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死!该死,该死……”阿成被按在地上,嘴巴当中还疯狂的叫喊个不停。
周围炙热的空气都像是要被阿成的愤怒给点爆了一样,然而爆裂之后,却让迟满觉得身体一阵的冰寒,真的只是因为阿成是偏执狂吗?
迟满抿了下薄唇朝着里面走,越是朝着厂子当中走,地面上荫开的血渍越多,瘫在地上等待救援的人,一声声的哀嚎化不开的随着空气升腾到半空当中,让整个厂内都蒙上了一层阴翳,浓重的让迟满的呼吸都觉得相当压抑。
“迟满,出来下。”下午两点钟,管事崔大成在外面冲着迟满招手,被人推搡了下,迟满从走神当中对上崔大成的嘴型,迟满也看懂了崔大成在说的话。
两步朝着外面走出去,崔大成肥厚的手掌又落在迟满的肩膀上,“小满啊,这一次你们几个人真是受苦了,这些是厂内的一些心意,让你们遭受了这样的无妄之灾,好好买点好的补补身子啊。”
厚墩墩的两沓子纸币被硬塞进迟满的手中,他无视这‘封口费’眼睛却对上了崔大成,“管事,事情结果已经确定了吗?”
迟满的语调很平,一双黑幽幽的双目对着崔大成询问。
对上这双眼睛,崔大成的肿泡眼一眯,压在迟满肩膀的肥厚手掌力道变重了不少,“是啊,证据确凿,关于你受伤的事情,阿成也已经招了,想必下午你应该还需要在去警局一趟,不过不用担心,现在罪魁祸首已经被抓到了,不会再有危险了。”崔大成说着话,手掌在迟满的肩膀上又拍了两下,这才离开。
下午果然像是崔大成说的一样,迟满又被叫去了警局,因为那天的夜色黑浓,他提供不出任何有用的线索,再加上阿成的供认不讳,这件事情就要这样成定局了。
回去的路不长,迟满人却显得异常沉默,那天晚上在黑暗当中发生的事情,迟满翻来覆去的使劲儿想着,绞尽脑汁的想起来每一个细节,却终是徒劳。
崔大成人性化的让迟满回家休息半天,毕竟才出了医院,又在警局好一番折腾,让迟满调整半天在重归岗位。
迟满没有推辞,蹬上自己的破车,一路顺着燥热的气流朝着家的方向赶去。
热意在这个季节已经阻挡不住,本就有异味的巷子,在这样炙热烈阳的烘烤下被发酵了不知道多少遍,浓厚的味道堆积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如同瘴气一般的东西,只是从巷子当中穿过就让人觉得一阵的头昏脑涨。
因此,迟满用了最快的速度将车子给扔下,一溜烟的爬上了三楼,纵然楼梯间当中发霉和清冷的味道混合着不是那么好闻,但是比起来外面那堪称毒气的味道,也不知道要好到哪儿去了。
打开了陈旧的房门,三天未归,所幸迟满养的是一只乌龟而不是其他,不然家里必然是要被造反个翻天了。
迟满想着关上房门,手还没从门把松开,脸上的表情瞬间就沉了下来,快步朝着屋中走了两步,“到底是谁!”又来他的住处造访!
迟满的眼睛当中像是有怒火要喷发出来一样,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三番两次的当他不发火是病猫是不是?
这一次不仅是客厅,连着他的卧室都被造访过了,迟满表情看起来凝重十分,因为这一次的搜查更加紧密,如同是地毯式的搜寻一样。
这样的搜查毕竟找的不会是大件的东西,迟满脑海中已经想起他们想要寻找的究竟是什么东西,越是明白迟满的脸色也就越沉重的更加厉害,那超乎寻常小的钥匙到底是哪里的!
刘骏没能给他留下一个准确的信息,连着唯一可能知道点什么的马忠,也死的格外匆忙,既然这东西两次三番的能让人上门来寻找,更证明了这东西的重要性!不能动!
夜间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阴沉下来,淅淅沥沥的下起了瓢泼般的大雨,雨水在窗子上一遍遍冲刷着也难以打落陈年的污垢,但巷子当中的污浊味道倒是被冲散了不少。
脚踩着地面上已经凝聚出来的水坑,迟满打着一边伞骨都断掉的雨伞,朝着巷子深处走去。
雨幕下路灯的光亮也被瓢泼般的线条压低了不少,能见度更加有限。
走得近了这才让人看清,雨幕的路灯下,仍旧支着个陈旧的摊子,因为骤降的雨让晚间应该到来的顾客都驻足在了家里,迟满就成了唯一的顾客。
老张看了一眼迟满,手脚麻利的开始给他下馄饨,因为雨幕太稠密的关系让烟气都难以扩散出去,一如成了雾气一样萦绕在不大的馄饨摊儿当中。
良久馄饨才端到迟满的面前,在老张直起身的一瞬,他开口道:“马忠那天晚上出车祸,或许不是意外,车子的刹车线被人动过了。”
迟满看着面前的馄饨正要舀起来,这话猛地一出,让他双目瞬间大睁,案子已经发生了有段时间,为什么现在老张会告诉他这么一句话,除非有一种可能,“你们在重查马忠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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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老张没摇头,更没点头,只是沉默的从口袋当中摸出来一根烟卷点上,眼看着蒸腾的烟雾将他的整个面容都笼罩在其中,形成了一种类似阴翳的表情,他才开口,“马忠出事儿那天,案发现场搜寻到了一个被轧断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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