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麻生说:“如果再有个跟你匹配的女人,你就完美了。”方克说:“是啊,但是这个世界上是不会有了,死生契阔,也许这辈子她没有来。”盖麻生说:“没有遇到当然会有这种怀疑。”方克说:“其实我看不起女人,她们对我来说就像是活在镜子里,一点儿也不真实,不会给我任何启示。”
盖麻生说:“但是她们往往是非常好的媒介,像是传粉授蜜的蜜蜂和蝴蝶。”方克说:“也就这点儿作用了。”盖麻生说:“所以还是很有必要存在的,如果只求本质的话,这个世界就面目全非,令人无法承受了。虚头巴脑的东西永远有必要,尤其是对于人这个物种来说,越是高度精神化,需要伪饰的东西越多。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女人其实比咱们高级。”
方克说:“也许吧,但是还没有哪一女人,让我比敬重一个男人更敬重,更能激发起我的无限想像和奋斗激情。”盖麻生说:“你的激发点一直是王子正?”方克说:“是啊。”盖麻生说:“你的激发点不是爱情而是嫉妒。你一定在想:他怎么就能那么存在?世上会有他那么出奇、幸运、新鲜、严整、发达、智慧、别样的人?你不比他差,甚至比他强,可是为什么感觉上他就是比你高贵和游刃有余?”
方克说:“不枉了咱们相交有五年多的光景,你已经非常了解我了。如果你不是我的朋友,我非把你灭口不可。”盖麻生说:“最了解你的人应该是王子正、郑安华和高行远吧。”方克说:“是啊,敌人最了解,所以这么多年,他们一直都发展顺利,他们的心血只比我付出的多,绝不会比我少。”
盖麻生说:“也是因为他们承受能力强,慧力足够,才能走到现在。不只是他们一直激发你,你也在激发他们。你在他们的成长和成熟中,磨砺了他们的意志,使他们比同龄人更加成熟机敏,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方克说:“是啊,但是我得到的始终比他们多。”盖麻生说:“这是必然的,因为得失是你衡量胜负的目标和追求。”方克说:“你别跟我说他们享受的是过程。”盖麻生说:“他们也追求胜负得失,但是不会像你那么执着自我,痛苦也就少些。最明显的表现就是:你是一个人的利益集团,而他们是一个团伙儿。”
方克说:“这也是由于个人经历和社会经验造成的,我没办法完全相信别人,上天没给我这种天性,自然没给我这种种性,社会也没给我这种个性。”盖麻生说:“却都给了王子正,看来他真是得天独厚啊。”方克说:“以前我还不服,这都是凭什么?现在知道这就是人跟人的差别,就跟猪和鱼的差别一样遥远,不服也不行啊。虽然道理上我已经极通,但是问题摆在眼前的时候,我还是会苦恼,纠结于这是为什么,其实没有为什么,种性差别而已。可是这是为什么?”
盖麻生笑道:“很明白还是很纠结。”方克说:“就是这样,我渐渐的觉得这也是因为种性的问题,谁也没办法的事。”盖麻生说:“那就随他去吧,也许到了大世界喝一杯,眼前的境界就变了。”方克说:“也许。”
方克和盖麻生来到大世界,才一进德国餐厅,方克就看到前面一个熟悉的身影,叫道:“何净荷。”何净荷转过身来,盖麻生一看,活脱一个薛宝钗,雪白皮肤,紧致的发亮,骨匀肉细,富贵圆融。墨黑的头发,齐肩的小披肩,没有刘海,宽脑门,两个杏眼,满满的智慧。盖麻生被她的美貌震慑,吓的没敢说话。
方克带着盖麻生走过去,何净荷说:“原来是方哥,咱们都有三年没见过面了吧?”方克说:“有了,我要是没记错,你该毕业了吧?”何净荷说:“早毕业一年了。”方克说:“哥哥给你办个迟到的毕业晚宴。”何净荷说:“好啊,替我邀一个人。”方克说:“谁呀?”何净荷说:“泰祥物理水处理设备公司的田岳。”方克说:“没问题,但是我不认识他。”
何净荷嘟着嘴说:“方哥,新乡还有你不认识的新贵?”方克说:“你也知道我近几年一直长住新疆。”何净荷说:“我不管,你一定给我邀到他。”方克说:“没问题,改天吧,你也得给我时间。”何净荷说:“你不是要给我办晚宴吗?”方克说:“我指的是今天我请客而已。”
何净荷说:“我有那么好打发吗?起码得给我办几桌,请上新乡各界名流。”方克说:“要那么大的阵仗吗?”何净荷说:“我就是想让田岳看到我的影响力。”方克说:“没问题,你说个时间。”何净荷思忖了一下,说:“星期六。”方克也思忖了一下,说:“就那天。”
何净荷拉住方克的胳膊,说:“哥,亲哥,你最好了。”方克说:“你今天是一个人来的吗?”何净荷说:“本来我是约了田岳,但是他就是不来,今天可是我生日耶。”方克说:“你生日?骗谁?已经过了半年了吧?”何净荷说:“是迟到的生日庆祝嘛。”方克说:“还是我来帮你庆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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