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民政局门口再见到伍阳,本以为他会非常失落,备受打击,可是没有。伍阳淡如浮萍,一改以前的三七分头,剃成了短寸头,略瘦了些,倒像是更帅了。曹兰黛忍不住一阵心疼,说:“我想见孩子。”伍阳说:“我的孩子,你也不是真爱吧?何必装出这副痛苦的样子呢?我们父子俩跟你没关系了,这也是减轻你的负担,你以后跟方克还会有孩子的,不是吗?方太太?”
曹兰黛说:“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拿我当回事?我跟方克,你既不阻止,也不挽留,难道你不是爱我?”伍阳说:“王子正和郑安华都劝我不要跟你这种女人纠缠,尤其是不要通过你跟方克打交道,我觉得他们是对的。”曹兰黛说:“你为什么那么信服他们?难道你没有自己的观点吗?”伍阳说:“我宁愿把大脑交给可靠的朋友。”
曹兰黛说:“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可靠的人。”伍阳说:“那是因为你没遇到。”曹兰黛说:“你太单纯了,根本不理解人是什么样的东西。”伍阳说:“你理解,所以你离开了我。”曹兰黛说:“我是真心为你好,告诉你不要依赖任何人。”伍阳说:“这话还是留给你自己吧,伍昭,我经历的女人不多,但是像你这么傻到水平的还是挺让我开眼。”曹兰黛说:“我不叫伍昭了,我叫曹兰黛。”伍阳说:“好吧,曹兰黛,办完了手续,咱们就是陌生人了,请吧。”
王子正和郑安华到了武汉来看伍阳,看到他正在给孩子喂奶。王子正说:“孩子不是给他奶奶看吗?”伍阳说:“还是我自己带吧,没了老婆,再没了孩子,我就全完了。”郑安华说:“打击很大吧?”伍阳说:“你不是说大也得平静的承受吗?”王子正说:“没出内伤吧?”伍阳说:“还好,她没有争辩什么。”王子正说:“这个女人啊,真是不可理解,居然认不清他。”郑安华说:“应该是即便一切都原谅。”王子正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伍阳说:“我觉得我就不应该插一脚。”王子正说:“是伍昭当初不应该投奔你家。”伍阳说:“她现在又叫曹兰黛了。”郑安华说:“又蠢回去了。”
伍阳说:“她会幸福吗?”郑安华说:“会非常幸福。”伍阳说:“哦。”王子正说:“心里疼吧?”伍阳说:“虽然会疼,但是如果她真的幸福,我也就放心了。”郑安华说:“因为如果她回头,你是不会再要她的了,所以你不希望她后悔,再回头来找你。”伍阳说:“是啊,已经当了一次冤大头,不想再当第二次,我希望她幸福,也因此从我和我儿子的生命里消失。”王子正说:“这样最好。”
伍阳说:“我听你们的,把水产公司也给她了,都给她了,我只落一个孩子。”王子正说:“这样最好,方克那个人应该就是这样对付,沾上他决不会有便宜,对付他最好的办法就是远离。”郑安华说:“咱们三个再起个水产公司,你控股,不够的钱,算我和子正借给你的。但是你跟我们扯上关系,就自动列入了方克对头的利益集团。”伍阳说:“就算我跟你们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只要我还干水产,方克和曹兰黛也会把我当对头的。”郑安华说:“那一定是的。”
曹兰黛离婚回到家,方克打来电话,说:“手续都办好了吗?”曹兰黛说:“都办好了,公司还有些事要处理一下。你知道吗?伍阳除了孩子把一切都给我了,你也没想到吧?还说他一定会要水产公司的。”方克说:“那一定是王子正和郑安华给他出的主意了,咱们对水产又不在行,他们觉得咱们没有了伍阳,一定是抓瞎了。”
曹兰黛说:“怎么可能呢?现在有钱,什么专业人才找不到?”方克说:“他们一定会帮着伍阳再起一个水产公司,过不多久,咱们就会又多一个强劲的水产界对手了。伍阳投到了王子正门下,无疑是咱们的敌人。可笑,我还想着让你挽留伍阳,让他继续在水楼乡音干呢。”
曹兰黛说:“他非常信赖王子正和郑安华,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方克说:“他们一定是编了许多出彩的故事给伍阳听,如果伍阳真的那么爱你,他会相信王子正和郑安华?他会不挽留你?你离开他,他也不痛心?你看他对你的态度正常吗?有那么爱你吗?”
曹兰黛说:“好像是早在意料之中,很平静的就接受了,我以为他会撕心裂肺的痛,但是什么也没看到,虽说不是高兴,但也没有特别不高兴和失落,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方克说:“是王子正和郑安华已经给他打了预防针。”曹兰黛说:“王子正和郑安华就知道咱们会在一起?”方克说:“真心相爱的人当然会在一起,这还用说吗?”曹兰黛说:“等我办完了事,就去新疆找你。”方克说:“我等你。”
曹兰黛在水楼乡音的办公大楼里正在看文件,助理进来说:“曹董,今天有十七位记者要采访您。”曹兰黛说:“一个一个的请进来。”一位戴眼镜的男记者进来了,摄影机也在旁边架了起来,记者问:“曹董您好,今天的报纸,您看了吗?”曹兰黛说:“没有,我没有看报纸的习惯。”记者说:“那水楼乡音的食品被检测霉菌超标您知道吗?多家国内大超市已经下架了水楼乡音的食品,您会不知道?”曹兰黛吃了一惊,按铃叫来了助理,问:“咱们的食品被检测出霉菌超标吗?”助理说:“刚刚接到几家超市打来电话,要求赔偿,还没得及向您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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