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非丞冷邦邦道。
两人对峙了一会,最终还是非祁出去了。
他下楼倒水,非爷爷和非奶奶都凑了过来问道:“小祁,问出来了吗?丞丞被谁欺负了?”
“没有。”非祁垂眼看着杯子里的白开水道,“他同学在玩闹,他路过没看路不小心撞上去碰伤的。”
非奶奶叹气,“这么不小心,我去煮个鸡蛋,揉揉淤血散的快。”
非祁嗯了声,“奶奶,那我也上去温习了。”
非奶奶:“去吧去吧,天冷早点睡。”
房间里,非丞摸了摸自己隐隐作痛的背部,再吸了吸不太舒服的鼻子,吃了四粒感冒药直接把自己扔床上躺着了。
半小时后,非奶奶拿着剥好的鸡蛋上楼,发现非丞已经睡着。
她轻手轻脚的进来帮非丞盖上被子,仔细看了看他的嘴角,叹息一声,起身准备离开时,留意到放在地上的书包,她看了好一会才关了灯带上门出去。
路过卫生间,她脚步一顿,进去翻红桶里脏衣服,看见非丞外套上面的泥土跟书包上差不多时,基本肯定非祁没跟她说实话了。
非奶奶气鼓鼓的下了楼,客厅里就非爷爷一个在喝着茶看武侠片。
她过去把鸡蛋放在桌子上道:“丞丞今天绝对是遇到麻烦了,他那书包和衣服就跟在泥地里滚过一样。”
非爷爷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男小子有几个没有在地里打滚过,我看丞丞吃得香精神也好,没啥问题。”
非奶奶瞪他,见他不理自己,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关了就走。
“嘿,你怎么这样子呢。”非爷爷嘀咕着自己拿过遥控器重新开电视。
……
非丞还是感冒了,周六起来接连打喷嚏,然后流清鼻涕没完没了,到了晚上开始咳嗽,周日去学校前成了公鸭嗓。
非祁出发去学校时跟他爷爷说道,“爷爷,带非丞去医院看看吧,他周三就期末考了,越拖越严重。”
非爷爷把额头上的皱纹挤在一起,“你说说你弟弟,他不愿意去医院爷爷没辙,这感冒来的凶,不知道走的快不快。”
“我说话没您好使,您强硬些直接把他带去医院就好了,反正他不敢丢下您就跑。”非祁看了眼还在客厅擦鼻涕的非丞,“爷爷奶奶我去学校了。”
非丞扭头看了非祁一眼,觉得视线有些花,真是操了,以前感冒都没有这么难受过。
这个状态考试怕是连题目都看不懂。
于是,非丞请假了。
周日下午,李修修接到非丞请假的电话,听那嗓子他还以为是谁恶作剧,等到非爷爷证实以后,他才相信。
李修修见天色还早,距离晚自习上课还有两个小时,得知非丞现在在卫生院吊水后,二话不说就去看望了。
他找到病号房,先往里瞅瞅,瞅见非丞爷爷才推门进去,消毒水的味道扑鼻而来。
病房里,右手边并排放着三张病床占了大部分的空间,左手边的墙下还放了一张能坐下五六个人的木制长椅,显得十分拥挤。
病床满了,非丞只能坐在长椅边上,身上披了件厚衣服,左手打着点滴,没精打采的靠着他爷爷。
非奶奶则拉了把小椅子坐他边上守着,时不时掖掖衣服,怕他冻着。
长椅上还有个小孩子在打点滴,哼唧哼唧的,他父亲抱着他,母亲则忙前忙后。
这看着,真是挤到连个落脚点都没有。
非奶奶注意到李修修的到来,起身朝他笑笑,让出椅子示意他坐,从头到尾都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好像是怕吵着谁。
李修修上前两步,受气氛感染,压低声音道:“大爷,丞丞身体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他瞧了眼非丞,非丞睡着了,脸红红的,呼吸有些急,看起来很难受。
非爷爷轻轻拍着非丞的背,跟李修修说道:“喉咙发炎了,高烧,还说什么急性病毒的,得住院观察情况,辛苦李老师来一趟了。”
李修修这才发现,自己来的急什么都没带。
他摸了摸非丞的脑袋道:“周五放学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生病了。”
非奶奶似乎想到了什么,张口欲言,但又把话咽了回去。
虽然期末考很重要,但身体比考试更重要,李修修也说不出让非丞带病考试的话,和非爷爷交谈了一会,拿出五十块放到非丞的外套口袋里道:“大爷我来得急,没买什么,这是我做班主任的一点心意,希望丞丞快点好起来。”
“哎这个不成,您抽空来看丞丞已经……”非爷爷说着把钱拿了出来要还回去,他一动,非丞的脑袋就往下垂,随后剧烈咳嗽起来。
非爷爷不敢动了,同非奶奶一起轻拍着非丞的背,温声哄着。
李修修等了一会,见非丞没有醒来就趁机离开了。
非爷爷让非奶奶送送李修修。
非奶奶追出病房的时候,已经看不见李修修的身影,她还想让李修修去问问,是不是又有崽子欺负她孙儿的,哎……
非丞这场病来的气势汹汹,高烧折磨着他的意识,他一会觉得自己是邱敏敏,正在电脑面前沉着脸打字,可转眼又变成了非丞被人欺辱殴打,两个角色之间来回切换,童年和少年的时间线来回交叉,浮浮沉沉,他痛的脑袋都快要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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