦掉了。
门内,乐正独吁了口气,他刚刚是怎么了?为什么回答的那么迅速,好像怕魏暖杨反悔一样。
“是不想看到他哭吧。”
乐正独无力的为自己辩解着,这个答案要比任何一个答案都能安慰到他。毕竟,他记忆里那个哭的稀里哗啦的小胖子太深入人心,他怕在今天再经历一次。
魏暖杨在砚名办公室外徘徊了几分钟,才下定决心。轻轻敲了几下门,深深吸了口气,推门而入。
砚名的办公室里不只他自己,还有一个男人。那人下身穿着一条破洞牛仔裤,上身一件招摇的花衬衫,半掖在裤子里,脚上一双巴黎世家的爆款潮鞋,敲着二郎腿,晃来晃去的。头发上挑染的五颜六色,比魏暖杨的发色还要夸张。
此刻,他正坐在办公桌的这一侧,和砚名相对而坐。听见声音,转过头,一张很平凡的脸却绽开十分璀璨的笑容。
“魏暖杨!怎么是你!”
魏暖杨也很惊讶,几步走上前,在男人的头上狠狠拍了一巴掌,骂道:“贾士勃!你什么时候回国的?你大爷的,居然不联系我!”
贾士勃捂着脑袋,一下子从椅子上窜起来,撒腿就跑。魏暖杨也毫不含糊,对着他的屁股踹了一脚。腿抬的高,下手却轻了很多。
“魏暖杨!你爷爷的,我的裤子,脏了你给我洗啊?”
“洗你个大头鬼!你回国都不和我说,自刎得了!”
贾士勃见魏暖杨不为所动,马上蹭到魏暖杨身前,不顾人家嫌弃的眼神,用力抱住。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想我了!”
“想你妹!”
“那也成啊,等哪天我化化妆,装成我妹给你赔礼道歉。”
魏暖杨不禁翻了个白眼,要是让贾士勃化妆成女人,那都没眼看,非得吓死一个两个的。几下把缠在自己肩上的手推开,冷哼一声,威胁道:“道歉就不用了,赔我精神损失费就行了,不然你的裸照就会出现在校报上,成为头条。”
贾士勃嘿嘿一笑,忙点点头,认错态度好的不得了。
“咳咳!”
已经被晾了许久的人重重咳嗽一声,提醒着自己的存在。
魏暖杨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来找砚名说辞职的,不是和朋友叙旧的。和砚名对视一眼,勉强笑笑。
“对不起,砚总监,看见朋友有些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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