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封熵会欺负谢轶楠,胥桦业的心都在滴血。
追踪封熵有战一丰,父母的事有百威。胥桦业觉得自己很失败,居然什么都做不了。他对不起谢轶楠,同时,也对不起父母。
很快,警察再一次提审胥桦业。这一次,胥桦业只说自己得到一份机密文件,没有看内容就删掉了,内容是什么他并不清楚。
相对于上一次他的态度,这一次明显配合多了。
警察在追问别的内容,胥桦业只淡淡说道:“这些已经够你们做文章了,剩下的等到法庭再说吧。”
两个审问的警察面面相觑,隐约知道胥桦业的身份,和他的父母相比,他只是一颗小虾米。现在的态度明显是受制于人,便商量一下,把这事先放下,全力侦破偷税漏税的案子。
胥桦业现在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独自被关在拘留所里,心里最多的是对于谢轶楠的亏欠。胥向军夫妇的事已经成了定局,他反而释怀了。胥向军身居高位,熟知法律,是知法犯法。胥桦业虽然不敢相信一向喜欢赏花品茶的父亲,居然会有一颗贪得无厌的心。但事实如此,证据确凿。
他母亲公司偷税漏税的事,胥桦业是知道的,还劝说过母亲,结果被她骂了一顿。胥桦业当时有一种无力感,这件事也折磨了他几天。
现在正应了那句话,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他唯独亏欠谢轶楠,心脏无时无刻不在忍受着折磨。他很想谢轶楠,比任何时候都想。封熵打过来的电话显示无人接听,显然已经把电话卡遗弃了。
胥桦业把号码告诉战一丰时,战一丰也刚巧在那个城市,只是,封熵再一次消失的无影无踪。
胥桦业现在除了焦急等待,什么也做不了,封熵只一个未知的承诺,就困住他的手脚,让他甘愿在拘留所里滞留。
胥桦业忍不住问自己,谢轶楠还爱他吗?
答案竟然很让人心痛,谢轶楠不爱了,才会逃走,把自己藏起来。
谢轶楠不记得是第几次醒过来,他头晕的难受,恶心的感觉一直困扰着他。他不敢动,只要一动,封熵就会发现他醒来,逼他吃药,他会再一次陷入沉睡。
梦里很吓人,很恐怖。
他会梦见小时候,被亲生父亲打,一边打一边骂着难听的话。谢轶楠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打的皮开肉绽,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也梦见过台天豹和郁志芳,一个像野兽一样侮辱自己,另一个只会哭。
后来就梦见在孤儿院的日子,还是打骂。只是从谢治永变成了一张张稚嫩的脸。孤儿院的老师在一旁看着,笑的直不起腰来。谢轶楠这一次感觉到冷了,就把自己蜷缩起来,结果,被孤儿院的孩子打的更惨了。
画面一闪而过,他看见了宗明阳,依然穿着洁白的衬衫。在黑板前的一颦一笑依然能牵动学生们的注意力。
只是,谢轶楠变成了冷眼旁观的看客。因为他知道,这个人会在十几年后,成为一个骗子,骗走他所有身家。
他梦见最多的是封熵,狰狞的,落寞的。鞭子一下接着一下落在他身上,问他为什么不爱他。
谢轶楠想嘲笑,嘴却被封熵缝住了,他只能用眼神告诉封熵……他真的不爱他。
他从来没有梦见过胥桦业,这个人仿佛从他的记忆中除名了。他在做什么?结婚了吗?
谢轶楠其实想问问封熵,胥向军的事的进展。但他不敢,他怕封熵喂他吃药,再这样下去,他会变成痴呆。
外面鸟鸣声起,谢轶楠听的着迷。他很久没有听见动物的声音了。当然,封熵不是动物,是畜生。
封熵顺也不顺的盯着谢轶楠的脸,没有光泽的,灰呛呛的,和在风熵集团第一次遇见他时,看见的一样……一点都不吸引人。
他知道谢轶楠已经醒了,他在这里已经坐了几个小时,谢轶楠的一举一动,他都了然于心。
手里把玩着药瓶,里面的药片和在游艇上,给谢轶楠吃的是一样的,能让人听话的药。封熵难得犹豫了,不知道应不应该给谢轶楠吃。
从那天把谢轶楠劫走,他就发现谢轶楠的眼镜片不是一般的厚,是食用巴比妥类药物过量的后遗症。
封熵不知道这颗药下去,谢轶楠会不会瞎了。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药瓶,坚硬的药片敲打着玻璃瓶子,发出一种悦耳的声音。像皇后送给白雪公主的毒苹果,都有一层精美的外衣。
“明天胥桦业公审。”
谢轶楠攸然睁开眼睛,不解的望着封熵。封熵嗤笑一声,果然一提胥桦业,他就装不下去了。
“你不是在阿震手里偷了一个u盘吗,正好成了胥桦业的把柄。你知道知情不报是什么罪吗?”
“什么……罪?”谢轶楠整个人都懵了,哑着嗓子问道,声音轻颤着。
“包庇罪。”
谢轶楠猛的坐起身,身体因为长时间不活动,引得骨骼噬心的疼痛。
“不可能!怎么可能!不会的,你骗我的!你骗我的?对不对?”
封熵揉揉耳朵,谢轶楠尖锐的声音震的他耳膜疼。
“你在我手里这段时间,很多事都能变成事实。”谢轶楠跌坐在床上,迷茫的摇着头,嘴里小声嘀咕着“不可能”。一个小小的u盘怎么可能把胥桦业送进监狱呢,以他对胥太太的感情,一定会立即销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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