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似乎因为信息已经传达,再无声息。曹兰黛觉得嗓子眼儿发咸,觉得自己仿佛是吐血了。睡在一边的刘芹也醒了,听到外面的谈话,哼了一声。曹兰黛说:“妈,您也醒了?”刘芹说:“方克结婚的消息真的很轰动,连这里的病人家属都知道了。我早知道他是不会娶你的,当初跟你订婚,一是看在你爸临终托付的份儿上,让别人看看他多讲义气;二是那时候他还没有爱的人。现在有了爱的人,当然把你给蹬了,你也不用伤心,这是迟早的事。还有他给你派保镖,纯粹是做样子。那个女保镖那个鸟样,一看就不是个正经东西,不懂自己做下人的身份,整天装的跟个男大爷似的。现在这个时候,她就应该在你身边陪着,这是又到哪里浪去了?”
第一五九章 勇敢
曹兰黛说:“妈,我嗓子眼儿发咸,你给我看看,我是不是吐血了。”刘芹赶紧起来拧亮了灯,拿玻璃杯倒了一杯水,拿盆儿接着,曹兰黛漱了漱口,吐了,一股殷红的血在盆里的水里漫开来。母女两个都吓了一大跳,刘芹赶紧去叫值班医生,连夜做了检查,是胃出血,要立即手术。
曹兰黛的主治医生是个五十多岁的科室主任,曹兰黛也曾经怀疑过他,对自己不尽心,一定是被叶吟收买了,但是自己的命是他救过来的,虽然小有不顺,让曹兰黛遭了不少罪,但是毕竟没有死在他手下,曹兰黛觉得还是应该感谢他。毕竟这个世界上的人叶吟或者梁庆英也不是都能收买的。如果真的怀疑每个人,恐怕就太过草木皆兵,活不下去了。
虽然时常听到刺耳的言论,但是曹兰黛只当作没听到,毕竟死里逃生,很多事情也就看开了。说起来,那些跟踪自己的人实际上也并没有把自己怎么样,如果不是自己出了车祸,他们说话再难听,举止再无理,也不能置自己于死地。最主要的,还是把自己的心放下。但是他们的言行确实让人忍无可忍,唯一的出路就还是忍,行人所不能行,忍人所不能忍,故曰:大雄也。
三个月之后,反反复复的手术,花了无数的钱,曹兰黛的身子终于基本安定下来,请来的护工也算勤谨,曹兰黛的耳根子终于得了清静。几乎不愿意出院,直到老死。方克再也没有来过,保镖穆彩云只是偶尔来冒个影儿,曹兰黛没事,也不找她。她来,可能也是因为要向方克报告吧。这一天穆彩云又来了,曹兰黛说:“你是我的保镖,应该时刻在我身边,你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有没有职业精神?”穆彩云说:“你这样安全,全因为有我。不然,你能这么安安生生的在这里养病?而且是一天比一天好?我有我工作的方式,请你不要鸡蛋里头挑骨头。”曹兰黛说:“你回到方董那里去吧,我这里不需要你了。”穆彩云说:“那你说了可不算。”
曹兰黛摸起了电话,打给方克,方克接了,说:“怎么样?听说你恢复的可以了?”曹兰黛说:“基本稳定了。”方克说:“那就好。”曹兰黛说:“我不需要保镖了,永远也不需要了,我能自己照顾和保护自己。”方克说:“知道了,看来你的境界又高了。”曹兰黛说:“这都是世界磨炼的结果,我会勇敢的面对生活,一切都不再害怕了。”方克说:“好的,总之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我。”曹兰黛说:“是。”
曹兰黛还没挂掉电话,穆彩云已经没影儿了。曹兰黛不禁微微的笑了,仿佛挫败了叶吟和梁庆英,他们一定是结伙儿了的。妈妈刘芹又来看望曹兰黛,少见的没有化妆,曹兰黛虽然知道是妈妈,可是还是大吃了一惊,一个憔悴的中年妇女,头发都花白了,只不过两个星期未见。曹兰黛迟疑的叫了一声:“妈,妈你怎么了?”刘芹抱住曹兰黛就哭起来,说:“我把公司丢了。”曹兰黛说:“富成啊?”刘芹说:“是。”曹兰黛说:“为什么?”刘芹说:“投资失败了,一切都没了。”
曹兰黛立即想到这是方克的计划,但是还是故作诧异的说:“怎么会?”刘芹说:“我也没想到,总之是全完了。”曹兰黛说:“没关系,我还有珍兰教育,我能养活您。妈,您到我的幼儿园里做幼教吧。但是不要再跟我舅舅一家和郭可颂来往了,我就这一个要求,您跟我,咱们母女俩好好的过日子。”刘芹坐起身,说:“我不喜欢小孩子。”
曹兰黛说:“那您给孩子们做饭也行啊。”刘芹摇摇头,说:“我想开个小超市,再自己做些食品卖。”曹兰黛说:“好啊,我支持您。”刘芹说:“我现在没那么多钱。”曹兰黛说:“我给您投资。”刘芹说:“我还有债。”曹兰黛说:“多少?”刘芹说:“六百万。”曹兰黛倒吸了一口凉气,思忖了一下,说:“公司老板现在是谁呀?”刘芹说:“一个叫丘大乙的人。”曹兰黛说:“那我的股份呢?”刘芹说:“还没动。”曹兰黛说:“我舅舅一家和郭可颂没少从公司挣钱,你没找他们帮忙吗?”刘芹说:“他们也都跟着我一块儿赔了。”
曹兰黛咯咯咯的笑起来,说:“妈呀,我的傻妈,您老这是跟我舅舅一家和郭可颂合起伙儿来坑我来了?”刘芹说:“我怎么会坑你呢?我是真的遇到坎儿了,再说你也没钱,你能有什么钱?都投到幼儿园上了。”曹兰黛说:“是啊,您知道我没钱。”刘芹抓曹兰黛的胳膊,说:“方克有钱,你可以跟方克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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