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坐在三人桌上,方克要了一杯曼特宁咖啡,曹兰黛要了一杯摩卡薄荷咖啡。方克说:“你等我有什么事吗?”赫雨说:“说说而已,就是想看一场一个人的电影,来这里小坐,成熟的女人都是这样打发时间的。”方克说:“原来如此,好失落。我还记得上次见你的时候,你伴在子正身边,你心水他吗?”赫雨笑道:“那个小子,我不喜欢比我小的,嫩的能掐出水来,还自命成熟,假装一本正经,多有经历似的,好可笑。”曹兰黛说:“师姐。”赫雨说:“跟兰黛倒是蛮配的。”曹兰黛笑着说:“就是就是。”
方克说:“我怎么样?”赫雨说:“生意场上的男人怎么可信?”方克说:“我可是少有的可信的人,再说,广义的说,所有人的生存都是生意,世界就是一个大生意场,人的社会就是这样的。而且相信一个人,不是因为那个人可信或者不可信,而是因为你愿意还是不愿意相信。千万不要把永远真实正确和相信混为一谈,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真实正确的人。你也不希望与那样的人来往,以衬托他的神圣吧?如果真有那样的人,你反而会觉得他很能装X。”赫雨说:“我确实不喜欢冷硬纯粹的真实,就像我不喜欢黑咖啡一样,一定要加糖加奶才喝的下去,但是任谁也讨厌欺骗和伤害。”
方克说:“是,这仍是一个选择的问题,有时候,你选择欺骗并不一定就是伤害,而是出于成长的需要。人很特别,没有什么是无益的,只要你有足够的能力站起来,一切都是养料。”赫雨说:“如果站不起来呢?”方克说:“这主要是个心态的问题,最大的胜利就是活下去,就算最后一无所有,也可以放下,站起身,看着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来,又是一天。就算在凄风苦雨中死去,也不应怀恨在心,无论怎样的结局都是圆满。”赫雨说:“总是感谢人生?”方克说:“前提是必须真正的活过,在生命的舞台上把你真实的自己释放完全,不辜负你自己来世上一遭,所以最终有谢幕这一词,无论如何,谢,幕。”
赫雨说:“所以你辍了学,就是因为你想释放真实的自己?你一直活的都是自己?”方克说:“是啊,看我过的还可以吧?”赫雨说:“你现在看起来象个天生贵胄,好像从来没吃过苦的样子。”方克说:“人都是这样的,一旦风光,就以为从前从后都是风光,一旦败绩,又以为从前从后都是败绩。这都是钱势闹的,其实人并无差别。”赫雨说:“你把你自己说的这么洒脱,就不怕我爱上你?”方克说:“多一个人爱有什么不好?”赫雨说:“还有别人吗?”方克说:“没有,我是说除了我爸妈。如果你爱我,就什么都有了,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我对你也没有任何要求和条件。”
赫雨说:“我就是爱你呀,爱着你,想着你,才来到大世界撞你。”方克看着赫雨明亮含情愁的双眼,微蹙的眉峰,一脸的痴心,不由的微微笑起来,喝了一口咖啡,说:“你如果不爱我,我对你就没条件;你如果真的爱上我,那咱们就得谈谈条件了。”赫雨说:“什么条件?”方克说:“你最不能忍受的是什么?”赫雨说:“污辱。”方克说:“那以后见到我跪接跪送吧。”赫雨说:“你不接受我?”方克说:“是啊,来追我呀。”赫雨说:“那算了,我也不是非爱你不可。”方克说:“那我对你就没条件了,你还是我可爱的小师妹。”赫雨说:“你对我没有一点儿意思吗?”方克说:“没有。”
赫雨垂下眼睑,沉如夜幕,过了一会儿,听曹兰黛游吟诗人一样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赫雨心如万针穿刺,抬起眼皮,说:“爱就爱了,生活还得继续。”喝一口咖啡,一咧嘴,对服务员说:“来一杯巧克力奶咖。”曹兰黛说:“师姐不喜欢蓝山吗?”赫雨说:“我以为方哥喜欢喝,他既然不喜欢我,他的口味还是留给他自品吧,我一个人就是香香甜甜,别跟我自己过不去。”方克说:“我也不喝蓝山,例来都是曼特宁。”赫雨说:“那是我误会了,现在误会消除了,咱们各自安好。”方克说:“说爱还是重如泰山,说不爱立刻就轻如鸿毛了?”赫雨说:“这是当然的,我的贵宾卡你要收回吗?”方克说:“不会。”赫雨说:“我下次带子正来。”曹兰黛说:“他会那么乖吗?”赫雨说:“我们班追我的有三四个,我轮流带他们来。”
第十八章 执行董事
曹兰黛说:“毕竟他们爱你,你带他们来这种地方,不显得对他们太过轻慢了吗?你又不爱他们,当时一定感觉怪怪的。”赫雨说:“反正我已经不爱王子正了,以后他是你的了。”曹兰黛说:“别呀,有你跟我争他,可以大大提高我的智商,我在学习上都有奔头了。老实说,这次期末我可是超常发挥了,你一撤,我这动力都不足了。”赫雨说:“没有我,子正可是丝毫不会受影响,你不超常发挥,根本跟不上他的脚步。爱他,就得为他拼命。”曹兰黛说:“那你真的就不爱方哥了吗?”赫雨说:“他这个人太有主意,我既然入不了他的法眼,就算再努力也扒不上他的边儿,没有他,我正好可以无牵无挂的奔我的前程去,毕竟我都高三了,日子得自己过,别人的,与自己无关,就不要去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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