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逸财恨恨的骂了一句,才觉得解气。他费尽心思设计的比赛,刚刚开局,就被封熵一句认输给毁了,他怎能不气?
封熵低下头,眼睛阴毒。封逸财总是记不住,他们并不是真正的父子,而是叔侄。
胥桦业忍着疼把匕首拔掉,百威刚要上前帮他止血,被胥桦业拒绝了。他小腿上绑着一根护腿薄绑带,长长的一条。因为胥桦业以前训练受过伤,一出任务就习惯性的把小腿绑好。现在倒是多了一个用途。
胥桦业俯下身,用绑带把伤口绑紧,才艰难的直起腰,脸上挂着一层细密的汗珠。
百威看的心慌,却不敢上前。剩下的两根香榧木一直颤颤巍巍的搭在一起,好像随时会倒了。胥桦业怕谢轶楠知道自己受伤,情绪激动,一旦香榧木经受不住谢轶楠和钢化玻璃的重量,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封逸财看的心满意足的,特别是胥桦业苍白的脸,和刚刚不可一世的样子判若两人。
“好了,第二局,可以开始了吗?”
“我们有拒绝的权利吗?”胥桦业用力擦了一下眼睛,有汗水流了进去,刺激的很疼。
封逸财低头轻笑,苍老的脸带着些微的红光,竟然比之前看起来年轻了几岁。他晃晃手里的接收器,笑道:“你说呢?好了,开始吧!”
保镖忍不住吞了下口水,胥桦业的狠厉也同样吓到了他。“第,第二局。决斗,一方受致命伤后,决斗终止。”
保镖读完,封逸财看了封熵一眼。以胥桦业和封熵的实力,封熵是占不到半点便宜的。但是规则是他定的,只要封熵屈服,稍稍改一点也是有可能的。
“封熵,你的意思呢?”
“你非要这么玩?”
“我有筹码,当然我说了算!”
封熵定定的看着谢轶楠,谢轶楠感觉到他的视线,也转过头。苍白的嘴唇紧紧抿着,好看的桃花眼满是焦急。
“好,按你说的办!”封熵应了一句,慢慢转过头,对上封逸财。“你想怎么玩,我就怎么陪着你!”
封逸财沉默了,也不同意也不反对。面色阴沉,直勾勾的凝视着封熵。
封熵只是淡淡的看着他,他知道自己又触了封逸财的逆鳞。心脏也是咚咚作响,不知道封逸财会怎么做。
胥桦业一面忍受着刀伤的疼痛,一面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他找了外援,却不能确定什么时候能到。身边几十个保镖看着他,他连做小动作的机会都没有。
时间耽误的越长,对他和谢轶楠越没有益处。血液已经浸透了绑带,在地面上汇聚成一小滩鲜红的血之花。
沉默,长久的沉默。气氛渐渐的压制的人喘不上气来。谢轶楠屏住呼吸,察觉到外面奇怪的气氛,却不敢询问。
正想着,钢化玻璃盒子下面的一角突然冒出烟来。很细,带着“呲呲”的微弱的声音。谢轶楠苦笑一声,封逸财这是想要了他的命啊。他不会天真到,认为这是氧气。
谢轶楠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伸展身体,趴在玻璃上,细白的手指努力往前伸。因为身体的不平衡,钢化玻璃盒子又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
谢轶楠没有放弃,此刻,他不想成为胥桦业的包袱,累赘,只能自救。一厘米一厘米的挪动,漫长的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纤细的手指终于碰到出气孔,用力堵上。
一切都做完,谢轶楠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身上出了一层冷汗。再抬起头,只看见胥桦业手掌停在半空中,呆滞的样子。
谢轶楠微微勾起嘴角,脸上带着红晕。也许能这样看着业子死去也很幸福。
“你做了什么?”
封熵大声质问着封逸财,谢轶楠不会无缘无故的乱动。
“加了一点能窒息的气体。谢轶楠现在能堵住出气口,同样也接受不到新鲜的氧气,玻璃里面的氧气支持不了多久。一旦谢轶楠因为缺氧而放弃堵住出气孔,一氧化碳又会源源不断的进入。哎,真是进退两难啊!”
“我们已经答应你的条件了!你特么的到底想干什么?封逸财?”胥桦业一步走到封逸财面前,被几个保镖用力推搡着。
“因为我对封熵的态度不够满意!”
封逸财摊开手,接收器因为他的动作,晃来晃去,胥桦业和封熵的一颗心都揪了起来。
“封逸财,你这么做有意思么?”
“封逸财?我是你爹!”
“你们别激动!”胥桦业大吼着,封熵和封逸财的情绪都不稳定。明明是家里的内部矛盾,封逸财这个变态非要这么逼迫封熵。
“封熵,你想救谢轶楠吗?你要是对谢轶楠还有一份愧疚,请你不要激怒他。还有,我的话算数,我发誓!”
封熵被封逸财气的浑身哆嗦,胥桦业的话无疑给了他一针强心剂。渐渐的,他平复了,脸上也有了血色。
再深深的看了谢轶楠一眼,顿时觉得自己有些好笑。为什么要和封逸财置气,让谢轶楠受苦呢。
封熵扬起头,再对上封逸财老练的一双眼睛时,心中已经没有一丝犹豫了。
“父亲!我要怎么做?”
封逸财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发自内心的。不是因为封熵对他的称呼,而是因为封熵的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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